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1章 流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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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生氣了呢!”江純熙低頭看藍瀚低著的臉,覺得想笑。難怪媽媽這幾年不寂寞,看上去也很幸福呢!這家夥……可能是真的喜歡媽媽。
一扇藏在洞壁後麵的小門打開了,裏麵有一股淡淡地檀香味,是段雨梅喜歡的味道。房間裏麵布置有點兒簡單,卻不簡陋,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完全就是段雨梅的風格。
“你把我媽囚禁在這裏?”江純熙看著藍瀚問。
“嗯。但她人呢?雨梅……”藍瀚喊了一聲,沒有回應。
他急急忙忙地衝進裏間,裏間也沒有人,床上的被單、被套也擺放得平平整整的,四周空空蕩蕩的,看起來就像很久沒有人住過了似的。
“我媽呢?”江純熙吃了一驚,問。
“她不可能知道開關在哪裏的啊!難道讓她發現了?”藍瀚也愣住了,他瞄了一眼頂上的那個白色的小機關,起碼有三米那麼高,也沒什麼東西可墊的。“我覺得雨梅就算發現了機關也爬不上去啊!”
“你賠我媽來……”江純熙瞪著藍瀚。
“奇了怪了……”兩人站在空晃晃的房間裏發呆,卻對此事百思不得其解。
“走,我們出去找找。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就這麼憑空消失掉?”藍瀚再次四處查找了一遍,還是無法找到段雨梅的蹤影。“誰敢動雨梅一根毫毛,我就和他拚命!”
“段叔叔…。。。”江純熙看了他一眼,有點兒感激。
兩人出了密室,看到了段雨梅衣服的一片藍綠色花碎布片,掛在洞壁上的一角,他們沿著唯一的線索,繼續往走,江純熙注意到藍瀚走路的時候,好像略微有些搖晃,從左邊搖晃到右邊,又從右邊搖晃到左邊,他的腿腳好像喝醉酒的人一樣,可他自己卻全然不覺。
兩人走了大約兩刻鍾的路,一路上不時地看到段雨梅留下的痕跡:一個黑色的簡式發夾,一個女士紅色羊皮錢包,一張寫了江純熙名字的招商銀行卡,一條寶藍色的女士絲巾,這些物件上的淡淡的香味還沒有散盡。
“她肯定被人綁架了!”藍瀚大驚失色。“可除了我以外,誰還會在意雨梅呢?”
“我不知道。”江純熙倒抽了一口冷氣。“你知道是誰殺了段清哥哥嗎?是誰抽了他的血嗎?”
藍瀚微微地搖了搖頭。“我如果知道的話,就不會覺得這件事情撲朔迷離了。那孩子,總是早出晚歸,最後,還玩失蹤。我根本就不了解他……隻不過,在他失蹤之前,有人給發過一條短信,短信內容隻有兩個字:段清。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也就沒有去理會。後來,他失蹤了,我想也就那麼回事兒吧!直到他死了,我見到你的那天,我才突然明白,他的死,肯定是和那條莫名其妙的短信有關。但打過電話去,是個空號。”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江純熙的臉突然變得蒼白起來,像外麵的天空一樣蒼白。
“你是說,有人要你媽媽的血?和抽幹段清血的理由一樣?”藍瀚的臉色也變了,和江純熙聊完之後,他發現他自己是喜歡上段雨梅了。他所做的那些粗糙的事情,包括折磨她,最後在她家進行的那些無意義的聊天,其實是有意義的。他在意段雨梅,在意她的反應,在意她的一顰一笑。
“嗯!”江純熙點了點頭。她忽然意識到,她一直相對來說很安全的原因,就是因為她身上的蒙古血脈。如果,隻有段氏血緣的話,她肯定已經像段清哥哥一樣死掉了。
大理段氏的血脈,肯定有什麼特殊的功用,也許是開啟某處機關的開關,就像她自己的血一樣。隻不過,沒有她的血那麼重要,不能啟動宇宙飛船。
“。……”藍瀚突然一臉焦躁不安,像是忽然亂了陣腳,開始埋怨自己:“我不該把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那裏。是我不好!”
