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看我這樣，怎麼亂跑！”
    靳玄心道了句你這樣怎麼不能亂跑了，給人倒了杯水，又強調了一句，“知夢樓比較特殊，沒有姑娘，所以花魁也是男子，還想去？”
    “不就是倌樓嘛，這有什麼。”方玨接過來喝上兩口，“京城裏也有啊，我想去好多次了，璟哥哥一直都不讓。”
    “你不反對這些？”
    “朝廷幾百年前就允許同性成婚了，有什麼好反對的。”方玨突然回神，“哦我忘了，你是有過姑娘做妻子的，是不是你不接受啊。不接受也沒事，我自己去就行。”
    “沒有，沒有不接受。”靳玄屈指在人額上輕敲一下，“還當你們富貴人家的小少爺接受不了呢，這麼想得開？”
    “喜歡不就好了嘛，先不說前朝皇後是男子，就是璟哥哥的心上人，也是個男子啊。”
    靳玄眸色微深，意味深長道，“一口一個璟哥哥，你——”
    “我們那是兄弟情！”方玨想了想又小聲加了句，“一見麵就要打斷我腿的兄弟情。”
    初二那日靳玄便如約帶著方玨去了知夢樓二樓雅間，恰巧是在林璟那間的斜對角，兩間開著門也互相望不見對方門口的那種。
    兩人在雅間裏頭喝茶吃茶點，看著下頭眾人不斷往上加價，也隻有方玨這種對金錢沒什麼觀念的小公子在那邊感歎著，“才八十兩？花魁的夜談這麼好買的嗎。”
    “小公子，你知不知道八十兩是什麼概念？”
    “八十兩很多嗎？”
    “……對你們富貴人家來說自然不算什麼，但平常人家，八十兩可以生活四五年的。”
    “我……沒自己買過什麼。”
    “也正常。”靳玄抬手拍了拍人耷拉下去的腦袋，“換到我這邊，大概可以跑一次商能夠賺這數目的五倍吧。”
    “這麼厲害嗎。跑一次商很辛苦吧。”來不及對靳玄皇商的身份表示讚歎，方玨便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報出了一百兩的數字。
    奈何隔廊設計，兩間雅間恰好構成了視線死角，看不見聲音的主人究竟是不是林璟，方玨嚇得關了半扇門，對上靳玄疑惑視線蘸了水在桌上寫道：“我好像聽見璟哥哥的聲音了。”
    “一百兩？”
    方玨繼續寫：“對。”
    “沒事，就算是也看不見我們的。快看台上，花魁要出來了。”
    方玨趕忙看向戲台，見著謝淵出來不由再次驚歎，“果然是花魁啊，我還當剛才那個夠好看了，沒想到會這麼好看。”
    “蒙著半張臉呢。”
    “蒙著也好看啊，你看那雙眼睛。一看就知道是美人。”
    “這會兒不怕被你璟哥哥發現了？”
    方玨這才意識到方才忘了寫字，重又蘸了水，“見著美人太激動，忘了。”
    “真是你璟哥哥？我怎麼聽你這些天描述下來，他不像是那種會來知夢樓的人啊？”
    方玨蘸了水，繼續寫著，“不確定是不是，就那一聲。小心為上吧，被他發現我在這地方，就不是斷不斷腿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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