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相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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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家老二不是秦安父母所生,他是秦安父親最好的朋友的兒子。
    他們夫妻為了救秦安的父親,犧牲了自己的生命,所以秦安的父親就把當時才滿周歲的嬰孩抱回了秦家,當自己親生兒子。
    他相信阿月的話,愛的那麼深,怎麼可能會斷了兩人的後路。至於秦安二哥為何選擇自殺從而陷害阿月,惜禾柳想到了從前去秦家,秦安二哥對他很有敵意,他看秦安的眼神似乎和兄弟之間的感情不同。
    現在想想,他忽然腦中有個想法,恐怕這就是秦安二哥自殺的真相。
    “他們都以為是我殺的,可我為什麼要殺他,秦安根本不聽我的解釋,他不相信我。”那時的場景曆曆在目,一想到秦安對他的絕情,他恨不得和他一起同歸於盡,也好過他一人傷心欲絕。
    “放下吧,有時候解脫自己也是解脫他人。”惜禾柳無法把事情真相告訴阿月,他們都隻猜到了一半。
    秦安二哥確實是為了不讓秦安和阿月在一起才撞到阿月的劍上,他們卻不知道秦安二哥是因愛生恨,由愛生怨。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讓他人得到,他也想讓秦安記他生生世世。
    至於惜禾柳為什麼不把真相告訴阿月,原因很簡單,告訴了隻會讓阿月對秦安再次充滿了希望,解釋清楚他們也許會重新在一起,可是,他們的立場始終不同,還是會有分開的一天。除非阿月離開子月教,或者秦安放下所有的一切。惜禾柳知道他們都不可能,他們都有自己的使命。所以,有些事情的真相便沒有那麼重要了。
    “哪有這麼容易?我怕是死都不能瞑目。”
    執念太深,終成魔障。緣淺便離,緣深則聚。
    浮世塵緣,一生一滅,拈花一笑。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一瞬便是永遠。
    一念放下,萬般自在。
    惜禾柳知道衛瀾修會來子月教找到,秦安也會來。這麼多年了,何不給自己心中的執念有個結果。
    回到屋裏,廣白站在樹下等他。
    “你去了忘憂居。”
    “這一切都在你的計算當中不是嗎?你知道衛瀾修和秦安會來子月教找我,你也想讓他和秦安做個徹底的了斷。”
    “惜禾柳,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善良。”廣白知道惜禾柳見了阿月不會不管的,畢竟那人和秦安有關係。
    “廣白,你錯了,我的善良隻對某些人而言。如果有機會可以殺了你,我會毫不猶豫。”惜禾柳難得笑著和廣白說話。
    廣白同樣也知道惜禾柳說的都是真話。他和秦安之間兄弟情深,他也知道惜禾柳是個正直善良之人,可他怎麼能忘了他和惜禾柳之間一直都是敵對的狀態。更何況,他的目標都是惜禾柳至親之人。
    不可否認,聽了惜禾柳的這段話,廣白心中有點兒不舒服。他告訴自己,都是因為韓子月,他的哥哥放不下秦安。“殺了我?你還是擔心衛瀾修和秦安吧。”
    “廣白,你是前朝之人吧。”他看不到廣白的命格,他把這件事告訴他父親,惜南星大驚,告訴惜禾柳,惜家人看不到的命格,隻有一種可能,此人是前朝之人。
    廣白並不驚訝,這個秘密對於惜禾柳來說不算什麼。“前朝始皇救了你們惜家祖先,可你們惜家後人卻背叛了前朝。”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暴政終將會被推翻,惜家不可能愚忠。廣白,現在國富民強,百姓安居樂業,你何必在製造苦難。”
    “惜禾柳,你懂什麼。衛鬆瀾滅了前朝之後,你知道他是怎麼對待前朝後人的嗎?他連嬰兒都不放過,要不是我父親的爺爺裝死躲過了,前朝就真的沒有人了。我和韓子月出身的使命就是光複前朝,我們沒有任何選擇,因為都是衛鬆瀾,烏泊,和你們惜家人一手造成的。”
    對於這件事,他們誰都沒有錯,錯的是那些殘暴不仁的昏君,亦或是假裝正義的偽君子。
    “廣白你有沒有想過,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恒古不變的道理,就算沒有衛朝,也會有其他朝代。”
    “那又如何,我隻看結果。韓家人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光複前朝,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要是你和韓子月都死了,你們韓家還有誰?”許多人都看不明白,活在世上最重要的就是生命,命都沒了,金錢,地位,天下,還有什麼用。
