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敏齒間輕聲咀嚼了一遍，嘴角翹起。
    “哦……哦好。”那人從呆愣中複又回神。
    “每日的中午12點和下午6點是進餐時間，未能及時進餐，隻有在終端裏進行申請。”那人修改完畢，小心拉過陸敏手腕，陸敏注意到他手上是戴了手套的，一層透明的薄膜將雙手覆蓋起來。
    “你看，就在這裏。”那人指指終端上的選項，此前終端的大多數功能都已經變成灰色，隻剩下僅有的兩三個選項。
    “當然，最重要的是中間這個紅色選項，假如你遭受了任何危險，或者有可能遭遇危險，務必立即按下這個選項。”
    陸敏看著手腕，嘴裏跟著說：“謝謝。”
    “在沒有匹配到伴侶前，禁止人魚離開保護中心，不要做任何有可能威脅到自身安全的嚐試，記住，你們無比重要。”
    陸敏突然問：“我身上有追蹤裝置吧。”
    “這是為保護你們而做的必要措施，你根本不知道你們有多……”
    “在終端裏，是嵌在肉裏的嗎？”陸敏看著手腕開口。
    “對……不對，你問這個做什麼？”那人霎時緊張的看向陸敏。
    陸敏放下手，安撫的朝他笑：“隨便問問。”
    那人依然一臉懷疑的看他。
    陸敏隻好轉移話題般問了另一個更感興趣的話題：“你能告訴我，那些在轉化之爭中獲勝的驕子，什麼時候會來挑選伴侶嗎？”
    那人果然順著陸敏的話回：“按照慣例，一般是在十天以後，成功配對的人魚將跟隨伴侶前往高等軍校共同就讀。”
    “就算……”那人瞟瞟陸敏，“就算沒有配對成功也沒關係，保護中心會將你們送往其他星係，總會遇到合適的伴侶。”
    “其他星係啊……”陸敏腦袋微垂，讓人辨不清他的神色。
    他重又抬起頭：“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話落，陸敏頭也不回的往大海中行去，很快，他巨大的藍色魚尾隻在水麵拍打出一圈細小的浮沫，整個人完全消失在海中。
    當他真的徜徉在蔚藍色的大海中時，陸敏終於理解了顧寧曾經說過的那句話，人魚，是屬於大海的。
    他仿佛天生就知道如何在海底更輕鬆的遊動，魚尾擺動的角度，如何順著水流才不費力，他的眼睛睜大時完全沒有異物侵入的艱澀感，他甚至覺得……安全。
    盡管這片海域看起來和真的大海別無二致，但也僅僅是看起來，陸敏很快發現，海水裏隻生存著拇指大小的小魚，海底隨處是人為設置的安全區域，裏麵是白色的圓形小屋，不僅有舒適的床，還有新鮮可口的水果和糕點，如果和個人終端進行綁定，圓形小屋就會成為專屬私人的住所。
    沒遊一會兒，陸敏就見到了第一位人魚，是個綠色尾巴的小美人，他看起來十分嬌小，海藻般卷曲的頭發在頭頂人工太陽的照射下，像是一副動人心魄的油畫。
    陸敏看到他的時候，這尾人魚正在……搬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