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敏：“你怎麼來了。”
    “趙長官牛批嘛，那姓薛的小子拚了命的跑去求趙長官，你就說說，趙長官這人，那是能求動的？好家夥，那小子砰地就給跪咱家門口……那多影響我贏錢的心情。人魚保護中心……不就隻有我能進來麼”
    陸敏看了看塞西爾手上拿的煙：“給你買了多少？一條？”
    “咳……三條銀渡加一瓶奧賽羅榛蘑酒。”
    塞西爾又拍了拍桌子：“這個不重要！我聽說安德魯那老頭子都承諾了，隻要你轉化之爭贏了，就保你進淩雲。”
    塞西爾眼皮朝陸敏輕掀了掀：“小傻子這玩的哪一出？”
    陸敏透過微朦的煙霧看向塞西爾：“成為人魚，也不錯。”
    塞西爾將縮在牆角的打掃機器人喚來，輕抖掉煙灰以後，他才抬頭：“是因為那小子吧……值嗎。”
    “是為了我自己。”
    “行吧，甭管你們誰為誰，我的任務是完成了，人也見到了，活的，唔，還變好看了。”說著塞西爾要站起身。
    “等等。”陸敏喊道，他朝塞西爾偏頭一笑，“幫我個忙唄。”
    等塞西爾聽完要他出去傳達陸敏在暴亂中受了重傷，還沒等捱到轉化成功就嗝兒屁的消息時，久久沒有言語。
    塞西爾將煙頭在打掃機器人的頭頂輕輕撚滅，留下一道淺淡的灰痕：“也就是說……”
    他頓了頓，接道：“你堅信那小子對你隻是……堅不可摧牢不可破的……友情？”
    陸敏直覺這形容有些怪異，但仍輕點了點頭：“我試探過很多次……”
    他臉上罕見的露出一個自嘲和落寞混雜的無奈笑容：“他對我，確實……隻是友情，他喜歡嬌滴滴的人魚。”
    塞西爾抿著唇，顯出一股匪氣，他定定看向陸敏，突然大笑出聲：“小傻子啊……好！我幫你。”
    走到門口，塞西爾又轉身，表情神神秘秘欲言又止。
    “給你加一條煙一瓶酒。”想了想，陸敏又補充道，“先賒著。”
    塞西爾身形漸遠，他一邊走，一邊發出愉快的輕哼。
    等沉舟也離開以後，陸敏就被人帶去了在人魚保護中心的住處。
    那是一片極大的人工模擬海域區，陸敏確定他目前還處於保護中心內，但眼前白色柔軟的砂礫，遠處帶著微風輕蕩的清澈海水，空氣中甚至還有淡淡的海水腥味兒，這一切無不讓人懷疑是真的到了大海。
    送陸敏來的人溫和小聲說著話：“這裏很安全，之前的隔離艙說是對人魚的身心發育有不好的影響，會……會抑鬱還是怎麼的，所以這次上麵重新規劃建造了一片海域，裏麵除了你們這一批次的，還有從其他星係轉來的人魚，你們的終端都被重置了，隻有匹配到伴侶才能重新開放大多數功能。”
    那人說著又調出自己的終端查看起來：“對了，你叫陸敏是嗎……”
    “我要求修改姓名。”陸敏打斷道。
    那人一愣，隨即做出個了然的表情，不知道他腦補了什麼，語氣更加溫柔，仿佛陸敏是個易碎的瓷娃娃般：“當然可以，你想要叫什麼。”
    陸敏偏頭看他，眉頭蹙起，十分苦惱的模樣。
    那人忍不住又安慰道：“放心，沒人會認出你，你將擁有一段嶄新的美好的人生，所有人都會感謝你們……”
    “你覺得。”陸敏問道，“什麼樣的名字，一聽就顯得很嬌弱？”
    “哈？”那人嘴巴微張著眨眨眼。
    好在陸敏似乎並不是真的需要對方答話，他下巴微抬，視線看向一望無際的海麵：“就叫……糯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