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長衣對自己的身體到底能活多久也不太在意，隻要在死之前殺掉秦泗就行了。
    “沒事的哥哥，生死乃天命。”
    “渾說什麼呢！”顧祉拍了他一下“不過是身子虛，慢慢補回來就是了，扯什麼生死。”
    秦言也驚著了“小孩子滿口胡言，童言無忌。”
    顧盼在旁邊笑了一聲，拍了拍秦言的肩膀站起來“走吧，還要在天黑之前下山呢。”
    長衣看見他右手垂下，姆指上的白玉扳指，麒麟狀紋路環繞其上，前首昂立明熒光潤，與現在上供皇家所做的玉扳指大有不同。
    他想到淩雲峰的特殊之處，一時間有些猜疑，顧盼來這兒，當真是為了郊遊麼？
    不過沒等他多想，秦言把他拉起來“走吧。”
    一行人又走了一個時辰的腳程，接近山頂，隻是再往上去就是一路陡坡，幾人已是精疲力盡，便選了一處空地，旁邊溪流淙淙緩緩劃過低淺的溪岸。空氣中透著些濕潤，長衣這才覺得胸中的悶氣好了些。
    顧祉招手，一人從暗處走到空地中，低著頭，看不清麵目。
    “去打些獵物來，讓元其他們處理，最好弄一隻山羊羔。”顧祉交代完，那人行禮，打了個口哨，直接往林子裏去了。
    顧祉回頭，見長衣盯著他看，覺得好笑“看我做什麼？”
    “那就是暗衛呀。”長衣笑得天真，眉眼間都透著新奇。
    顧祉點頭“有時候讓自己處於安全的環境，不隻是對自己負責。”
    “我知道，君子不立於危牆嘛。”
    “才學了幾天就在那裏賣弄。”顧盼拍了拍下麵的地，飛塵四起，覺得拍不幹淨了，直接就坐了下去。
    他帶著的小廝看見一個骨碌滾過來，小聲急著說“哎呦我的爺，你要是想坐著，拿小的衣服墊著多好，哪能髒了您的衣服。”
    顧盼瞪了他一眼“邊去。”
    小廝不敢和他爭論“哎哎，小的這就滾，這就滾。”
    長衣不在意他的嘲諷，看都不看他一眼，又問顧祉“為什麼強調讓他打隻山羊羔，是不是特別好吃？”
    顧祉接過元其遞來的布鋪在地上，讓長衣坐下，自己拿著匕首擦拭“山羊羔的肉質比起綿陽要差一些，味道更為腥膻，不算好吃？”
    “我討厭腥膻的味道。”長衣本身很少吃羊肉，唯有烤製的還能吃一些。
    “普通食用當然是選綿羊要好些。隻是這淩雲峰的山羊味道更加腥膻，尤以小羊羔為最。不過，這也是最滋補的。傳說有一人林三，村夫打獵為生。有一年他父親得了急症，藥石無醫，他每日打來山羊羔為他煮食。不出三月，他父親的病竟然不治自愈了。後來常年服食山羊羔，高壽滿百歲，方才安然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