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偶，我看起來很可怕？我是不是變成了那種喜歡殺戮的人？]
    [……是我沒用，都是我的錯。]
    [和你小偶沒關係，怎麼會是小偶你的錯？]
    [當然是我的錯。是我沒攔住你，是我怕了那樣的你。]
    [……果然很可怕嗎？]
    [不是，是我太沒用了。如果你要犯錯，我應該攔著你的。]
    [……對不起。]
    [對不起！]
    兩人沉默了會，善屠突然笑著抱住瑤辟懷：“小偶，你真可愛。”
    瑤辟懷把自己埋入善屠的懷中，感到很難過。他什麼都幫不上。
    “對不起，是我不好。”善屠撫著他的頭和背安慰。明明現在心情不好的人是他，但看到瑤辟懷難過，他就覺得自己應該安慰他先。他早就發過誓要保護瑤辟懷，他怎麼能做讓他難過的事。“小偶，我向你保證。以後隻要你說的話，無論對錯，我都聽你的。隻要你開口，我就聽。”
    瑤辟懷抬起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真的？]
    “我隻聽你的。”
    [就算是討厭的事？]
    “嗯。”
    那一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玉南煙對善屠招了招手。
    善屠沒反應，玉南煙直接傳意念給他。
    [善小子你給我過來。]
    [有什麼事嗎？]
    [過來，有事和你商量一下。]
    [……這裏你說了算，不用和我商量。]
    [誒！？你小子還鬧脾氣是不是？讓你過來就過來！哪那麼多廢話！]
    “玉前輩讓我過去一下，一起過去吧。”善屠對抱著的瑤辟懷說。
    [嗯。]
    善屠抱著瑤辟懷站起來，朝玉南煙他們走過去。
    善屠寵瑤辟懷是一回事，但要他現在接受那些媸族又是一回事。梅長紀是一個特例，但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是梅長紀可以得到這個特例。
    梅長紀跟他們比起來，梅長紀幹淨多了。
    “現在這個城鎮的情況你已經了解了，之前城主不答應也是因為那些媸族的關係。但是現在我們已經了解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重新考慮一下將這個城鎮劃入遷徙計劃之一的城鎮？”
    “你決定。”善屠麵無表情的回答。
    “你、你小子真是。好吧，我現在不逼你。先在這裏休息幾天再說，再好好想想。”
    他不想思考。
    隻要看到媸或者媸族，他隻想殺光他們。
    善屠沉著臉，沒有回答。
    夜深了，那些昏迷過去的搫族陸陸續續醒過來。當他們發現自己因為莫名其妙原因的昏迷過去後一陣混亂。
    但是士兵的維護下很快就恢複了秩序。
    善屠抱著瑤辟懷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玉南煙去找他都被擋在了門外。
    瑤辟懷一直都是安靜的，他會安靜的陪在善屠身邊，不管理解還是不理解，他都不會多問一句。
    瑤辟懷在善屠懷裏換了個姿勢。
    他覺得不舒服，又換了個姿勢。
    “小偶，我是不是做得很差勁？”
    “哪裏差勁？”
    “就在剛才，我頂撞了玉前輩，差點做出了失控的事情。”
    “有嗎？”瑤辟懷嘟噥了句。
    “我真的……我真的……看到媸就會失控，我從來沒認真想過媸族的事。我認為推門都是惡的，因為我遇到的媸族都是邪惡的，我遇到都是敵人的媸族。”
    “我曾經想過那些曾經是皝族的人變成媸族在想什麼，‘十三聖階’是我們共同的家園，明明曾經是同族，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曾經……可能想過……有媸族是可憐的……但是……後來，我習慣了，看到媸就殺。我不再去思考，不再想他們是不是不同。”
    “我做得不夠好……”
    “你哪裏不好？”瑤辟懷想不明白。在他看來，善屠已經十全十美了，就算有一個缺點，也是十全九美。
    “我這點不好。”
    “我有很多不好。”
    “小偶沒有不好的，所有都是好的。誰敢說你不好，看我不弄死他。”
    瑤辟懷笑得在他懷裏踢了踢腿：“那你這樣，我就算有，別人也不敢說了。”
    “沒有說，就是沒有。”善屠低頭親了親他。“我的小偶是全天下最好的。”
    他又親了親他的臉頰：“小偶最棒了。”
    “嗬嗬。”瑤辟懷被他親得有多癢，避了避他的親吻。然後他仰起頭，抱住他善屠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親了下。
    善屠抱著他想了想，然後將人一轉，瑤辟懷在下他在上，把人壓在床上。
    瑤辟懷無辜的看著他。
    “小偶，你想要幾個孩子？”
    瑤辟懷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重新對上善屠的眼睛時變得堅定：“你想要幾個就幾個。我都替你生。”
