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能有多少情>>衍生篇《我的遺憾與你有關》3
    梵菲
    幾天後的校園。
    下課鈴響了。
    之樂在教學樓門口遇到文傑。文傑叫住他，“之樂，一起吃飯？”
    “不了。教授讓我幫忙做點事情。忙完該去劍擊社了。”之樂揚了揚手中的資料。
    文傑嘻嘻的笑了。“教授出手挺快嘛。知道我快畢業了，馬上能找到下一隻羔羊，為奴為脾。”
    之樂探探手，“沒事。反正我也是閑著。”
    “這麼閑？”文傑的笑容突然有點曖昧，“今天周五哦，沒人陪你度過浪漫的小周末嘛？”
    之樂笑了笑，沒搭理他。
    文傑習慣了。之樂從不說自己的個人生活。他有點沮喪地歎歎氣，“可憐我這個浪漫的小周末還要在醫院度過。”
    “怎麼了？”
    “有個病患，每個星期都來複診一下。他的情況挺複雜的。藥我也不敢給他開多，他現在都有嚴重的依賴性了。我給他開三天的藥他還軟磨硬泡的要一個星期的藥。我是在沒辦法，開給他了然後讓他每個星期到醫院報道。”文傑聳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今天星期五，又要見他了。”
    星期五？之樂頓了一下。
    今日10號，距離上次去醫院是剛好7天。所以上次也是星期五。剛好一個星期。
    “先走了。”文傑正要走。
    “等一下。”之樂叫住他。“我突然想起來今天劍擊社停課。我閑著也是閑著，要不我陪你到醫院，幫你打打下手？”
    文傑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之樂很少會主動說要去幫什麼人，做什麼事。
    “那教授的事？”文傑看了看之樂手上的資料。
    “這點小事情，我隨便花點時間就能搞掂了。”之樂索性把資料塞進書包，“我們走吧，隨便到吃個飯，我們就出發。”
    “有這麼著急嗎？哈哈。我還打算請你吃個大餐，上次教授找我麻煩，謝謝你幫我擋了一下。不然當時我就死定了。”
    “沒事。以後我也許也會有讓你幫忙的時候。”
    “一定義不容辭！”文傑使勁拍拍胸口。
    之樂笑了。
    到了醫院，之樂一直幫文傑處理一些無關重要的瑣碎檔案。他一邊整理著，一直不經意地瞥到文傑桌麵上，一疊厚厚的患者檔案。
    基於病患隱私和醫生的職業道德，心理障礙的病人的檔案，除了醫生，基本上沒有哪個人可以閱讀。
    之樂明白。所以他思索著。
    “你不是說有個病人今天來複診嗎？你怎麼還閑著。”之樂整理完手中的檔案，倒了一杯茶，遞到文傑麵前。
    文傑接過，看了看手中的表，“他約了4點鍾。”
    之樂也配合著抬頭看看牆上的鍾，“哦。那是快到時間了。”他呷了一口茶，不經意地問，“對了，你說這個病人情況很複雜。是怎麼一個複雜法？”
    文傑從文件中抬頭，表情有點意外，他看著之樂一陣，笑著說。“你很少這麼八卦打聽別人的事情耶。什麼原因讓你突然間這麼有興趣。”
    之樂聳聳肩，“這算八卦嗎？作為師弟，隻是想了解一下讓整個學院都仰慕的明星師兄都認為棘手的案例是什麼。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文傑歪歪頭，顯然這個說辭是很合理的。他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說辭不太妥當。
    他有點不好意思。“這個。。個案分析是沒問題，但這個個案還在進行當中，涉及病患的隱私。。你也知道。。”
    “我知道。”之樂打斷他。“我看你這麼苦惱，原本也是想說出來大家參謀分析一下。也是，我還是個學生，也給不出什麼專業意見。不方便算了。”
    說著，之樂往外走，“我先回去了。”
    “別別別。沒這個意思沒這個意思。”文傑趕緊站起來叫住他。這回他真的很不好意思了。他指著寫字台對麵的椅子，“坐下吧先坐下。”
    等之樂坐下，文傑靠著窗台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之樂，表情有點裝腔作勢的認真。“呐！這案例這裏說完這離散。你不能回去跟別的同學說哦！這是個還在進行的治療，涉及患者的一些很私隱的過往。不是開玩笑的。”
    之樂也認真的點點頭。
    文傑歪著頭想了一下該怎麼開始，然後說，“患者是個男性，中國人。我接觸他是大概是1年之前了。他當時剛到倫敦，狀態很差。他跟我說他的狀態持續幾年了，在國內也有看心理醫生，可是沒有用。而且患者長期獨居，也是一個非常不利於他康複的因素。但我一直沒法從他口中知道，他到底還有沒有其他親人。我對他的治療，最大的障礙就是我幾乎在他口中得不到任何的信息。他來找我，隻是因為他需要一張醫生處方才能拿到醫院處方藥。”
