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愛意萌生  第十三章 闌夏衍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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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淩的“快走!”被五色熊示威的吼聲完全淹沒,那熊紅著眼噴著熱氣,氣勢洶洶地朝鬱秋生狂奔而去,皇甫淩急了,手腳並用地翻身起來,還沒走兩步,傷口被撕得更大了,疼痛感讓他又腳一軟,委頓在地。眼睜睜地看著五色熊一個猛撲,大嘴幾乎就要咬住鬱秋生了。
    鬱秋生眼中寒意更甚,長臂一環,順著五色熊寬厚的脖子一個翻身,竟然坐在了熊的身上。五色熊感受到敵人在自己背上,更加暴躁地原地亂跳,想把鬱秋生顛下來。鬱秋生死死地抓住熊脖子上的白毛,神色不變,右手一翻,痛下殺手,手中的短匕首順勢全部紮入熊的後頸,痛得熊就地蹦跳地更加厲害了,瘋狂地抖著脖子和頭部,溫熱的熊血撒了鬱秋生一身。
    五色熊的攻擊力和體力本來就比普通的熊旺盛,更可怕的是,智力也不是普通的熊可以比的,脖子上還紮著一把匕首,五色熊卻像忘掉了始作俑者還坐在自己背上,再次看向半趴在不遠處的皇甫淩,熊嘴一咧,竟有點像在學人冷笑。
    鬱秋生順著那熊看的方向看去,隻看見皇甫淩捂著胸口在地上掙紮,卻是起不來身。暗叫不好,這熊分明是回味過來,幹不掉自己身上的,就把那個無力反抗的先幹掉,又或者是有人指使?
    成年的五色熊智力會更加提高,它可以依據主人的指令行動,鎖定目標,一擊必殺什麼的都不在話下,而五色熊最好是從幼年開始養起,這樣五色熊的忠誠度也會提高。
    還沒等鬱秋生細想,五色熊身形慢慢放低,準備進攻,幾乎在熊要猛撲的同時,鬱秋生眸中紫光更甚,一朵詭異的紫色別離草圖案從他的眼角一直蔓延到發鬢中,襯得本來就被血染得發紅的臉龐,顯得更加妖豔。他雙手死死地按在五色熊受傷的脖頸處,沒有更深的動作,五色熊卻仿佛感受到了自己低估了身上人的能力,想再次蹦跳起來,但隻是微微提了一下前爪就轟然倒地。鬱秋生也順勢從熊身上滾落下來。
    兩人不知躺了多久,鬱秋生先醒了過來,抬眼望去,旁邊是五色熊龐大的屍體,遠處,皇甫淩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顫顫巍巍地爬起身來,鬱秋生跌跌撞撞地往皇甫淩那走,快走到時,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被凍的幾乎沒知覺的手摸索著朝皇甫淩的脈搏探去,什麼都沒探到。
    驚嚇之餘,想試著再探一次,奈何剛剛情急時使用的禁忌功夫已經讓他的寒毒發作,凍到麻木的雙手實在是什麼也沒探到,越急越探,越探越什麼也探不出來,一時間,急火攻心,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將出來,捂著發疼的胸口晃了晃,就無力地癱倒在皇甫淩身邊。
    “淩兒。。。”右手勉力抓著皇甫淩的衣袖,鬱秋生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來救這個最中意的學生,腦子裏小時候和長大後的皇甫淩不斷交替,胸口不知因為什麼撕裂般得疼痛,昏迷之前,隻能輕輕的喚了一聲,就像小時候皇甫淩發燒一樣,鬱秋生這樣騙著自己,隻要自己喚他了,他一定能醒來。
    皇甫淩啞著嗓子終於把那句“夫子”叫出了聲,聽到那聲“淩兒”之前,他就很想爬起身來,但是全身像被馬車輾過一樣,怎麼也動不了,嗓子冒煙,想說話,卻什麼也喊不出來。直到夫子探了幾次自己的脈搏,好像是探不出來,吃驚加絕望的噴出一口鮮血,他才緩過來。還沒來得及開口說我沒事,夫子已經伴著一聲“淩兒“,軟倒在他身邊。
    趕緊翻身坐起身來,把昏迷不醒的鬱秋生抱進懷裏。皇甫淩感覺自己像是抱著一大塊冰,鬱秋生幾乎沒了體溫,那朵妖豔的別離草還沒有完全褪去。皇甫淩暫時忽略了那朵不該出現鬱秋生臉上的別離草,更加大力的抱緊了他,順便用袖口使勁擦著鬱秋生臉上的血。天色已經半黑,皇甫淩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天無絕人之路。
    還好老天沒讓他失望,不出多時,一臉驚愕的子陽有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皇甫淩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力氣,抱著鬱秋生,還上前給了子陽有一腳,讓他快點想辦法。
    緩過神來的子陽有見天色已晚,上山下山都不太可能了,趕緊將二人帶到了之前五色熊占據的山洞裏,將金創藥交給了皇甫淩,自己出去找了一堆可以生火的木頭回來。
    “我剛剛上來找聖上的時候,看到齊玉他們從另一條小路走了。”子陽有一邊搗鼓著已經生起來的火堆,一邊說道。
    皇甫淩背上已經被子陽有上好了藥,現在正抱著發著燒的鬱秋生不知所措,好像沒聽到子陽有說話。
    “聖上,我來幫這位公子上藥吧。”子陽有疑惑地看著皇甫淩抱著鬱秋生不撒手,什麼也不幹,但是如果身上的傷不上藥,怕是要惡化,所以毛遂自薦。
    皇甫淩像是被驚醒一樣,宣示主權般把鬱秋生抱得更緊了。
    “我自己來!”
