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正文(可以不看) 第40章 李挫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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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穀主這幾天正惱著,”楊警之一臉愁容,“也不知是為何。”
衛季子隻聽著,並不做任何評論。錢坤心裏不痛快,十有八九跟他那天那番話挑起來的話頭有關。如果蘇掩瑜所言非虛,李鈍想通了要放手——不過按照錢坤的脾性,卻不一定能想通。弄不好,這回又得把種種緣由全都歸結到他衛季子頭上。
可是這世上因因果果,真要是尋本溯源追究起來,有誰是唯獨的因,又有誰是唯獨的果呢?
想要拿他衛季子當後路,就怨不得衛季子給他們找不痛快。
先前衛季子隻是想著,好生敲打錢坤一番——雖說錢坤也是有天資的,但是身為決策之人,目光難免短淺了些,如若凡事唯李鈍是從,而李鈍又一切以錢坤之利為首,那今後自己和衛小北的處境……
不過李鈍想要給錢坤尋個靠譜師父這件事情,衛季子覺著,真是送上來的機遇。
送走了楊警之,衛季子便來到了李鈍的住處。李鈍見衛季子前來,隻稍微愣了愣,便讓了人進屋上座。雖沒那些個繁文縟節,卻一點未有怠慢,一點看不出先前二人的一番齟齬。
“在下聽聞少穀主今日悶悶不樂,”衛季子關切地問到,“可是因為衛某那日的莽撞之語?若如此,衛某罪過啊……”
“與公子無幹,事因在我。”李鈍略有疲意地搖了搖頭,“關心則亂,倒是挫銳枉活了這些年,還得公子提點,如夢方醒。”
“挫銳公何出此言?”衛季子略顯驚訝,“季子何德何能?挫銳公此言,豈非折煞季子?”
“四公子是明白人。”李鈍微微笑了笑,“吳恩投官之事,先前倒是我等想得差了。這亡命穀中的要犯多了去了,怎地多了公子一個燕廷就非誅之而不可?且不說能不能顧得上——就吳恩那兩把刷子,真就把官兵領了來,又有什麼用?”
“挫銳公思慮周全,隻不過是想到了萬一如何。”
“這回也算是驚醒了挫銳,”李鈍起身,踱了兩步,“若說挫銳是關心則亂,少穀主身為決斷之人,斷也不該做不出明確的局勢判定。先前隻想著,少穀主還小,不諳世事,遇事總想著護著、引著——但現在想來,確實不妥。”
“不知挫銳公有何打算?”
“我倒是想著給少穀主覓一良師。”李鈍坐了回去,“不過昨日跟蘇掩瑜挨個看了看,穀中之人真有難勝任著。少穀主也因為這事兒,現在還慪著,許是覺著我們把他當小孩兒看了——可是他不就是個小孩兒嗎?”言罷,李鈍又愁又苦又無奈地笑了笑。
“少穀主若覺得不好,來日方長,也不差著一時半刻。”
“別的事可以商量,這件事絕對不行。”李鈍搖了搖頭,“少穀主今年已經十六了,不能再等了。錢大智那裏還穩得很,若是真有一天,針鋒相對,以少穀主的心智,根本扛不住錢大智的打壓。”
“隻這擇師一事,事關重大,不可輕易決斷。”
“我也愁著。”李鈍皺了皺眉,“穀中之人靠不上,穀外之人更不可信——真是難啊。”
“若是能有可擔此重任之人入穀,就好了。”
衛季子悄悄看了看李鈍的反應,卻不見對方有半點觸動,好像沒聽見這句話一樣。這件事上衛季子不能也不可能太過明顯地表示自己的看法,稍有不慎,弄不好還給自己引來諸多麻煩,實在得不償失。
既然李鈍裝聾,那衛季子也隻好當做什麼都沒說過。兩人又說了些旁的無關緊要的事情,衛季子便起身告辭。李鈍一直把衛季子送到門外,一直看著衛季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李鈍才輕歎一口氣,搖了搖頭,回到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