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愛意萌生 第十五章 血脈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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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拚命睜大了雙眼來證明自己已經醒來,胸膛起伏地極快,滿額頭的虛汗。鬱秋生一下子坐起來,猛烈地咳嗽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做這麼糟糕的夢,他和闌夏衍本來就不應該有那段情,現在竟然開始夢到自己的學生,那個以後或許現在已經妻妾成群的皇帝。自己可萬萬不能讓他往不一樣的地方發展。
把頭靠在陰涼的岩石上休息了一會兒,終於是緩了過來,鬱秋生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身邊還臥著一隻毛絨絨的東西,一個人也沒有。胸口也沒有以前挨過寒毒發作後那樣的刺痛。
大著膽子伸手戳了戳那團毛絨絨,碰上去特別舒服,暖暖軟軟的。那毛球動了動小爪子往身後翻了翻,露出白白的肚皮和亮晶晶的眼睛,頭上一朵小紅毛高高翹著,隨著小熊好奇地轉頭,擺來擺去。
小熊一看見鬱秋生醒過來,興奮地直把爪子往他那湊,小屁股一扭一扭,行動緩慢。蹭了半天,跟沒動沒什麼兩樣。
鬱秋生這才反應過來,難道它是想讓他抱?小熊則是茫然地看了看地麵,再看看鬱秋生不為所動的樣子,大眼睛一眨,委屈地快哭出來了似的。
鬱秋生趕忙撈過小熊,抱在懷裏。
一觸到鬱秋生,小熊馬上恢複了精神,抓著鬱秋生的前襟不放,拿小臉直蹭,愜意地眯起眼睛,奶聲奶氣地呼嚕呼嚕地叫著。
難道那隻熊是因為要保護自己的小熊,才攻擊他們的?鬱秋生不免升起一絲愧疚,但是當時情況實在凶險,兩邊也不可能交流不是。隻能更加疼惜地摸了摸小熊的後背,微微一笑。
“要不你以後就跟著我吧。”也不知道小熊能不能聽懂,鬱秋生把小熊拎到了眼前,仔細地觀察著。
小熊終於是完完整整地看到了眼前人的模樣,小熊的智力大約和五六歲孩童差不多,分清楚好看難看它還是綽綽有餘的。原來隻是覺得這人身上有母親的味道,自然願意親近他,現在看到長相,小熊的眼睛瞬間亮了,更加願意把眼前的人當主人。
伸長了舌頭,就往鬱秋生那夠,看表情應該是很開心。
小熊的舌頭上還沒有長倒刺,舔在身上,軟軟黏黏的。鬱秋生是除了他自己主動,萬萬不允許其他人或動物如此親近自己的,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把小熊拎遠了一點。
小熊耷拉著舌頭,一臉困惑,昨天那個人不是就抱著主人親嗎?也沒見主人反抗啊。伸舌頭舔難道不是表示親近嗎?
鬱秋生暫時看不懂小熊臉上的表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也讓他發現,身上粘膩得難受,嘴裏還有一股可怖的血腥味。看了看快燒光的火堆,決定出去找找皇甫淩,順便找條河水梳洗一下。
皇甫淩其實沒有離開多遠,躺在鬱秋生身邊睡了一會兒,天剛蒙蒙亮就把還一臉擔憂的子陽有打發離開了。現在正抱著不知道從哪些樹上摘下來的各類果子,準備拿回去給鬱秋生認認,能吃的就先吃著,填飽肚子。
想著夫子愛幹淨,拿回去之前,還是去河邊洗洗的好。
一邊小心地捧著好不容易采回來的果子,一邊往河邊走。還沒等走近,就隱隱約約聽到嘩啦嘩啦的水聲,好像有人捧著水從高處往下倒。
皇甫淩本來捧得好好的果子在他理智繃斷之後,咕嚕咕嚕全部滾得快沒影了。
應該好好躺在洞中的夫子不知為何會出現在河水中,但這已經不是皇甫淩需要探究的地方了。現在在河水裏的夫子,沒穿衣服。
雖然隻是背對著他,那一頭長至腰際,沾著水光的烏發已經晃了皇甫淩的眼,隨後鬱秋生伸手,修長的手指劃過耳側到脖頸,將長發整個撩到身前,仔細打理,雖然靠近心髒的地方有一個短而細的傷疤,但是後背其他地方如白玉一般光滑白皙。更要命的是,那河水堪堪在鬱秋生腰部以下,隨著鬱秋生的動作,忽上忽下,皇甫淩的目光也不由得跟著河水飄來飄去。還沒等皇甫淩回神,那邊水裏突然冒出一隻小五色熊,它歡快地在水裏撲棱,大膽地往鬱秋生那遊,小爪子準確無誤地搭在了鬱秋生的腰間。鬱秋生好像已經不排斥小東西的親近了,微微側身,手指輕輕撩起一些水,灑在小熊的身上,嘴角微揚,美得不可方物。
皇甫淩隨著鬱秋生的轉身,就感覺身體裏一股熱流噌的就往不該去的地方狂奔而去。還未娶過妻的單純小皇帝隻感覺小腹一緊,不知所措地想趕緊逃離現場。還沒跑幾步,一腳踩在剛剛摔了一地的果子上,一屁股坐倒在地,不僅驚到了鬱秋生,把皇甫淩自己也嚇得不輕,他隻感覺一股熱流從鼻腔中噴湧而出,趕緊用手去捂,一邊暗暗心急,這下丟臉丟大了。
