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看著遺歡，麵色不愉。
    遺歡複淺淺地笑了一下，說道：“我怕那些凶煞太弱了。就把你養的那些怨靈也一並召過來了。哦，這會大概要到了。”
    蘇嫿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煞白。
    遺歡收起笑容，睥睨螻蟻一般看向蘇嫿，緩緩說道：“蘇長老，你沒得選了。”
    “你，何苦逼我？”蘇嫿軟軟地靠在門板上，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悲涼。
    “大約，我最看不得別人過得比我好。年少時留下的心病。”遺歡沒有半點愧疚，平靜地說完便離開了。
    “牧久，怎麼辦？凶煞太多了，我們阻止不了啊！”修士們背對著背圍出一個圈，裏麵是十幾個普通人，外麵是一大圈凶煞。
    這些凶煞雙目赤紅，獠牙外露。顯然是被控製了神誌。
    牧久翻掌在那些人外麵罩了一層結界。
    “布陣吧。”牧久看著那些凶煞，目光沉沉。
    於是幾人擺出禦敵的陣法。凶煞幾番輪攻下來也是沒能進去。時間一久，凶煞的戾氣越來越重，反而讓牧久幾人守得更加艱難。
    “牧久前輩，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啊。怎麼辦？”幾個年紀略小的修士有些吃撐不住了。
    牧久臉色幾近慘白，沉默不語。
    “殺”
    一個字輕輕地從他口中飄出，沒有一絲狠厲也沒有半點猶豫。
    蘇嫿站在遠處，心底一片冰涼。
    是了，他一向如此。
    蘇嫿靜靜地看著前方，眼神空洞無光，麵上無喜無悲。
    罷了，再讓他多恨一次吧。反正他眼中她就是十惡不赦；反正她自己本也是十惡不赦。
    蘇嫿腳尖點地，飛身而來。
    纏鬥中的人都漸漸停了下來，牧久看著她輕輕笑了一下，眼中溫潤如初。
    蘇嫿運起靈力解除了凶煞身上的控製。
    牧久靜靜地看著蘇嫿，輕聲說道：“過來，他們會傷了你。”
    蘇嫿定定地看著牧久身後的一群人，搖頭不語。
    “過來——”牧久伸出一隻手，想拉住蘇嫿。
    蘇嫿後退了幾步，仍是搖頭。
    “牧久，我們今天隻能是敵人。不關其他人的事，我們本身就是對立的。”
    許久，牧久閉上眼睛輕聲道：“好。”
    眼睛再次睜開，仍是清澈如舊。隻是那雙眼睛裏，盛滿了天下，唯獨再沒有她。
    “你身後的那些人，作惡多端，為人不正。”蘇嫿看著齊家人，冷聲笑道。
    “何苦打著這樣的旗號？魔道的人還自詡替天行道？”牧久挖苦道。
    蘇嫿身後的凶煞躁動起來。
    “你懂什麼？他們喪盡天良，你們修仙的還來維護他們！”
    “呸，什麼狗屁天道，老子等了十年天道來管，也沒等來。現在居然跟老子談什麼狗屁天道！”
    “我拚了老命也要為我家十幾口人的冤魂討個說法！”
    “殺！”
    “殺！”
    “殺！”
    ……
    對麵的修士不由緊張起來，一個個握緊了劍，警惕地看著那些凶煞。
    氣氛劍拔弩張，就差最後的一聲令下。
    牧久和蘇嫿兩個人互相看著。
    “怎麼回事？”牧久皺起好看的眉，問道。
    蘇嫿譏諷地說道：“齊家欠的人命，欠的你所謂的天道，數、不、勝、數。”
    說完又指著身後的凶煞笑道：“你看，這些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獻了魂魄，沒了往生，成了凶煞。隻是為了讓他齊家償命。一命換十命，可以麼！”
    蘇嫿衝著牧久撕心裂肺地吼著，脖頸上青筋暴出。
    牧久隻是低垂了眼眸，平靜地說道：“他們沒資格。”
    蘇嫿覺得自己腦袋嗡嗡作響，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人很不爽。
    蘇嫿抽出腰間的彎刀，低聲笑道：“我說有，就有。這裏，我說得算。”

    作者閑話：

    這章的信息量有點大。。。其實蘇嫿小姐姐是有黑化的===嘿嘿嘿，我中午很勤奮地更文了呢。。。好吧，更完繼續趕大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