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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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初在高府住了三日,除了第一天高崇是陪著他的,剩餘兩日都不見男人身影,隻傍晚時來陪他用膳。
想來應是忙得很,高家經營太大,鋪子酒樓的總不能不管。讓他疑惑的是來府上三日竟不見高崇父母,這點著實奇怪。
卻不知,高父高母早在他來的第一天,就借著寺廟上香祈福的由頭,躲去了鎮外春山寺。倒是怕見到陳文初,隻是如果見了青年,到時他問起那封信,不曉得該作何回答。畢竟瞞著高崇,藏了陳文初給的書信,理虧的是他倆,如果兒子知道當時真相,怕是怒火中燒了。
唉,當真是剪不斷理還亂,若那時裝作不知道二人感情還好,可一知道,卻是想著法子將二人分開。
這下好了,真真是破鏡重圓,兒子脾氣不好,還是等二人好些了再說吧。
高崇當年離了陳文初的樣子可是嚇壞了高氏夫婦。
……
高府大門口
“不用送了,我可以慢慢走回去的。”陳文初有些無奈,這男人的心思,倔得可以。
高崇麵無表情,輕皺眉間,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馬車不要,轎子也不行,親自送也被一口否決。這人,若不是愛極了,高崇真想捏碎他再生啖食之。
於是冷聲道:“你既這般堅持,那你走罷。”
陳文初聞言,鬆了口氣,他是真不想與這人糾纏不清了,往昔紛擾,就隨風而逝吧。
走了幾步,身後有人叫住他。
“陳文初,你也覺得我們錯了麼?”男聲低沉,咬牙切齒。
青年沒有回頭,凝著路邊青石板,捏緊衣料一角,低聲道:
“我也不知……”
“可能……世道本該如此吧。”
“……所以便錯了。”
陳文初還想問他些事,可一想,還是算了,就這樣也好。
身影愈行愈遠,直至縮為一個小黑點,消失不見。
高崇眼底陰沉一片,既是錯了,為何還要回來,世道如此?小鎮多小,我偏要弄個底兒朝天……
嗬,逃吧,盡管逃,任你自由亂躥,終是得歸巢的。
日子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有時再想起高崇,心中也覺得是波瀾不驚。
陳文初熄滅棕油燈,屋子裏瞬間黑了一片,借著窗外透進的輝光,上塌歇息。
這樣便好……
嗯,這樣便好罷。
五月悄然而至,書院給學生放了一個月的田假,農忙時節,一些農人的孩子得回家幫忙。
陳文初無事可做,日日悶在屋子裏專研詩書,日子倒也過得去。
“先生,先生……”門外有人喚他。
陳文初放下手中書籍,無奈歎氣,起身去門口,打開門栓。
門外藍衣少年站得端正,見先生開了門,俊俏的臉上露出微笑。
開了門,陳文初便往回走,重新拿起書冊。不知為何,這名為季景齊的學生這些天總往他院裏跑,說著什麼有問題不懂,可問的卻是平日裏上課時他已經講過的內容,淺顯易懂,這學生卻問了不下十次。
少年跟著他進了屋,和往日一般坐在了陳文初對麵。
陳文初抬頭看他:“說吧,這次又是哪裏不懂。”
聽先生這樣說,季景齊倒有些羞澀,摸了摸鼻子,感覺像是沒事找事兒一樣。索性他也大方的說了出來。
“先生,這次我來找您,不是為了問問題。”
陳文初詫異,不是問問題,那是什麼?於是等著季景齊接著說下去。
“先生每日都待在這屋中,不覺得悶麼?”
不覺得……
“今日前來,是想邀先生同遊春山湖,驅散疲敝。”
一點兒都不想……
“不知先生以為如何?”
青年耷拉著眼皮,暗道不如何。
“既然先生沒有反對,那就當您同意了。”季景齊喜滋滋地說道。
等等,我還什麼都沒說呢!陳文初張嘴想反駁,卻不知該怎麼開口。
不過,當他真的站上船頭,觀賞遠處山巒疊疊,享受著迎風吹來的清涼時,卻也是麵帶微笑暗道還不錯。
吹了一下風,便回了船房裏。季景齊正在煎茶,看先生進來,便笑道:
“先生覺得如何?”說著遞過去一杯冒熱氣的清茶。
陳文初抿了一口,片刻後,淡然道:“風景確實不錯。”
季景齊這才放下心來,他自作主張未經人同意便把人拉上船,心裏還是忐忑的,不過現在聽那人說了不錯,那便是真的不錯了。
於是更進一步,道:“先生喜歡,我們以後可以常來。”
青年剛想同意,船坊外愈來愈大的絲竹管弦之聲打斷了他的回答,轉而問道:“外麵是何人?”
