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程沐離了房間喚稚兒去請林璟來後便回了自己房間。
    謝淵身後的小香爐內燃著沉香，嫋嫋香氣從香爐頂端冒出，盈了滿室。
    外門的珠簾被人撩起又放下，謝淵透過屏風空隙，隱約可見林璟在桌前坐下，似乎是往自己方向笑了下。
    夏琛將這間屋子設計得很巧妙。譬如這座屏風，從外頭望向內間，是一點都看不見的，從內間卻是可以從兩片彎折的空隙間，看到外間情形。
    謝淵明知此中設計，卻仍是不自禁地加快了心跳。
    “昨日”
    二人隔簾而坐，兩相沉默。
    “敢問——”
    “你——”
    二人幾乎同時出言打破沉寂，卻又同時收聲。
    謝淵輕咳了一聲，“無妨，公子先說。”
    “也沒什麼。不過是方才聽你同伴喚你為淵兒，不知能否有幸，得知全名？”
    “謝淵。臨淵羨魚之淵。”
    “林璟。玉字璟。”
    “可是那位，驍騎將軍林璟？”
    “正是。”
    謝淵透過間隙見人自斟了半杯酒，“綠蟻性烈，將軍慢些飲。”
    林璟有些詫異望了眼屏風，謝淵見狀又解釋了一句，“樓主設計的，我能看見將軍。”
    林璟微頷首，向屏風方向舉了舉酒杯，仰頭飲盡。
    “無礙，行軍中喝的酒，比這烈多了。”林璟放下酒杯，又言，“若有機會，帶你一同去嚐嚐。”
    “……好。”謝淵垂眸盯著杯盞中的茶水，“將軍對的那句，是有感而發嗎。”
    “算不上。就見了你那句便想到了。”林璟複而輕笑，“我還未成婚，也沒有與心上人有過生離死別，怎麼有感而發？”
    “原來將軍當真是未成婚。前些時候將軍剛凱旋回來，街道小巷間都傳著賜婚一事。我還以為……”
    “陛下的確賜過婚。但我拒絕了。”
    “為何？”
    “為我心中已有一人，不複再娶他人。”
    謝淵攥緊袖口，深吐了口氣，“將軍有心上人？”
    “有。”林璟輕歎，“但我還在他。恕不相瞞，林某此行來知夢樓，便是為了尋他。”
    “那淵兒，敬將軍一杯，祝將軍早日尋得……那位心上人。”
    未及謝淵將滿杯的綠蟻飲下，便聽得林璟留下一句“失陪，來日再給公子賠罪。”後便快步離了房間。
    林璟方才聽到房外走廊上有人經過，本也無事，卻是聽見了方玨聲音，這才匆匆趕了出來。
    再說方玨在客棧內靜養了數日，腿傷漸好，養病期間聽靳玄說山南海北，各地趣事，更是知道了金陵城第一名樓知夢樓在初二有拍賣，拍的還是知夢樓花魁的夜談。方玨對夜談不感興趣，卻是對知夢樓的花魁異常感興趣。
    “我不管，花魁肯定很好看，你要帶我去看。”
    “我們過幾日再看？初二這天人肯定特別多，一不注意你又崴著了怎麼辦。”
    “那你去預定個雅間不就行了。”方玨抓了塊梅花糕啃上一口，“看花魁當然是第一次亮相才好看，誰沒事天天打扮那麼好看啊？”
    “定雅間不是不可以。”靳玄無奈替人拭去嘴角碎屑，“但是先說好，不能亂跑。”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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