    “所以你一直不清楚他問題的根源在哪裏？”之樂直接問。
    文傑點點頭。看著之樂。
    之樂也看著他，等他回答。
    文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吐出這幾個詞，“群體（不能用符號也不能用拚音，那麼隻能直接省略這個詞了。）。”
    之樂的手突然收緊，但他的臉上倒是波瀾不驚。
    文傑看著之樂一點變化都沒有的臉，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師弟的接受能力。好像沒有事能嚇到他。於是他繼續說。
    “他應該是被幾名男性進行過（省略）。並且明顯進行過（省略）。我們從他身上，看到了很明顯的**痕跡。他的背有被皮鞭鞭打的痕跡，而且鞭得很深，這傷痕下不去。”
    文傑清晰中肯的描述在耳邊響起，之樂眼前仿佛看到那個漆黑的夜晚，那個陰暗無人的角落，（作者話：編輯不過審。這段描述隱藏。）
    “我們同時發現，他的（省略）內側和（省略），有煙頭燙過的痕跡。”
    畫麵在轉動，之樂看到了光下身（作者話：編輯不過審。這段描述隱藏。）
    他的淚打濕了整張好看的臉。
    “他的右邊（省略）有被穿刺過的痕跡。”文傑停頓了一下，“（省略）上也有明顯的刀痕。”
    明晃晃的細針在月光下泛著冷白的光，穿進去抽出來，帶著紅豔的鮮血。光嘴巴被捂著，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他除了痛，除了悲鳴，什麼都做不了。刀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挑刺著他軟趴趴的（省略），血絲一點點的滲出來。
    他就像是一條被剖了膛的魚，除了痛得痙攣，除了等死，他什麼都做不了。
    文傑搓搓雙手，“（省略）就不用我說了吧。”
    “嗯。”過了四五秒，低著頭的之樂發出淺淺的一聲回應。
    文傑把他這個反應解釋成惻隱之心。事實上是誰聽了都會不好受。
    “這事情因為是發生幾年了，幾年來他一直沒有得到適當的治療，所以一直影響著他。他也嚐試自己調整自己，應該也是收效甚微。而且他的這個經曆，肯定會導致他**功能障礙，所以無論他是找女朋友，還是男朋友，都不容易。這個我相信也是他一直單身獨居的最大原因。”
    “而且還有個事情。”文傑回憶了一下，“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猜測，我估計這個事情發生之後，他的戀人離開了他。”
    之樂抬頭看著文傑，等著文傑說下去。
    文傑吐出一口氣，“我跟他交流，他一直把自己受過侵害這些事掩蓋著，一說到一些沾邊的話他就很激動。但有次我跟他提到他喜歡的人，他哭了。滿臉是淚。說怎麼也沒想到會拋棄他。他一直重複著說沒想到會拋棄他。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但仔細問到時候是怎麼回事，他就不肯說了。”
    文傑顯得相當懊惱，“他最大的問題就是不願意溝通，我又沒有其他渠道知道發生什麼事。他就這樣死氣沉沉的，有時候讓人很氣餒。”
    “嗯。”之樂又是這樣簡單的回應著。
    文傑看了看之樂，拍拍他肩膀，“嚇到了？”
    之樂這才回過神來，搖搖頭，“有點驚訝而已。是挺棘手的。怪不得把你難倒你。”
    “是吧！”文傑笑了，還想著繼續討論，護士進來了。
    “文醫生，你病人到了。在3號房間等著你。”
    文傑看了看表，4點鍾了。“這就來。”
    文傑轉過頭來看著之樂，“我先出去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反正我這邊事情也完結了。”
    之樂看了看文傑桌麵上那疊厚厚的病曆，“好。”
    他簡單的吐出一個字，然後就起來往門口走去。
    文傑也跟著出去。
    “那我先去忙了。”文傑跟之樂簡單說了句，然後就小跑著往3號診室走去。
    之樂站在門邊，看著走遠了的文傑，伸手握住門把，扭動了一下。
    鎖了？！
    透過辦公室門上的玻璃，之樂的目光再次落到文傑桌麵上那疊厚厚的病患檔案上。然後，轉身往醫院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