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秦言出來打圓場，給長衣夾了一塊召白藕“快吃吧。”
    長衣對著顧盼，細嚼慢咽地把藕吃完。
    顧盼不理會他的挑釁，反手給秦言夾了一塊藕。
    秦言看見盤子裏白生生的藕片，對著顧盼溫和的笑了。
    看得長衣一陣氣悶，這個顧盼接近哥哥本就是不安好心，慣會討好人的。
    顧祉看得好笑，長衣還是小孩子心性，顧盼也就和他呆在一起才能透出點小孩的氣息，讓人看得安心。
    就在長衣和顧盼“明爭暗鬥”之下用完早膳，幾個人準備停當，隻各自帶了一名小廝，就向淩雲峰行進。
    長衣是沒有配備小廝的，他一直和秦言同進同出，外人也看不出這裏的門道。唯有他們幾個在一起讀書，早先知道了長衣的處境，看了看長衣身後空蕩蕩的，顧祉覺得有些不舒服。
    他叫來元其“待會兒上山，你跟在小少爺後麵，千萬護住他。”
    元其自小跟在顧祉身旁，自然知道自家殿下的脾氣，忙應了下來“奴才定會好好替小少爺斷後。”
    顧祉這才點頭“走吧，東西都拿好。”
    淩雲峰前半段路很平緩，繞是長衣體弱，也堅持走到了第一個亭子，隻是沿途的風景卻是沒心情去看了。
    倒是顧祉他們極有興致，一會兒品品花，一會兒攀一隻未見過的樹枝，四人晃晃悠悠來到間隱亭。
    小廝趕忙上前擦凳子和桌子，秦言扶著長衣的胳膊，細細地替他擦汗。
    “這些日子也盡心補了，隻是底子太弱了，又貪吃。”秦言點了點他的額頭，有些心疼，長衣的身子一直都不太好，現在爬了這些山就已經累成這樣了。
    他從前去問過太醫，王太醫告訴他說長衣這是打小兒在娘胎裏就沒養結實，出生後又沒有精心調養，營養也跟不上，故才如此，其實他心裏暗暗有些疑惑，按說長衣這樣愛吃，又不怎麼挑食，隻要食物不太刺激都能接受，怎麼還會營養跟不上。不過他到底不是學醫的，這些想法隻是一閃而過罷了。
    顧祉讓元其去打些山澗溪水來，在一旁架了爐子慢慢燒了一壺。
    他親自倒了水遞給長衣“回去再讓太醫好好看看，聽聞人參養人，我那裏還有些百年山參，配上其他的補藥，一並送過去。”
    秦言搖頭“太醫說他這是底子太虛，用人參是受不住的。”英國公府雖說比不得皇家，幾隻百年山參還是有的，若是有用，他早就開庫房取來給長衣用了。
    長衣在一旁聽他們講話，神情淡淡的，小口喝著杯子裏的熱水。
    他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被秦泗訓練的內處成員很少有在小時候能吃飽飯的，他們的第一課，學會的就是忍耐饑渴，以激發血性。況且長衣常年被秦泗用秘藥養著，雖說武功精進迅速，十歲稚齡便可奪得玄聖之位，並隱隱成為四門之首，可著身子內裏早已破敗不堪了。
    況且昨晚更深露重，他又沒有睡足，今天格外要嚴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