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阿靖不想與他爭辯這個話題，思緒一轉，道，“說起來，你的墨瑤好像暫時‘休眠’了，那待幾日之後回到南鸞，皇兄必會問起，你當如何應對？”
    “無妨。”阿雪仿佛不假思索地當即回答，“先誆他兩句，再怎麼說半年之期還有幾個月不是？”
    “誆他？”阿靖不知是覺得意外還是驚異於阿雪的天真，收束了麵上的笑意，有些難以置信地正色道，“怎麼誆？你當南鸞當今聖上是三歲孩童不成？”
    晏離雪卻沒有馬上回答，他好看的桃花眼旋即漫上一抹陌生的冰涼，沉默了片刻，背對著阿靖說道：
    “那就得承蒙你的幫助了，靖王殿下。”
    這個久違的稱呼從阿雪的口中冒出，確乎讓阿靖愣住，他不明白為何眼前人竟在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與他僅是陌路人的關係，隻是沉著一張臉，等待他說下去，妖異的鳳眸遂黯淡下來。
    阿雪卻好似渾然不覺，他兀自冷笑一下，用他一貫的帶有譏諷的語調言：“憑著那位皇帝陛下待你之心，靖王殿下不論是說什麼，他即便是不相信，也定會看在你的麵子上不去深究的吧。”
    “……”阿靖沉默地頓了須臾，隨後繃不住“噗嗤”地笑出聲，他即看到阿雪的耳廓愈加緋紅得可人，心中更是說不上的愉悅，鬧了半天，他感情是在……
    吃醋啊。
    不過，阿靖終究是沒有點破，隻因他覺得眼下自己同阿雪的關係雖然逐漸緩和，但仍然是如履薄冰般的脆弱，也許稍有某一個契機就能讓他好不容易搭建的橋梁土崩瓦解——他可不敢在這樣的情況下輕易惹惱阿雪，盡管……盡管這雪一般的清美公子吃起醋來是這麼令他欲罷不能。
    “好吧。”阿靖噙著深深的笑意答應了，片刻後，又好似有些擔心地問他，“不過，墨瑤之力不得恢複，你這般白發終究不是辦法，你意下如何？”
    “……應無大礙。”阿雪想了一下，不知是在安慰阿靖，還是事實的確如此，“回到南鸞以後，我自行調息一段時間，最多不出兩個月，待我內裏平穩，靈力流轉正常以後，墨瑤自會重新為我所用。”
    容靖華深刻地望他一眼，眉眼之中盡是疼惜與寵溺：“然而我並不希望墨瑤太早地‘複蘇’。若是那般，你豈不是又要承受它的反噬與侵蝕了？”
    “那就助我快些找到另一半墨瑤吧……”阿雪輕輕地說，好似在闡述一件客觀的事實，“或許它陰陽兩半合璧以後，就可以不需要借助活人血肉與內裏真氣的供養，自行存在於外間了。”
    “……”阿靖定定地凝望著他，良久，仿佛終於思忖出一個正常的表達方式，他略帶著懷疑地說道，“其實，自從在雲宅那日第一次聽你說起墨瑤以後，我就一直有一個莫名的想法……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因何會有這樣的猜測……”
    “是什麼？”阿雪不免好奇起來，他很想知道從來不通縱靈之術的阿靖會有怎樣的見解，而後，他聽得阿靖溫和的聲音隨著平穩溫熱的氣息一同吐出：
    “我在想，墨瑤此物，既然能夠如同活物一般反噬、操縱主體……就好像，它也是某種魂魄，即便是殘缺不完整，也因為它最初本體的強大而強悍地存在。”
    他頓住了，眼見阿雪眸色清亮，沉靜地說：“說下去。”
    “另一方麵，我曾聽聞‘墨瑤’作為一個傳說流傳開來，其實也不過是三十年左右以前的事……三十年前的話，你能想到什麼？”
    “……三十年前……南鸞煊赫一時的除妖師群體趨於平寂……空山大師？！”
    “不錯。”阿靖沉言。
    

    作者閑話：

    馬上要進入考試月（六月）啦，小微得好好學習了。。不過小微還是會保持日更噠~~學生黨們也要好好學習，不能掛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