    在子陽有“那您倒是來啊”的眼神下,命令他要麼出去一會兒,要麼轉過身去。子陽有先是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在抿著嘴唇想了一會兒後,眉毛一揚,皇甫淩不出所料地看出他寶藍色的眼中透出的戲謔。
    “他身上可還有傷啊。”意味深長的說著,子陽有敏捷地閃過皇甫淩扔過來的石頭,嬉皮笑臉地出去了。
    我才不會對夫子做什麼!皇甫淩在心裏咆哮,滿是對子陽有不信任的不屑,右手直接伸到鬱秋生的衣襟處,往外一拉。
    沒什麼經驗的皇帝在看到心上人如白玉般的胸膛時,沒出息的臉紅了。更別說現在的鬱秋生在發燒,手指觸碰上去,過高的體溫激得皇甫淩渾身一顫,呼吸聲都跟著急促了起來。努力克製著自己不正當的想法,手指沾著點傷藥,顫巍巍地覆到鬱秋生的傷處。冰涼的藥物很好地緩解了傷痛,鬱秋生在皇甫淩的懷裏瑟縮了一下,舒服地呻吟出聲。
    皇甫淩手指一頓,咽了咽口水,他的腦袋簡直就要炸開了,手指不停地抖著,腦海裏全是織皖堂小倌們看他的眼神和小時候在水裏盡情玩耍的夫子,再配合上鬱秋生不自覺的呻吟聲,他感覺自己離喪失本性不遠了。
    好在子陽有適時地在洞外詢問狀況,皇甫淩這才找回理智,飛快地給鬱秋生上好藥,穿好了衣服。
    子陽有在得到允許後緩緩地走進了洞裏,先是看了看躺在一邊,衣冠整潔的鬱秋生,再看了看坐在火堆邊,沒什麼表情的皇甫淩,滿臉的遺憾。
    “還不快進來!”咬牙切齒地說著,皇甫淩閉了閉眼,避開子陽有的眼神,回身照看鬱秋生,心裏暗道這子陽有真是越來越囂張了,看來平日裏還是太放任他了。
    子陽有顛顛地跑到皇甫淩身邊,順帶仔細看了看讓主子又要幫忙又要相救的人。眼光觸及到即將消失不見的別離草花紋時,子陽有眉頭一蹙。
    “怎麼?”讓子陽有有這種表情的時候委實不多,皇甫淩總算逮到機會嘲諷一下他。“被驚豔到了?”
    子陽有剛想看口否認,就對上了鬱秋生似醒非醒地眼眸,眸子裏還帶著點紫色,透著一絲瑰麗。
    “夏。。。夏衍。。。”鬱秋生的聲音細如蚊吟,臉上還呈現著病態的紅,剛喃喃自語了一個名字,就又闔上了眼睛。
    皇甫淩敏銳地捕捉到了那個名字,茫然地看向子陽有,他也沒指望子陽有能知道點什麼,下一刻卻被子陽有嚇了一跳。
    “聖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子陽有壓低著聲音,卻難掩興奮。“我剛剛就覺得這公子臉上的花紋眼熟!”
    皇甫淩癟了癟嘴,一臉“那你還不快說!”。
    “我所知的叫夏衍的是闌珊國的大皇子,闌夏衍。”子陽有語出驚人,第一句話就讓皇甫淩暗暗心驚。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變化,心裏卻是有種不詳的預感,能這麼親密的稱呼闌珊國大皇子的不是親近之人,也應該是有什麼深層的聯係。
    “再加上這公子臉上的花紋,我更加確定這個夏衍就是闌珊國的大皇子。”
    “為什麼?”當了五年皇帝,周旋在蔣逸致之流中間,本來已經喜怒不顯於色,說話幾乎毫無破綻的皇甫淩破天荒地急急問道。
    “闌珊國有個流傳很久的習俗,每一代君王都會收養一個錦玲國的孩子,然後教他闌珊國皇族絕對不會學的禁術,那孩子長大以後就為闌珊國的君主,做不能擺在明麵上的事。”子陽有語氣雖然平緩,但看著皇甫淩一臉急迫和擔憂,真的有點不忍心繼續說下去。“這個禁術威力強大,特征是,使用的時候,臉上會開出一朵紫色的別離草,而且從使用開始,每使用一次,使用者體內的寒毒就會加重一次。所以習了這個禁術的人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使用,這也是為什麼闌珊國的君主不挑自己國家的孩子收養。”
    子陽有盡量挑沒那麼嚴重的字眼說,卻也控製不了皇甫淩的眼神越來越冷。
    “所以,這位公子很有可能,是闌珊國上一代君主的養子。”
    最後一句話,蓋棺定論,皇甫淩卻又提出了一個犀利的問題。
    “既然身為養子,那他為什麼喚大皇子為夏衍,而不是皇兄?”
    子陽有咽了咽口水,剛剛特意漏掉沒說的部分還是皇甫淩敏銳地感知到了。
    “嗯。。。傳說。。。”子陽有接收到皇甫淩飛過來的眼刀,不情不願地說道。“傳說!闌珊國大皇子喜歡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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