衛季子再一次來到比武場，這場麵可要比當初自己入穀的時候壯觀得多。
    衛季子在議事結束之後的當天就找到了辛午，講明了錢坤的意思。辛午聽說錢坤約戰，先是愣了愣，隨後便立即應了下來——論打架，辛午可從未怕過誰。
    既然是少穀主上陣，場麵自然不能小了。不過這也用不著衛季子操心——少穀主上陣的機會本就少得可憐，好容易有了這麼個機會，穀眾豈會錯過？
    於是等到衛季子趕到比武場的時候，隻見場地外已經為了一層又一層的人。
    “你聽說了嗎，好像是少穀主跟那個先前傷得夠嗆的人打。”
    “是啊，聽說要是那人贏了少穀主就會拜師。”
    “嗬！那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聽說是那個衛小北的大師伯。”
    “不是說是大慧嫡傳嗎？”
    “要真是，衛小北莫非是大慧徒孫？”
    “哇難怪了……”
    衛季子聽著圍觀之人的窸窣私語，衛季子一直強壓著嘴角不笑出來。這些事情怎麼傳出去的，還得從那日跟辛午轉達少穀主意思說起。
    辛午倒是不怕這個，不過跟人打架也講究門道。若是尋常人還則罷了，錢坤卻是亡命穀的少穀主——這個身份雖說拿到外邊兒算不上什麼，但在亡命穀這方天地卻是極為重要的。現下亡命穀中沒幾人知道辛午的來頭，在他們眼中，辛午不過是個籍籍無名之輩。若錢坤敗給辛午，在知根知底的人眼中實屬正常，但在外人看來，或多或少都會折損少穀主的顏麵。且須知錢坤不是吳極，吳極敗給衛小北那是大快人心，辛午若是挫敗錢坤，很容易惹眾怒。
    故而衛季子在準備的這幾天裏開始往外適當“泄露”辛午的出身——大慧嫡傳，衛小北師伯等等。除此之外，還得讓眾人知道，這回不是什麼排位切磋，而是拜師前的正常過招。如此一來，錢坤一旦敗北，也不至於給辛午招來無妄眾怒。如此，算是吹風吧。
    衛季子絕對不相信自己私下裏這點兒小動作錢坤他們不知道。不過衛季子都能想通的道理，他們自然也想得通。不然的話，就依著衛季子現在那點兒交際，怎能短短數日就把辛午的出身和本事吹得人盡皆知？
    思及此，衛季子笑了笑。
    不過當下，最難解的一個問題，還是怎麼穿過這層層人群。
    “衛公子來的挺早啊。”
    衛季子聞聲望去，隻見楊警之站在旁邊。
    “警之兄。”
    “這裏人也太多了，擠進去怕是不可能。”楊警之打量了下前邊兒的人群，“不如隨我來，從入場道進去吧。”
    衛季子正愁怎麼往裏頭進，現下楊警之主動邀請，衛季子自然不會拒絕。跟著楊警之繞進了場，隻見場中不少熟人都已經到了。
    “衛公子也來了？”昆侖看見衛季子，有些驚異。
    “我都來了，衛公子為何不來？”蘇掩瑜道。
    “也是。”昆侖想了想，點了點頭，“聽說今天比試的那人是小北師伯，是真的嗎？”
    “急什麼，一會兒開場就有介紹了。”蘇掩瑜又打斷了昆侖的問話。
    昆侖被蘇掩瑜噎了兩次，卻也不惱。蘇掩瑜什麼脾性他們也都清楚，這麼說話也沒惡意，犯不上口角。
    幾人又聊了聊旁的，沒一會兒便聽得“哐啷”一聲響鑼，比試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