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幹嘛？”鄧文好奇地給柳毅發送消息。
    正合此意，柳毅等著信息。丟下書，速度地回：“想你。”
    油膩的回答，並沒有出乎意料。鄧文卻笑成花開的樣子。
    “是哦？我也在想你來著。”玩笑話道出了真心。
    鄧文放下手機，幫著顧客點單。沒往日認真，粗心大意地按錯好幾次。太心不在焉了，鄧文。鄧文自己警告自己。與往日不同的事是，今天的鄧文有些尿頻。至少在同事眼裏是這樣的。鄧文上衛生間不是真的要去小解，而是在路上和柳毅說上幾句話，或者看柳毅有沒有回消息。有一種自得其樂的感覺。
    “你將來結婚麼？”19的年紀，太患得患失了。鄧文好奇地問道。
    “家裏免不了逼婚。”含蓄地回答，柳毅繼續補充：“遇上合適的人就適合地過吧。”
    “無論男女？”
    “無論男女。”
    “你就不怕你家裏不同意？和你鬧咋辦？”鄧文追問。
    “那也要先遇見再考慮這個吧。計劃總趕不上變化。變數太多了。”
    “也對。大學生做事還挺謹慎的嘛”鄧文吹捧。
    “當然，衝動是魔鬼。”
    鄧文腦子裏印刻出和父母出櫃後的場景，或許是冷靜之後的歡喜，又或者是狂風大浪裏的沉船。不管是什麼結果，出櫃都將會是兩敗俱傷。父母的心肯定是被傷透了。
    可怕。那誰還要出櫃？鄧文暗忖。不以為然地覺得自己肯定不會和女人結婚，那才更可怕。
    恐慌麼？柳毅喝了一口桌子上盛在玻璃杯裏的溫水。溫熱讓空調吹來的冷氣包裹著的皮膚得到一絲躁動。談到是否該結婚的時候，柳毅猶豫了一下。真命天子什麼時候會出現？出現了也沒有用處，國情不符，天理難容。
    兩人都在對未來進行了一番思考。
    “我是同。”鄧文和柳毅坦白。見柳毅沒有回信息，又補充道：“抱歉，我沒打算欺騙你。對你挺有好感的，怕說出口得不償失。為什麼這麼說，或許是因為害怕吧。多數人是為了性才相識的。”
    “我不想這樣，希望你理解。”
    一直沒有回信息。這把鄧文急壞了。像是偷竊一樣誠惶誠恐。
    柳毅沒有不回他信息，書看不進去，才選擇到操場上跑步。手機丟在宿舍裏充電了。這是柳毅的習慣，晚上的時間分為兩部分，看書和運動。他總是這麼有規律。希望遇上對的人付出對的時間。
    待到柳毅回宿舍的時候，鄧文的同事已經下班。鄧文看著空白的對話框，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對柳毅真的有一絲好感，正如大家所說，那或許隻是性需求。鄧文骨子裏非常想要，這無可厚非。以前看網圖，隻要是帥哥，他就有點性衝動。但是這次不一樣，還多了心跳的聲音。
    鄧文不太能理清楚自己是先對柳毅動性，還是先對柳毅動情。不過都不可避免性發生，這是所有戀情的發展。鄧文還是存在一些理性的，他坦言說道：“我不是故意欺騙你的。我隻是想先了解你。我不想一見麵就上床，剛認識就飛機。”
    不管措辭得體不得體，鄧文現在最想流露自己的小情緒。要是現在不在上班就好了，鄧文就可以趴在床上，舒舒服服地和柳毅聊天。可是該死的客人，一會來一會走，斷斷續續地，真叫人嫌棄。
    “總算是坦白了。我知道的，你不要愧疚。”
    柳毅笑嘻嘻地，用衣襟抹去臉上的汗水。滿臉通紅，喝了口水，走到了陽台。
    “你知道？”有些一頭霧水。鄧文又立馬反應過來：“你在軟件上看到我了吧。”
    “是的。真聰明。”
    “小妖精，居然不告訴我。”鄧文裝著無辜。
    “哈哈。本人比照片性感啊你。我喜歡。”露骨的表白。
    “所以你準備和我約一次，就把我拋棄吧。這種人我見多了。”鄧文感覺到柳毅也是那種玩弄他人的人，心寒。又很期待發生什麼。
    要是給自己一個愛豆上，哪怕是一夜情也無所謂。這就是鄧文的想法。他對柳毅一見鍾情，不可否認。他要借著這個感情發生點什麼。沒有損失，鄧文寬慰自己。
    “沒。你要是願意，我們就在一起。”
    “哈哈。這麼直接。在一起後不也是要發展關係嘛。”
    “你不想嗎？”
    “想。”
