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逐風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96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蘇九默,我殺了你!!!!!”
這一聲咆哮將所有弟子都引了過來,錦衣更是顧不得其它,跌跌撞撞奔來。
蘇九默手腳並用抱著契子堂最高的那棵大樹的樹杈,又怕又覺得好笑,他閉著眼喊道:“江清兄,真的不怪我啊,我不知道你有吃花的癖好!”
雲天低下樹下怒道:“你下來!”
“我不!”
“下來!”
“不!”
“……”
錦衣幾乎看傻了眼,這個在樹下氣得跳腳的少年是雲天低?那個魔頭雲天低?!
雲天低見蘇九默遲遲不肯下來,就去搬了一摞柴,掏了一支火折子出來,“你下不下來?”
蘇九默一看,覺得大事不妙,忙道:“江清兄,你冷靜,冷靜啊,師兄師弟們,快攔著他!小師妹~”
今天師父不在,這裏能保他的隻有錦衣了。
旁邊一幹人等都笑得前仰後合,錦衣卻知道雲天低真幹的出來,走過去道:“蘇師兄並無惡意……”
“你知道他幹了什麼嗎?”雲天低眯眼對錦衣道:“他往你精心培育的木芙蓉上澆糞汁!”
錦衣:“……”
然後火燒蘇九默二人組誕生了,錦衣還從廚房拿了油潑到柴火上。
蘇九默高聲呼救:“救命啊!”
眾弟子笑趴了一地。
雲天低正要把火折子往木柴上扔,契子堂的大門就被人踹開了。
於是門口一群人,院子裏一圈人,樹上一人,樹下一堆柴,就這麼麵麵相覷,你看我我看你地愣了半晌。
蘇九默哆嗦一下,小聲問:“你們是來救我的?”
門口那群人穿得非常體麵,雪白的綢緞,一絲不苟。
白衣人中走出個裙袂飄飄的少女,桃花眼櫻桃口,嗓音清脆甘甜:“小女子妙依依,我們是藥聖世家的弟子,敢問我們家的馬可是在你們這兒?”
院子裏一群青春懵懂的少年都看得呆住,蘇九默偷摸著從樹上爬下來,被雲天低一把逮住摁在了樹幹上。
火折子落地,錦衣眼疾手快撿了回來。
雲天低單手掐住蘇九默的脖子,惡狠狠道:“你有種再跑啊!”
蘇九默被掐得直翻白眼,蹬著腿,手舞足蹈地撲騰著。
門口的白衣人見他們沒有搭理,妙依依身後又走出個少年,開口罵道:“你們這群偷馬賊,還不快把我們家的馬還回來?!”
這話可就不好聽了,契子堂的弟子立即反駁:“誰偷你們家馬了?是它自己跑來的,再說,有什麼證據證明這馬是你們家的?”
“馬的耳朵內側,刺了藥聖世家的家紋。”妙依依把佩劍上的鈴鐺取下,將家紋那麵朝上,走過去遞到他們麵前,“以此為證。”
妙依依說話像唱歌似的,動聽得很,很快就有人順從道:“要馬是吧,我這就給你去牽!”
錦衣上前詢問:“藥聖世家離此地有三百多裏,你們如何尋來的?”
妙依依回答:“逐風身上有千裏香,不管它逃到哪裏,我們都能找到。”
聞言,眾人都對藥聖世家充滿了欽佩。
雲天低聽到妙依依的話,回頭去看,順便鬆了手,留了蘇九默一條小命。
蘇九默幾乎昏厥地貼著樹幹滑到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著。
黑馬被弟子牽來,他已經聽到了妙依依的話,笑道:“原來這馬叫逐風啊。”
逐風本來還在嚼草,但一看到妙依依就如臨大敵,怎麼也不肯往前挪動,還大有撂蹄子就跑的架勢。
妙依依含笑走去,手輕輕拍了下馬鼻,“逐風乖,我這就帶你回家。”
逐風高高抬起前蹄,契子堂的弟子一看大事不妙,馬上把妙依依拉開。
跟著妙依依的白衣人也衝了過來,“姑娘小心!”
錦衣疑惑:“逐風雖是不可多得的良駒,但藥聖世家財大氣粗,為了它奔波至此,是不是逐風有什麼特殊意義?”
妙依依笑答:“逐風是母親唯一留下的東西,自然是特殊的。”
錦衣自幼喪母,也能理解這種情懷,便點頭道:“那你帶它回去吧。”
“多謝,逐風在府上的吃用,藥聖世家會如數歸還。”妙依依從頭上拔了一根發簪下來給錦衣,“妹妹拿好。”
錦衣接過一看,這簪子是翡翠製成,價值不菲。
那邊,白衣人把逐風製住,幾人合力將它拉著摁著,其中一人喊道:“姑娘,這樣子帶不回去!”
妙依依想了想,歪頭一笑,答:“它是太久沒回家,估計是想念白龍骨了。”
藥聖世家的人一點就通,馬上就有人解開包袱,取出了一根骨質的長鞭。
幾人拽著韁繩不讓逐風跑掉,那少年揚手就是一鞭,抽在逐風的臀部,逐風痛叫,前踢抬的很高,幾近站立起來,拉著韁繩的幾人都被它帶得騰空。
白龍骨又是一下重重落在逐風身上,僅僅是兩鞭子,逐風就皮開肉綻。
錦衣看不下去,對妙依依說:“妙姑娘,這太殘忍了。”
“妹妹錯了,逐風本就性子烈,在我家中還踢死過幾個家奴,不嚴加管教,隻怕它會傷更多人命。”妙依依說完,對執鞭的少年道:“太輕了,你看逐風還有力氣拖人。”
“啪!”
長鞭落下,逐風拖著人在院子裏狂奔。
也不知是人拖馬還是馬拖人,逐風跑得越快,鞭子抽得越狠,直到它痛得沒了力氣,慢下了速度。
此時還死死抓著逐風韁繩的藥聖世家弟子也已經被拖得雙腿發軟。
“這樣可以了吧?”錦衣對妙依依道:“逐風已經跑不動了。”
“它這是在裝。”妙依依仍舊是笑得明媚動人,“逐風能日行千裏,這才幾圈?”
被抽的馬還沒累,抽馬的人卻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妙依依從他手裏接過白龍骨,手一抬,鞭子末端高高抬起,逐風驚慌失措地又奔了起來。
其他弟子牢牢勒住韁繩,哪怕是手上都勒出了血痕也不撒手,鞭子打在逐風背上,濺起了一抹刺目的猩紅。
雲天低見狀,饒有興致地揚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