季景齊回頭撩開船簾,看了一下,便轉過頭,有些鄙夷道:“一艘畫舫罷了。”
他平日裏最看不起的便是這些秦淮歌姬,淫詞豔語的,偏偏那些文人商客還轟擁而上,簡直不堪入目。
聞言,陳文初也不再多問,垂眸安心品茗。
還沒過多久,便出了事。
也不知那艘畫舫是怎麼駛,本來好好的,船頭竟撞上了他們小船的尾部,陳文初被這劇烈的抖動給晃倒,頭直直磕向了桌邊一角,季景齊剛坐起身,便看到先生倒在一旁。嚇得他連忙過去扶他,白著臉抖著音:
“先生!先生!您怎麼了……”待看清,才發現青年額上一道口子,股股地流著血,溢紅了半邊臉兒,十分嚇人。
好半晌,陳文初才緩過了神,隻覺得腦仁一陣一陣的抽疼。抬手摸了下,還好口子不大。
不過倒把季景齊這孩子嚇得個半死,顫顫巍巍地一聲聲喊:“先生……先生……”
陳文初坐正,閉眼喘了口氣,忍著疼安慰道:
“我沒事兒,別再喊了。”
恰逢船簾被掀開,是撐船的下人,濕漉漉一身,衣服還在滴著水。急忙忙道:
“公子,您沒事吧?”如若公子出事,他可擔待不起。
季景齊沉著臉,問道:“怎麼回事。”
那下人抹了把臉上的水,道:
“是那畫舫撞上來了,奴才適才被搖下水,公子受傷了沒?”他見公子身上染著血跡。
季景齊搖頭,不過先生現在很不好。當即問道:“船還能開麼?”
那下人猶豫道:
“恐怕是不能了,船槳斷了,船尾也在漏水。”
季景齊咒罵,可真是倒黴,好不容易與先生有了點樂趣。
“去叫那畫舫的主人,將我們弄上去。”
在厭惡也沒辦法,先生的傷的快些醫治。
……
高崇冷眼看著席間眾人繪聲與歌妓調笑,左擁右抱,心中隻覺厭煩惡心,不著痕跡擋過賈知府敬來的酒水,打算借口托詞離席而去。
本來穩妥行駛的船坊一小陣輕微晃動,連帶著桌上杯盞輕移,倒也沒什麼大礙。
不過想著船上的都是些怕死的高官富商,高崇還是招人來問了問。
“發生了何事?”
“少爺,像是撞上了一艘小船。”
高崇頷首,小廝退下。
隨即對席間眾人道:
“高某招待不周了,似是與小船擦尾,各位不必擔心。”
高崇這樣一說,眾人也沒放在心上,接著飲酒作樂。
出了廂房,即向船頭走去。
“怎麼會兩船相撞。”男人麵色有些不好。
那小廝緊促道:“方才去查看,是那駛船的喝了些酒,所以才……”
高崇皺眉,似有不耐:
“把那人賣了,至於小船上的人,多賠些錢。”
小廝連忙說是。
本想直接略過,卻在看到那血染紅的半邊臉人時慌了神。
快步走上前去,直接從季景齊背上搶過人,緊摟在懷,向一層的一間廂房走去。
還不忘大聲向後嗬道:“叫大夫來!”
……
可憐季景齊辛辛苦苦將人弄上船來,都還沒來得及享受美人在懷,就被人一把奪過,隻得在後頭氣急敗壞追問:
“你誰啊!你……”
最後被一句“你若不想他死就閉嘴”給堵住了嘴。
果真是少年,輕易就得以糊騙。
作者閑話:
高小爺:初寶貝兒,你沒事吧,來,我給你呼呼(づ ̄3 ̄)づ
陳少爺:你肘開(つД`)
高小爺:不怕不怕,聽說我們下一章就可以滾床單啦( ̄y▽ ̄)~*
陳少爺:什麼!!!我不要(つД`)
作者:放心吧,不會的
陳少爺:這我就放心了
作者:等你傷好了再說(¨̮)
陳少爺:(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