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前輩，別再逼玉寒了！”瑤辟懷看到善屠痛苦的模樣，抱著善屠瞪向玉南煙。“那麼簡單的事情你們不會自己搞定？你比他強，比他有見識，那種小事就別老是來煩玉寒行不行？”
    “玉寒？”
    “善屠的本名，善屠原本姓白，白玉寒才是他的名字。”
    原來的……本名？瑤辟懷這麼說的意思他怎麼不懂？善屠之所以會變成如今這種的身世，都是拜媸族所賜。
    “我知道了，既然你還要在這裏自怨自艾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不會阻止你。但是，你還活著的親人還在等著你。想想他們吧。”
    他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會這麼糾結！要不是為了家人，為了他的弟妹，他才不會去管那些人的死活！
    “玉寒，我們先回屋吧。”瑤辟懷扶著起善屠。
    善屠沒有掙紮，隨瑤辟懷回到他們休息的屋子裏去了。
    玉南煙回到房內，感到一股無力感。
    這個院子裏的爭執他聽得一清二楚。為了護住曾經的友人，已經引起很多人的不滿。再加上善屠很有人望，善屠主殺。那些追隨善屠的人自然也跟著善屠的主張要殺死那些媸族。
    難道，他錯了嗎？
    紅梵從他的身後冒出來，伸手摟住他的肩膀：“別煩惱。”
    “大人。”
    紅梵把食指放到他的唇邊：“說了，別叫我大人。”
    玉南煙拿下他搗亂的手指，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容：“大人，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不知道。”紅梵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如果你不高興，不要那麼做就好了。”
    “我自作多情了嗎？”
    “如果站在我的立場和想法，也肯定要殺了那些媸族。如果那些媸族中沒有你的朋友，你是不是就會和我們有一樣的想法，會決定殺了他們？”
    “……我不知道。”
    “是啊，不知道。”紅梵蹭了蹭他的臉，“所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可以了。不要讓自己後悔。”
    “嗯。”玉南煙把手放到他的手背上，閉上眼，“我知道了，謝謝你。”
    “不用謝。快點打起精神來吧。”
    然後，讓他們吃驚的是，到了晚上，由瑤辟懷發了組織開會。
    [玉前輩，由你發話。我會將玉寒的意思傳給你，由你來說。玉寒雖然心係皝族，但沒必要委屈自己和媸族同處。]
    [是……請聖奉大人指示。]也許這已經是善屠做的最大讓步。
    不過善屠沒直接找他而是讓瑤辟懷代傳，不知道是想讓瑤辟懷也知道情況，還是已經對他心生嫌隙。
    “庶軍大人，和媸族的代表，我有話要和你們說。現在皝族遇到了大麻煩，皝族結界被破，好族流離失所。為了給媸族一個安定的居所，我們做了最短三角遷徙地計劃，讓族人族人可以得到暫時的安居之處。”
    “我們已經取得顯龍城和麗湖城兩位城主的同意，他們願意為我們提供城中的一塊地讓我們容身。原本庶軍城主拒絕後，我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但是看到各位媸族後，我又想到了這個大膽的提議。”
    “我們並不會和各位爭奪容身之地，但是在皝族到這裏的期間，我希望你們能暫時離開這個城，給我們皝族的族人一塊地住。”
    “怎麼樣？你們同意嗎？”
    鍾奎的眉頭微蹙，和身邊的族人商量了一下。
    “這是給你們一次證明的機會，也是你們展現善意的時候。證明你們可以和皝族好好相處，你們不會傷害他們。”
    鍾奎突然站起來，看著玉南煙：“好，我們答應了！但是我們得立下約定。皝族在這個城的時期，不能主動惹是生非。我們也不會主動出現在他們麵前。”
    “好，我答應你。”
    終於達成協議，善屠提議第二天就離開。待在這個有媸族的領地，他感到渾身都不舒服。
    善屠放棄了媸靈角，帶著瑤辟懷騎著自己的機車先離開了臨河城。
    這些天和其他族人在一起，善屠多有顧慮也約束自己。
    現在甩開了那些束縛，善屠就像是脫韁的野馬，在草原上狂奔。
    坐在後座的瑤辟懷也不覺得害怕，還覺得挺有意思的。他是第一次坐善屠的機車，這機車由善屠的內息催動，跑得比媸靈角還快。就像是一陣風，不，可能比風還快。
    跑著跑著，他們感覺到了附近有媸的存在。
    善屠不避反而衝進了媸群。瑤辟懷又從善屠的心底感受到了黑暗。
    瑤辟懷才明白過來，善屠之所以這麼急著跑出來就是為了找媸發泄。
