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啊。”亓軒皺著眉頭看了看洛止渝，見他是一副單薄柔弱的樣子信了幾分，話咽回肚子裏再開口，“外域氣候不似關內，若是身體不適的話不然回去休息？我這裏一直候著您來就是了。”
    洛止渝知道這次是自己沒控製住，再問下去也是更讓這個亓軒懷疑，眼神微挑卻是舒了口氣，扶著桌麵站起來，眉眼間確是一副疲憊之姿，“也行，我今天也就是來露個臉。”
    這話說的又讓亓軒犯了合計，莫非他當真是受了皇帝的命來探查的？不然又何必急匆匆的趕過來。
    亓軒壓下心裏的疑惑扯出笑容，“好，好，這裏跟關內不同，容易水土不服，還請好生休息幾日。”
    至於這幾日…
    亓軒默默的看著洛止渝兩人離開的背影，信又不信著他們的目的，總覺得不像是他想的那麼簡單，可又覺得應該那麼簡單。
    還真是讓人頭疼。
    洛止渝慢悠悠的晃著出了門，一路上走走停停像是在欣賞沿途風景，這倒是更讓亓軒覺得他是受了皇帝的命才來的。
    宋澈跟在洛止渝身後，待出了門才環顧了四周確認無人跟隨，上前一步扶著洛止渝的腰身，“還好？”
    “還好。”洛止渝安撫的拍了拍宋澈放在腰間的手，身上出的冷汗早已褪去，此刻風一吹倒是愈發的冷了，洛止渝不自覺的往宋澈那邊靠，“回去吧，冷。”
    宋澈覺著洛止渝最近的身子骨愈發的差了，不僅僅是身體，連精神也是。
    他沒辦法阻止，隻能盡力拖延，把這個人留在自己身邊久一點。
    洛止渝再有意識的時候便是深夜。
    他不知自己何時睡過去的，隻知道醒過來的自己渾身疼的要命，連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了。
    洛止渝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微微轉頭也隻能看見微弱燭火，他勉強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卻是心知已經不行了。
    “您醒了？”宋澈在洛止渝抬手的瞬間便走了過來，慢慢扶起洛止渝給他塞了個靠枕，茶杯端在手裏，一點點的送著清水。
    “我什麼時候睡著的？”洛止渝喝了幾口便覺得惡心反胃，搖了搖頭指使宋澈把他的煙杆拿來，宋澈無奈，卻也隻能遵從。
    煙杆叼在嘴裏，洛止渝有一下沒一下的吞吐著煙霧眼神迷蒙，像隻貓兒一樣慵懶的靠在後麵，宋澈瞧了好久，聲音低沉，“您暈過去了，路上的時候。”
    “暈過去了？”洛止渝愣了一下轉瞬又笑起來，煙霧在眼前散開模糊了麵龐，唯有一雙眼睛宛如星河一般明亮，“也好，免得亓軒過於猜忌。”
    宋澈沒出聲，隻是透過煙霧定定的看著這個吞雲吐霧的人心裏發疼。
    “對不起啊，宋澈。”洛止渝撂下煙杆慢慢直起身子，指尖劃過寸寸衣袍向上，直至手下是這人的眉眼唇瓣才停下，“對不起。”
    洛止渝聲聲說著抱歉，一下比一下脆弱和悲戚，宋澈從未見過這樣的洛止渝，心裏被滿心滿眼的絕望和痛苦填滿，他知道洛止渝在抱歉什麼。
    “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能陪你走到盡頭。
    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對不起，留你一人。
    “對不起宋澈。”洛止渝心知自己這次暈倒便是身體給他最危險的信號，他不知道自己能挺多久，怕來不及說出口。“我愛你。”
    宋澈痛極了，心口也痛身上也痛眼眶也痛，卻哭不出來，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也早就麵對和接受了這些，洛止渝必定早走，他都知道。
    “無妨。”宋澈開口，嗓音嘶啞。抬手捉了臉側的手放在唇間吻著，指尖有些用力，握的洛止渝發痛，“屬下…屬下此生都心屬於您。”
    “唯有您。”
    掌間溫熱，這是洛止渝第一次瞧見他哭。
    “嗯。我也是。此生隻有你一人。”洛止渝慢慢擦去宋澈眼角微微的濕潤歎息出聲，掀開被子湊上去便送了吻。
    宋澈攬著他的腰，吻的溫柔又深情，帶著幾抹挑逗又有幾分虔誠，洛止渝抬手慢慢拉開自己的衣領，唇角帶笑。
    他總是這般勾誘宋澈，偏偏宋澈就是吃他這一套，每每都是被撩撥的欲火中燒，恨不得當場就撕了這礙事的衣料欺負他，又當真是狠不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