“段叔叔,現在怎麼辦?我們隻能像沒有頭的蒼蠅一樣,到處瞎找了。前麵好像有幾條不同的路。”江純熙遠遠地看到前麵看起來像是幾條岔路。
“一定要把你媽媽救出來。”藍瀚精神一振,朝著岔路口小跑過去。
江純熙也跟了上去,牆上寫著五個紅色的行楷大字:‘甲、丙、戊,庚、癸’,分別對應了五條裝有擋板的滑道,下麵是什麼情況,二人不得而知。
“你們外星人有什麼講究嗎?”江純熙看了一眼藍瀚,她聞見一股幹草發酵的臭味。
“沒有,至少我不知道。”藍瀚搖了搖頭,忽然又像想起什麼似的:“等一等,如果是天幹和五行的關係的話,我倒是有一點兒研究,還是你父親留下來的書呢!在你家看的。”
“到底是什麼?”江純熙迫不及待想要去救段雨梅,當時媽媽在藍瀚手上的時候,她其實並不是特別擔心。現在,她簡直就是熱鍋上的螞蟻,一秒鍾也等不了了。
“你注意到了嗎?甲、丙、戊,庚、癸,這幾個天幹並不是按順序來寫的,而且,其中前四個是屬陽。甲木,純陽之木。丙火,屬純陽之火。戊土,屬純陽之土。庚金,屬純陽之金。可到了最後一個,癸水,卻是屬純陰之水。我覺得應該走最後一個癸水……”藍瀚分析。
“走不一樣的路是嗎?”江純熙點了點頭,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別的依據。“有點道理。”
“我先來吧!你要是掉了一層皮,你媽肯定要把我做成香辣手撕雞……”藍瀚朝著江純熙溫柔地笑了笑,一副當定她後爹的麵孔。
藍瀚緩緩地彎著腰走進洞裏,發現有一層奇怪的漆黑生鏽的金屬擋板擋住滑下去的路,他用手推了一推,毫無反應,也推不動,而洞壁上顯然沒有任何機關可以按的。因為洞口狹窄,每次隻能一個人進出,他又像一條彎蝦一樣,不動聲色地退出了寫了‘癸’字的通道,“我下不去啊!那擋板好像推不開。”
“讓我進去看一看。”江純熙也鑽了進去,她的手才碰到金屬板,那帶著鏽跡的黑色金屬板就像一扇小門一樣地自動打開了,她尖叫了一聲,整個人就像一個被扔進郵筒裏的信件一樣,垂直下滑,尖叫的聲音則像山穀裏的回音一樣,反複回蕩,震動著她薄薄的耳膜。
她完全聽不見藍瀚的聲音,隻聽到那塊金屬板彈回去的響聲,它肯定已經關得緊緊的了,也許就像精神病院的大門一樣,害怕裏麵住著的病人溜走。直的通道隻有一截,剩下的部分就像遊泳館裏的滑水道一樣旋轉刺激,江純熙感覺到自己已經被摩擦掉了一層皮了,她自己顛簸得就像篩子裏的黃豆一樣,咕嚕咕嚕地往下滾。
她努力地用手護住了頭,才沒有顛暈,但在到達底部時,她已經半死不活了,幾乎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她呆呆地坐在凹凸不平、幹燥甚至有點兒溫熱的地麵上,腦子裏傻傻地蹦出了一句話:“陰是女人,陽是男人。”
這大概可以勉強解釋為什麼隻有她可以推開那個機關,而藍瀚卻推不開。
江純熙抬起頭來,盡其所能地觀察了四周,這裏更像一個老式的曆史書上見過的碉堡閣樓一類的東西,一層接一層,層與層之間有些鏤空的小孔,仔細看甚至會猜想這是個想要關住犯人的迷宮。
江純熙暈乎乎地站起身來,發現了兩個像狗洞一樣的小門,她若是再胖一點,都沒有辦法鑽出去。她隨便選了其中的一個,嚐試鑽進去,因為她別無選擇,況且這兩個狗洞看起來又沒有區別,也沒有什麼天幹地支之類的提示。
江純熙順著狹窄的道口小心翼翼地往前爬,一路上,她跪碎了無數死老鼠的皚皚白骨,還有一股令人不愉快的尿臭味也一直伴隨著她。艱難地爬了一大截以後,江純熙打算歇一口氣,她暫時地停了下來,卻忽然聽到兩個人說話的聲音,聲音不大,但卻足夠讓她聽清楚。
與此同時,江純熙也意識到自己似乎誤入了這幢建築的一條通風管道,就在某條小路的正上方。
說話的是一男一女,他們就在她的正下方,江純熙豎起耳朵,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因為,這兩個聲音都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通風管道上的碎石子,不小心從縫隙中掉了下去,發出了足夠吸引下麵那兩人注意力的噪音,江純熙的心髒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如果,他們從正前方那個明顯的出口爬上來看的話,她估計就要去閻王爺那裏報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