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猛地甩開那隻手，並極快地用劍斬斷。
    那隻手掉在地上，聲音沉悶。
    何年喘著粗氣看著身後的怨靈靈體。他竟然可以直接穿透結界進來，太可怕了。
    靈體飄在半空中，此時隻剩一隻手，另一隻手被何年砍斷。
    怨靈摸著自己斷手的地方，在空中輕輕飄著。
    何年緊握著劍，與楚白背靠著背站著。隻是手心的汗幾乎讓淩淵脫手掉下去。
    楚白輕輕握了握何年的手。
    何年心裏似乎有個顆定心丸。
    怨靈低聲笑著，聲音嘶啞難聽，就像是喉嚨裏滿是血一樣，模模糊糊地讓人聽不清。
    怨靈向何年伸出斷手的胳膊，楚白忙反手一劍把怨靈靈體的一整條胳膊給砍了下來。怨靈捂著斷臂悲鳴。
    楚白小臉上滿是肅殺之意，雙手飛快地結印，用靈力暫時牽製住怨靈的靈體。然後飛快地挽了個劍花衝著怨靈的臉刺去。
    那張臉怪叫一聲，重新紮回土裏。
    楚白冷冷地哼了一聲，用靈力把整個地麵封印起來。如果怨靈的靈力不及楚白，那麼那張臉也無法從地下再冒出來了。
    如果怨靈的靈力高於楚白，那麼楚白何年兩人就危險了。
    楚白輕輕喘了口氣，地麵沒有再鑽出什麼奇怪的東西。何年長舒一口氣，看著楚白笑了笑。
    楚白臉色有些蒼白。何年有些心疼，又有些慚愧。
    楚白才恢複靈力沒幾天，這次實在消耗太多了。況且他一直仗著楚白保護自己，看見怨靈嚇得直躲。
    何年心裏自責得要命，雖然這種時候自己沒什麼用處。但是躲在楚白身後還是讓何年狠狠地唾棄自己一番。
    何年難為情地說道：“小祖宗，我真的好沒用啊。一點都不能打。”
    楚白抿著唇羞澀地笑了笑。
    何年看著楚白，突然臉色一變，猛地推開楚白。
    楚白冷不丁被何年推倒在地，再抬頭看去，怨靈的臉竟又從地裏鑽了出來，此時緊緊咬著何年的手臂不放。
    楚白瞪大眼睛，匆忙站起身。
    那張臉見楚白起來，鬆開嘴睜著眼睛看著楚白，眼裏滿是挑釁。
    何年此時疼得眼前冒金星。
    被咬的地方立刻呈現一片深黑。
    楚白顫抖著跑向何年，顫抖地拉著何年的胳膊看。
    何年把手臂往背後藏了藏，強撐著笑道：“小祖宗，我沒事。那醜家夥還奈何不了我呢。”
    毒素擴散地太快，這種速度何年始料未及。還沒多久就覺得自己暈暈沉沉的，堅持不住了。
    楚白的臉在麵前出現了好多了個重影。
    何年狠狠心咬破了舌頭，尖銳的疼讓他神誌稍稍清醒了一點。
    何年軟軟地靠著楚白。
    楚白則是滿臉的驚慌失措。何年用靈力把傷口劃開，然後開始疏導體內的毒素往傷口處。
    楚白緊張地看著何年，一雙眼睛眨也不眨。
    何年回握了握楚白的手，示意自己沒關係。
    “小祖宗，什麼也別想，沒事的。”
    楚白閉著眼睛，渾身抖得厲害。
    “年哥哥，對不起，是我，的錯。”
    何年忍著劇痛，擦去了楚白額頭上的汗笑道：“臭小子，我自己就是大夫啊，我還能不知道嗎？我沒事，你——別想那麼多。”
    怨靈的臉在一旁靜靜看著，沒有再動作也沒有再發出聲音。
    “小祖宗——我先歇會，幹掉他再叫醒我。”何年低聲呢喃，再也撐不住那陣陣暈眩。
    楚白安靜地坐在一旁，雙眸空洞無神，神情無辜得就像個孩子。
    “年，年哥哥？”楚白輕聲喚著何年。
    何年就像睡著了一樣，靠在楚白的肩上。
    “那個小夥子心裏倒是有你，罷了，看在你們情誼深厚的份上，饒了你們。”怨靈輕蔑地笑道，轉身離開。那張臉說完欠揍的話也打算鑽回土裏。
    楚白小心地扶著何年靠在另一邊的樹幹上，然後自己站起來，一步步走向怨靈。臉上隱隱帶著殺戮的笑意。
    怨靈的靈體向後飄去。
    楚白左手輕輕翻轉，四周的落葉便向著楚白腳下聚集。靈力充沛且強勁。
    怨靈有些慌張。
    “你，你是誰？你怎麼會——你到底是誰？”怨靈被困在楚白的結界裏，慌亂更深。
    楚白殘忍地笑了笑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遺歡叫我寒拾。你說，我是誰？”
    葉片猛地四散開來，怨靈的靈體直接被千萬個葉片穿過。
    怨靈看著自己滿是窟窿的靈體，怪叫一聲，便消散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