    善屠開始解瑤辟懷的衣服：“嗯，我已經想好了。我想要一個女兒，一個兒子，一個皝族，一個憖族。這樣我們都有後，兒女雙全。我希望能夠再見臨哥和長紀哥一麵，不知道他們過的好不好，有沒有變？”
    “你想見他們嗎？”
    “嗯，想見。”
    “那麼，一定能再見麵。”
    這是，善屠第一次，擁抱了瑤辟懷。
    翻雲雨，一陣纏綿。
    對於他們兩人來說，結合不過是雙修的一部分，並不會對兩人的身體太大的負擔。初嚐情事，兩人不免纏綿久了一點。
    三天了，善屠和瑤辟懷關在房間裏三天了都沒出來。
    一開始，玉南煙還能表現得很鎮定。因為他相信以善屠的自製力一定能夠很快的冷靜下來，仔細去思考其中的利弊。隻要善屠冷靜下來，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
    可是，三天！整整三天了！善屠把自己和瑤辟懷關在屋子裏整整三天了都沒出來！
    善小子真的生氣了？
    善小子要丟下他們這些皝族不管了？
    不會吧！？
    他的弟妹還有很多他喜歡的小娃娃都還需要他的幫助！
    雖然作為一個大武宗要求一個高級武宗，還是一個對於他來說黃毛小子的高級武宗是有點丟臉，但要安置大量的族人靠的不是武力，還要腦子。
    紅梵還是在他的一旁幸災樂禍，沒有說話，隻是含笑用手戳著他的臉。
    “長紀，十三聖階被破，你想管嗎？”臨炵翹著二郎腿躺在屋頂上，問坐在旁邊梅樹上的美人。
    梅長紀搖頭。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總算對臨炵的話有反應。
    畢竟，他們兩人是伴侶。
    “是啊，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很討厭皝族啊。”臨炵晃了晃自己的腿，吊兒郎當樣，“但是小偶應該還在十三聖階深處，你不擔心嗎？”
    小偶？那個精致得連娃娃都比不上的小東西？他記得，那是唯一一個會喊他哥哥的小東西。還有另一個早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生死不明。
    梅長紀忍不住動容。
    “我呢，就隻是想去了解一下情況。”臨炵的腿晃了晃，動了動嘴巴裏叼著的草根。“自從離開十三聖階之後，我心裏就一直記掛著那個小東西。”
    梅長紀越聽他說越在意。
    “那是個可憐的小東西。雖然沒受到什麼虐待，但他和你一樣被關了起來，哪也去不了。”
    梅長紀無奈的看向他：“我知道了，我去。”
    “哈哈！那麼就以商旅的形式，跟隨商旅一邊商貿一邊打聽情況吧！”臨炵瞬間就蹦了起來。
    “隨便你。”梅長紀拿他沒轍。
    反正他們兩個一個是媸族一個是搫族，不會受到媸的攻擊。而且因為梅長紀是媸族還能控製比自己弱的媸，讓商旅更順利的行商。
    “寶貝，你在這等我，我馬上就會安排好！”
    梅長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臨炵已經飛出去老遠。
    明明就是自己在超世城待膩了想出去，還找什麼借口。梅長紀無奈的搖了搖頭。
    當善屠的房門終於打開的那一瞬間，玉南煙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平靜內心卻激動無比。這個臭小子終於肯出來了！
    “善小子，你想得怎麼樣了？”玉南煙努力板著臉嚴肅問善屠。
    善屠卻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想什麼？”
    “哈？那你這三天什麼都沒想？那你這三天在裏麵都幹了什麼？”
    善屠努力想了下。他這三天隻顧著和瑤辟懷纏綿，哪裏還有想什麼？再往前回想，他好像是因為媸族的事情生氣了，然後稍微和玉南煙鬧了點別扭。
    對了，善良的媸族，和皝族安定的未來。
    他的家人，他的弟弟妹妹。
    善屠用手抱著腦袋在原地蹲下。隻要和媸族有關的事，除了殺之外，他想不出其他方法。那些痛苦的記憶不斷在他腦海中重複，讓他怎麼都無法從記憶的牢籠中逃離。
    可是，他一定要從那裏逃出來。
    他還有活著的家人要保護，他還要看著自己的弟弟妹妹長大成人，然後變強，強得可以獨自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他不能隻想著自己。
    為了家人，他要為了家人……
    殺了媸！隻要是媸都殺了！
    隻要想到媸，他除了殺之外就想不到其他的方法。
    善屠有點癲狂的笑道：“除了殺，還能怎麼做？哈哈哈？還能怎麼做？”
    瑤辟懷從屋中衝出來，從後麵抱住善屠，將他抱入自己的懷中安慰。不要哭，不要難過，我在這裏陪著你。
    善屠笑得比哭還難看：除了殺了還難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