    “惜禾柳,你很聰明,想套我的話,想知道前朝後人還有誰嗎?子月教的存在就是為了光複前朝,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裏麵的所有人都是前朝遺子。”說到這裏,廣白明顯有點兒激動,“一百多年了,衛家人坐江山夠久了,該還回去了。惜禾柳,不要忘了,你們也是前朝人,也受過韓家祖先的恩惠。”
    “廣白,我如果是你,情願為自己而活。”
    “可惜,你不是我,惜禾柳你永遠也不明白我們受過的罪。”
    惜禾柳沒在同廣白說下去,因為他知道現在是沒有任何結果的。
    淩風來的時候惜禾柳正在發呆,叫了好幾聲他才聽見。
    “對不起。”淩風的精神不是很好,他辜負了惜鬆音。
    “這句對不起你不必說,淩風,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惜禾柳無法去責怪淩風,一邊是義,一邊是情,叫誰都不好選擇,更何況他對不起的從來隻有自己。
    “惜禾柳,告訴你二姐,讓她忘了我。”淩風說完這句話,不停地咳嗽。
    “不會的,你不要自欺欺人,你明知道我二姐不會忘記你的。淩風,隻要你沒有想好該如何選擇,就請你永遠不要出現在惜鬆音麵前,這是你對她最好的愛。”
    “我……明白。惜禾柳,如果我要知道是這種結局,我一定不會讓阿音遇見我。”淩風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
    有些人,你和他情深緣淺,注定隻能陪伴你度過人生中的某段時光。
    一年又快過去,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和衛瀾修在一起。
    有些時候惜禾柳也很奇怪,為什麼會喜歡上衛瀾修,他始終找不到答案,也許這就是緣分,永生永世。
    廣白告訴惜禾柳,衛瀾修和秦安到了,在見他們之前,廣白帶著惜禾柳去了一個地方,子月教地牢。
    當惜禾柳看見簡秋珞的時候,簡秋珞的舌頭被割掉,他咿咿呀呀的說不出話,手腳被鐵鏈束縛。
    簡秋珞看見惜禾柳,忽然激動起來,他無論使出多大的勁兒,始終碰不到惜禾柳和廣白。
    “我想你不會把他抓來就是為了囚禁他吧。”
    “你猜啊。”廣白手裏拿著一根針,紮進了簡秋珞的頭部,他忽然安靜下來,一動不動。
    惜禾柳望著簡秋珞,總感覺有些淒涼。人呐,總是這般,要死了才知道活著的意義。
    “我們玩個遊戲吧。”廣白突然對惜禾柳說。“不能讓衛瀾修和秦安白來一趟,也給你個離開的機會。”
    衛瀾修和秦安到子月教的時候,門是打開的,守在門口的教徒把他們二人帶了進去。
    “韓子月。”最先開口說話的是秦安,七年未見,秦安看到韓子月心猛的一陣。韓子月是韓廣白的同胞哥哥,為什麼會和簡秋珞與惜禾柳吊在一起。
    韓子月無法開口說話,他看見秦安的那一刻,眼淚止不住掉下來。秦安心慌了,不在盯著韓子月,轉頭看著惜禾柳。
    不見隻餘恨,相見情難禁。
    “小師弟,上麵的空氣怎麼樣?”
    惜禾柳用眼神示意他,要不你上來試試。
    秦安擺擺手,“還是你自個慢慢享受吧。”
    “子月教主這是為何?”衛瀾修目不轉睛的望著惜禾柳,生怕他受一點兒傷。惜禾柳溫柔的看著衛瀾修,告訴他自己沒事,不用擔心。
    “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眉目傳情了。”秦安不滿的說道。
    “你也可以。”衛瀾修對秦安說。
    秦安想擺脫那道熱切的目光,看的難受,心慌。可他卻故意裝作不在乎,不敢去看那人的眼光。
    廣白開口,對衛瀾修說道,“衛瀾修,簡秋珞和惜禾柳你隻能選一個。”腳下的木板打開,裏麵全是明晃晃的刀,看的人心驚。“這掉下去,必死無疑。”
    “廣白你這是多此一舉,我與簡秋珞早就沒了關係,他是死是活與我何幹?”衛瀾修從進入子月教,就沒看過簡秋珞一眼。
    簡秋珞睜大眼睛死死的盯著衛瀾修,衛瀾修這才麵無表情的看向他,眼裏的涼意讓簡秋珞心底發寒,麵如死灰,他知道,這是他和衛瀾修的最後一麵。
    “是嗎?”廣白手勢一起,吊著簡秋珞繩子被砍斷,簡秋珞深深的看了衛瀾修最後一眼,這才是真正的死不瞑目。因為他不愛他,因為他恨他。
    肉體穿透的聲音,簡秋珞死了,鮮血四濺,他的身體被許多刀穿透,死相極為難看,廣白命人把他的身體丟到蛇窟。
    誰能想到世人敬仰的無雙公子會死的這般殘酷,屍骨無存。
    “秦安,輪到你了。”廣白的話中意思很明顯,韓子月和惜禾柳二選一。
    “韓廣白,你這麼做真的很無聊。一個是我的小師弟,一個是殺我家人的背叛者,你說我會選擇誰。”秦安的話對於韓子月來說十分殘酷。他已經快要忘記許多年前在他耳邊說情話的少年了。
    “這麼說來,你是要救惜禾柳而不顧韓子月的死活。”
    “這還用問嗎?”秦安回答的很幹脆。
    惜禾柳知道秦安和韓子月之間怕是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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