就聽到嘩啦啦一陣水聲,不出多時,皇甫淩看見一雙透著水氣,柔潤白皙的雙腳出現在眼前。
“怎麼了?”語氣裏沒有被偷看地惱怒,還是像往常一樣冷淡。
皇甫淩聞言,有點慌亂地抬頭,然後就後悔了。
鬱秋生隻披了一件外衣,見他不答話,更是蹲了下來,想靠近查看他一下。身上還沒來得及擦幹,水氣沾染上了外衣,隱隱約約地勾勒出他的身形,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皇甫淩沒有再往下看,因為他鼻頭一暖,更多的鮮血噴將出來,雙手都按不住了。
隱隱感覺不對,鬱秋生趕忙從外衣上撕下一段,讓皇甫淩暫時拿著止血,隨後將人帶到河邊,讓他頭稍向前傾,用河水拍打著他的額頭和鼻梁,另一隻手也沒閑著,輕輕地在他的孔最穴上按壓。
鼻血堪堪止住,皇甫淩感覺眼前有點花。
“這麼多血,你是不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話音剛落,鬱秋生想起自己嘴裏的血腥味,心感不妙。
“沒有的事。”沒想到皇甫淩反應極快,一手還捂著鼻子,上麵血跡斑斑,笑起來的時候還有點滑稽。“就是最近天幹物燥的,楊公子不必大驚小怪。”
鬱秋生先是一愣,然後慢慢站起身來,倒是自己唐突了,皇甫淩並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寒毒,當然也想不到用熊血來喂自己。而且,如果他不小心誤喝了熊血來救自己,隻有一種可能誤喝。
無端端又想起了那場噩夢,此時的鬱秋生反而比皇甫淩還要心虛。冷著臉掩飾似的輕咳了一聲,轉身去拿衣服了,壓根也沒注意到自己耳根紅了。
皇甫淩卻笑得更加得意了,小時候,第一次直接喂夫子核桃酥的時候,夫子耳根也紅了。先是耳朵尖角上透著一點點的小粉紅,然後慢慢蔓延到整個耳朵,和夫子白皙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那時候夫子通常會微微睜大眼睛,表情呆呆的,委實可愛。
所以,他是不是可以以為,夫子也有那麼點喜歡自己?
皇甫淩身上的傷本來也不是很重,昨天一時被打蒙了,才會爬不起來。鬱秋生的寒毒則通常在發作後就會停止,所以除了點外傷,也沒什麼大礙了。下山的路上,皇甫淩一直在想著剛才問題的可能性,越想越愉悅。鬱秋生卻在想昨天那聲“淩兒”到底有沒有喊出口,受傷之後的記憶總是模糊的。但是所有事情一遍捋下來,隻要捋到做噩夢那段,所有的思緒全部被打斷,滿腦子隻有最後的畫麵了,到最後隻好粗暴地下結論,當時皇甫淩半死不活地躺在那裏,肯定沒聽見!皇甫淩則眼見著鬱秋生的耳朵一會紅一會白的,強壓住上前摸一摸的衝動,在空中就著夫子耳朵的輪廓,輕輕勾勒了一下,就滿足了。
比賽的結果,不出所料的是齊玉最終在那條路上找到了一把鑰匙,成功開啟了合歡花苑中的箱子,拿下第二場比賽的勝利。
皇甫淩將鬱秋生送回了霍劍邱的醫館,被霍劍邱大罵一頓,無非就是不知道鬱秋生身體狀況就不要帶著人瞎跑,現在被熊追的滿山跑不說,鬱秋生白著張臉明顯就是受了傷。霍劍邱不知道皇甫淩身份,打進門就沒給他好臉色看。鬱秋生嚴重懷疑,就算知道皇甫淩身份,他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也不會有一點退縮。安撫好炸了毛的霍劍邱,鬱秋生將皇甫淩送出了門。
“都是我的錯,給你賠個不是。”皇甫淩並沒有立刻走,趕在鬱秋生進屋之前說道。
鬱秋生已經回過了身,聽到皇甫淩的話,不禁微微蹙眉。
“為何如此說?”
鬱秋生稍稍回頭,眼簾微垂,皇甫淩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如何回答。
“因為我受傷了?”慢慢轉回身,語氣冷淡,表情更加冷漠。“那你的弱點可真是明顯。”
皇甫淩一愣,幾乎不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兒時那個溫言軟語的夫子,鬱秋生待孩子們即使沒那麼熱情,也不會如此冷淡刻薄。
“楊公子錯在哪兒?熊是楊公子放的?“鬱秋生冷笑一聲,轉身回屋,冰冷的話語卻一次不差地進了皇甫淩耳朵。“對我這個非親非故之人都如此自責,那倘若楊公子親近之人稍有不測,那楊公子豈不要自刎謝罪。”
作為帝王,他如若對誰都是這副柔善的心腸,掏心掏肺,把所有的過錯都攔在自己身上,那麼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也不難想象。鬱秋生一口一個楊公子將兩人的距離越拉越遠,也不知道皇甫淩是否能明白。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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