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廢,請勿點 第六章、桃花刃 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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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三月,惠風和煦。鶯歌燕舞,柳媚嬌妍。
鳳臨閣始開張,琴瑟歡奏,鼓樂齊鳴,熱鬧非同尋常。長安城不乏煙花柳巷之地,能若此大張旗鼓者,別無二家。
星羅棋布。
斜陽晚照,映得四角方亭金光璀璨。
秉澄手持玄璃長劍,卷起半空裏飄飛的梨花,紛紛揚揚朝石階傾襲了過去。
秉澈回神,猛然一偏身子,手腕一轉,半展的折扇又將那殘花碎瓣對著秉澄揮舞而去。扇子一收,趁他不防,稍用力丟出,擊落了他的玄璃。
“澈哥有陣子沒出去玩了,悶在家中可一點都不像你的作風。”
“最數你話多!”
秉澈順勢躺上石階,枕了胳膊,雙目直盯著那亭簷的一角。秉澄撿起玄璃,拍打掉沾在衣上的梨花瓣,也學了秉澈,躺身在他一側。
碧空萬裏無雲,亦不見飛鳥掠影,明徹遐然。
天,愈漸黑沉。倏而,明月高懸。
灌木叢裏漱漱作響,悉悉索索,索索悉悉,由遠及近,又由近至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若是真信了,才叫荒謬。”
秉澈的聲音呢喃入耳,疑似憤憤不平,又淡然似與己無關的閑談。
“澈哥可是有說了什麼?”
“你隨我出去街市上玩玩罷?”
秉澈從石階一躍而起,拍了把身後的土。
“去!”臉上的悅色轉瞬即逝,他為難道,“可若要給爹知曉我偷懶,是會挨罰的。”
“你在這裏睡了一個下午,也沒見爹知曉。”秉澈故作老熟捋了捋下巴,眉梢一抬,神秘道,“聽聞那鳳臨閣進進出出之人絡繹不絕,陣勢力壓當年的繡紅樓。你與我也去湊個熱鬧。”
“青樓啊?有些不大妥當吧。”
秉澈胳膊攬過秉澄的肩,慵懶將半個身子掛了上去,笑道,“都是在屋簷下喝酒,青樓如何?街坊又如何?”
“話雖這麽說…”
“話可不就是由人說的。”
秉澄嘴上不情不願,心底裏卻是止不住的好奇。跟隨了秉澈,輕車熟路,躲避開下人,翻過外圍牆,沿著山林小徑,悠悠閑閑便入了城。
長安街坊,楊柳拂岸,鳳臨閣傲然立於繁華之中。
門外牌樓燈紅酒綠,門裏佳人笑靨盈盈。二層樓台,飾綴紛雜。屋側懸掛有精刻木牌,都用清雋小字書寫了雅名。
秉澈三兩下邁上樓梯,隔著雕了花鳥的窗柩的薄紗,將那排房間一一巡視了過去。秉澄緊追其後,左顧右盼、上望下眺。鳳臨閣的天地,一覽無餘。
行至拐角,忽一抹紅影入眼,秉澈心生疑惑,後退了小步,輕推門探了身進去。
一扇屏風,恰如其分遮擋了視線。
蒼山勁鬆,鶴鳴雪舞,樓台小閣佇立在雲巔旁側,孤高自許、巍然傲然。陡崖峭壁,怪石嶙峋,懸泉瀑布垂掛於玄天之際,飛珠濺玉、氣貫如虹。
緯紗帳中,琵琶驟停。
“在下不慎走錯了路,若有打擾之處,還請見諒。”
“澈公子倒是時常走錯路。”
小丫頭偷笑的嗤嗤聲自屏風後傳來。
秉澈狐疑,又聽那男子繼續道,“無妨。澈公子可願與花某小酌一杯?”
“謝閣下美意,秉澈不吃無名堂的酒。”
花灼故作讓步,笑道,“花某素聞澈公子兩柄扇子使得出神入化,不知能否領教一二?”
“承蒙抬舉。防身之物,雕蟲末技,實在不足掛齒。若無他事,秉澈便告辭了。”
“澈公子這也不可,那也不願,如此不近人情,倒令花某為難了。罷了,若澈公子七步之內能走的出這間屋子,花某便不再挽留你了。”
秉澈不解,轉身去拉門,可費了不少力,那扇雕花木門竟紋絲不動,宛如緊上了鎖一般的堅固。恍惚間,他又身處桃花叢,全然不是屋中之景了。
秉澈下意識摸出陽奉扇攥進手心中,謹慎打探著周遭。
“澈公子已是走出了一步了。”
花灼的聲音遙遠而空靈。
高枝搖搖欲墜,秉澈微挪動了身子,前腳方邁出,迎麵桃花宛若在弓之矢,一觸即發。他慌忙抬了手去擋。待平息了動靜,卻見手背上著落之處,皆是血痕。
無風花飛濺,觸之刺骨寒。
他緩緩後移了小步。
天女散花,亂如麻,席卷而來。躲,自是躲不及了。秉澈眉頭緊蹙,手中一柄折扇全展,扇骨間似利刃出鞘,龍飛鳳舞直把那怒綻的桃花裁成了碎瓣。他餘光掃準了處枝幹,腳尖輕點,縱身一躍,穩立其上。
桃花再起,四麵八方,來勢洶洶,蜂擁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