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陣死氣就像亓軒看錯了一般，在洛止渝的臉上轉瞬即逝，亓軒再看過去那人是笑魘如花，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沒什麼。”洛止渝笑的溫和，“就是好奇而已。”
    亓軒看著這個笑容看了半天總覺得熟悉，沉吟片刻才反應過來，這不是當時跟在那個逍遙王身邊的男寵嗎？
    奇了怪了。
    想到這裏亓軒看向洛止渝的眼神便變了，雖然沒有任何人通知他皇宮那邊會派人來，可那個逍遙王，哦不，現在是皇帝了，剛剛登基，難免會忌憚他們這些外域勢力，派人過來探查也是應該的。
    而這個男寵倒是來的巧，估算著時間也是在新皇登基後便出發，新皇剛剛登基，身邊可用之人不多，而這個人又恰好的能拿到沉玉的東西…
    亓軒心裏轉了好幾個彎彎繞，哪怕這個人不是抱著這個目的而來，也保不準他回去會說。
    那還是好生伺候著，畢竟亓隍一族要盡量避免和朝廷起衝突，不然…
    “誒，好奇是吧，來來來裏麵做，我給你們講。”亓軒想的明白，無論怎麼樣好生招待總不會又不能，忙是讓開一步迎著兩人進去。
    洛止渝側頭看了眼宋澈，嘴角的弧度加大笑開，“多謝。”
    眼前景色變換出奇，洛止渝看的卻是有些興致缺缺，他總覺得這些景太假，了無生趣，倒不如他洛府。
    洛府的景也是出了名的好看，一眼瞧去像是看盡了四季，醉人的很。
    那些都是出於宋澈的手，每個細節都是。
    洛止渝看向亓軒有的沉穩的腳步慢慢笑開，他大概是猜出來亓隍的想法了，怕不是把他當成了皇帝派過來的人。
    這樣也行，那就順著演下去。
    走過一片繁花盛景洛止渝這才到了大堂，也是感歎著亓隍一族的審美，雖然沒什麼人氣卻也是好看的緊，隻是這一路看來也沒瞧見什麼人。
    “別見怪，我們一族人數量不多，能住在這裏的人就很少了，天性愛自由，現在指不定跑哪兒去了。”亓軒猶豫了一番還是讓下人端上來了他們一族特有的奶酒，酒味不重，卻是香的很。
    洛止渝端起又放下，垂眼轉著手指上剛戴上扳指笑開，說話慢吞吞的不溫不火，“您是族長吧…我來這裏，您也該知道為何。”
    果然。
    亓軒微吐了口氣心道一聲果然，幸好他沒衝動的給他們翻了個白眼。
    “知道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會告訴你的。”亓軒飲下一口奶酒豪爽笑著，眼底情緒卻是有些複雜。
    亓隍一族在皇宮裏麵的秘密有很多，有的事情他願一輩子都沒有人知道，可這人突然前來詢問，又是怎麼回事呢？
    是試探？還是當真好奇？還是…
    “剛問說什麼來著？”亓軒往後一靠狀似苦惱的按著額角，沉吟一會兒見洛止渝還是笑著看他的樣子才敗下來，“對有罪之人懲罰？”
    洛止渝笑著頷首，眼底猶如寒冰一樣看去，看的亓軒莫名的難受。
    怎麼這樣一個歲數不大的人能有這樣的眼神呢。
    “這個，身處亓隍一族的人都知道。”亓軒手撐著椅子扶手，其實這沒什麼不能說的，隻是他的直覺讓他並不想在這個人麵前提起。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猶豫了幾番他還是開口，反正若是別人想知道，打聽打聽也能知道了，倒不如他說出口還能好一點。
    “犯罪的人，要接受懲罰。”
    “要被開膛破肚，挖出內髒灑在地上，斬盡身邊所有人。”
    “收集他們的血液封存，每月拿出來灑向地麵，永世不得安眠。”
    “因為他們都該死，這是懲罰。”
    洛止渝聽的渾身發冷，宋澈站在他身後，慢慢搭上肩膀。
    “主子，為時尚早。”
    一句話把宛如墜入冰窖的洛止渝從中撈起，洛止渝微微喘著氣慢慢抬眼看向還在上麵說著的亓軒，慢慢笑的燦爛。
    洛止渝覺得自己現在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微微喘著氣撥開了有些礙事的頭發，在亓軒的注視下笑的溫和。
    “無事，隻是身子骨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