    沒有絲毫的困惑。這次回答很敏捷，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不過鄧文這會還要上班，也不敢確定柳毅說的是不是真的，要是他現在出現在自己麵前，還有可能。
    “那還不趕緊叫老公？”
    “為什麼要我叫你老公，你不可以叫我老公嗎？”鄧文納悶。其實是在偷笑：“我是大猛攻。”
    “哈哈。給我繼續裝，你資料寫得一清二楚。自己是傲嬌受。”
    “資料是假的。我不管，我要上你。”這樣的措辭，似乎聽起來不吃虧。
    “你老公我準備要去洗澡了。還不快來服飾我。”
    “洗幹淨點，待會我幹死你。”鄧文言語挑唆。
    “說話不打草稿，就當你是攻好了。我待會要反攻。”柳毅不甘示弱，嘴上的笑容美美噠。
    簡短的打情罵俏之後，你一言我一語都成了撒狗糧。柳毅拿了衣服進了衛生間。
    浴室裏水流嘩啦啦的作響，陽物自然垂落，像是大擺錘。俗話說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就全在柳毅身上得到了映現。腹肌結實，胸肌大塊，臂膀粗壯。難怪鄧文一見鍾情，看來是很有看人的眼光。
    白色的肥皂泡沫在身上越搓越多，覆蓋了全身的肌膚。柳毅一隻手搓上，一隻手摸蝦。腦子裏想著鄧文的樣子，不知不覺，水流抵住，感覺上來，鋼鐵般硬得難受。
    紅腫的樣子盡然令人看了怪不好意思的。柳毅靠在牆上，水流躍過頭頂，直接從胸腔開始滑落。柳毅想象著鄧文在胯下浮動的場景，不自覺地扭腰。柳毅咬嘴唇輕微地淫叫，讓他很有快感。
    高潮的時候，水流將產物一並衝進了下水道。在柳毅眼裏，像是全進入了鄧文的無底洞。
    一切結束後，鄧文洗完澡出去。來不及穿衣服，先看鄧文發來的消息。然後柳毅將自己對鄧文的性幻想告訴了他，並用作一種挑逗。
    “你真惡心。”假正經的鄧文笑道。
    “喜歡吧。”柳毅邊穿衣服邊笑出聲。
    “懶得理你。現在好閑，無聊死了。”
    “是不是很慶幸我陪你聊天。哈哈。”柳毅開始穿鞋子了。運動鞋，看來是要出去。
    “你又不來店裏陪我。好意思”鄧文發出請求。
    “今天同學生日，我得出去聚會。允許你想我。”柳毅背起書包，出了門。
    “去吧去吧。反正我都是孤家寡人。”鄧文鬱悶。
    “嗯。好。晚點再聊。”
    鄧文沒有再回信息。他隻能滿懷期待柳毅對自己真心實意，盡量不去想那些不好的。
    主要還是害怕。
    同性戀哪裏有什麼真情實感？大家應該都是衝著對方的身體去的。誰會去認真談感情？沒有的吧？真的沒有。
    鄧文也是陷入了這種危機。高一的時候，去同學家睡覺。那天，被口了。第一次解放雙手。那種感覺非常刺激。沒有多餘的疲憊。隻看到一團黑影在自己胯下很有節奏地律動。接著就射了。
    鄧文追尋那種感覺，不過之後不知不覺就厭倦了。他對誰都保留一絲猜忌。他愛我，他不愛我，這樣無趣的點指兵兵的把戲，鄧文一直都在做。我是你的什麼？對於這類問題，鄧文不再期待“我是你的優樂美”之類空洞的回答。可是才十九歲的他，對於這樣的回答又覺得非常浪漫。啊，這個男人給了我浪漫，我就應該付出我的一生。鄧文總是這麼覺得，卻常常被欺騙。
    浪漫當不了飯吃，都是喂狗的。鄧文咬牙切齒不知道對多少男人罵過。他並不濫交，經常是聽別人的故事發泄自己的看法。這很真實，不用自己去經曆，就可以懂得很多東西。但並不是當事人，那種感覺還是體會不到。
    鄧文翻看柳毅的一些動態信息，無論是說說還是相片，鄧文都覺得柳毅是很單純的人。可誰不都是看去很單純的產物，這個世界的人都很會裝。柳毅應該也算其中一個。鄧文隻是在考察，至少要了解一段時間。
    這時候店內已經沒多少顧客了，一個玩遊戲愣頭青年，兩個閨蜜在聊天，一家三口聯絡感情，沒有其餘人。鄧文掃帚整理衛生，他期待明天醒來和柳毅的相識不是一場夢。
    鄧文看到那對閨蜜親嘴，就在角落裏。她們泰然自諾，似乎不在乎旁邊人的看法。很美好的樣子。原來這個世界上不僅僅隻有一種關係，還有多重關係。兄弟是夫夫，姐妹是女女，到處都有生機。
    鄧文胡思亂想，聽到推門打開，一陣熱風強行擠入冰冷的空調店裏。鄧文轉頭叫了聲歡迎光臨，看到柳毅手裏提著一個小蛋糕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