    他知道那是不對的，但他也無法阻止善屠。
    而且，媸的確該死。
    善屠要瘋，他就陪他一起痛快的瘋一次吧。
    “吼吼吼——”是媸的騷動聲。
    隨著一輛機車飛馳從天而降落到媸群的中間，所有的媸都騷動了起來。
    “吼——”
    最靠近的媸還沒來得及露出自己的爪牙，就已經被善屠劈成兩半。而且，他就算一刀沒有結果了媸，也不補刀。他的刀法有違他平日裏的幹淨利落，充滿了殘酷與暴虐。
    他並不是為了殺而殺，而是為了發泄心中的怒氣而殺。
    都是你們的錯！都是你們的錯！殺了你們！殺光你們！
    善屠心中的殺意漸漸傳染到瑤辟懷的心中，他的心中也湧現出強大的殺意。隻要殺光他們，善屠就能恢複正常了！
    兩人一陣殺戮後，他們麵前的媸不複存在。
    殺完之後，善屠躺在草地上，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
    而瑤辟懷如常躺在他的身上。他對天空伸著手，好像想要摘下那片星辰。
    “天空，好漂亮。”
    “沒你漂亮。”
    “明天可以回去了嗎？”
    “抱歉，讓你擔心了。”善屠低頭在他發頂上親了親。“陪我發瘋，一起鬧。很累吧。”
    “還好。”反正他隻是補刀而已，一點都不累。瑤辟懷翻身，壓在善屠的身上，“你現在的情況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善屠伸出手捧著他的臉親了親，“讓你擔心了。”
    “嗯。”
    第二天，善屠就帶著瑤辟懷往回趕回顯龍城。
    距離顯龍城還有三裏，善屠他們就察覺出不對。
    顯龍城張開了結界！
    為什麼顯龍城會張開結界？如果不是遇到了危險，顯龍城是不可能張開結界的。難道說，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嗎？
    善屠站在結界外，內用內息大聲喊：“東戎城主！善屠求見！！！”
    他們等了一會，看到一隊騎兵從遠處奔過來。
    他們在結界前麵停了下來，打量著善屠他們。
    “真的是善大人嗎？”
    “我們才走了沒多久，發生什麼事了？”善屠擔心的問。
    “抱歉，為了確認善大人不是別人變成的，我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
    別人變的？
    “好，你問吧。”
    “請問善大人你家有幾個人？”
    “善家有五個，一個義父，一個繼母，兩個弟弟一個妹妹。”
    “他們的名字是？”
    “善良、易芸芸、善任、善穎、善有。義父原先給我取的名字是善途，旅途的那個途。”
    他們麵前的結界打開一個口子：“善大人，請進。”
    善途跟著那騎往回走，邊問：“發生什麼事了？”
    “善大人，是這樣的。自從你們離開後沒多久，又來了一隊皝族。但是這隊皝族和善大人你們不一樣，想用武力征服顯龍城。雖然付出了代價，但我們總算守住了城。沒過多久，他們就扮成善大人的模樣回來，欺壓民眾。幸好奉守大人發現的早，將他們又驅逐了出去。但是城主覺得麻煩，就架起了結界。”
    “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哪裏，不過你們能這麼快回來，我相信奉守大人一定會很開心。”
    “是嗎？不會嫌棄我吧。”
    “哈哈，善大人你說笑了。”
    “善小子，你回來了？”善屠進城不久，嶽秀弦就開心的迎了出來。
    善屠還沒反應過來，嶽秀弦就朝瑤辟懷撲去：“聖奉大人！好久不見！我真的好想你啊”
    他就知道。嶽秀弦比起自己更喜歡瑤辟懷。
    瑤辟懷沒有避開，任由嶽秀弦撲過來對自己又摟又蹭，一臉開心的模樣。
    瑤辟懷沒有避開，就表示他也挺喜歡嶽秀弦的。
    “看來外麵真的不是很太平，你們剛走沒多久，就有人上來找麻煩。但你放心，不是媸族。”嶽秀弦摟著瑤辟懷對善屠說。“和媸族比起來，你們皝族更難搞定。畢竟為了我們的友好關係，我們不能殺了他們是不是？”
    “不，如果他們犯了錯，傷害了你的子民，你一樣可以製裁他們。”
    嶽秀弦一愣，隨後暢快笑出聲：“我就喜歡你這樣！”
    嶽秀弦的身後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身影。
    一隻強壯的手臂攔住他的腰，將他從瑤辟懷身上拉開。
    “寶貝，夠了沒有？你是想讓我在外麵教訓你呢，還是回去再教訓？”
    嶽秀弦把手放到那粗壯的手臂上，尷尬的看著其他人。真是的，這個人能不能有點城主的樣子？在外麵都不能像個城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