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廢,請勿點 第六章、桃花刃 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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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角方桌旁,花灼笑的淡然。手中的酒盞掂量了許久,一灌而盡。
“花某有一事想請教澈公子。忠、情二字,澈公子覺得,誰者為因,誰者為果?”
“人至忠而生情。想來該是忠為因,情為果。”
“花某再問澈公子,人若無情,為何而忠?”
“這…秉澈不知。”
花灼哧哧笑,細若遊絲,似嘲諷,又似悲歎。
“像你們這些做刺客的,就算是懂,怕也要裝作不懂。”
“秉澈非是刺客,也從不會不懂裝懂。”
一瓣利刃自臉頰劃過,鑽心的痛。秉澈定了定神,眼前的事物漸漸變得清晰了。長木板鋪道,竹圍欄環繞,他仍在桃花潭的窗柩旁,寸步未離。他惘然,再細看了眼紗帷,收攏的屏風斜靠在牆角一側,高腳方桌上的白瓷瓶裏,一株桃枝花開正紅。
“哥!”
“小傷,不礙事。”
秉澈用手背抹去臉上的血。又回望了番桃花潭。門裏,空無確實一人。
“秉澄啊,你還是與我去街坊酒肆的好。”
“澈哥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
“喏,這裏胭脂水粉味道濃烈,我們回去家中,倘若被采鳶姐姐聞出了端倪,你要怎麼解釋?”
秉澈瞟了眼秉澄,循著樓梯下去了。
秉澄咋舌。垂首尋思了小許,心覺也不無道理,再看秉澈已是走到了鳳臨閣的門口,匆忙追趕了上去。
平沙秋雁間。珠簾微顫,窗簷風鈴叮叮作響。
花灼倚靠在床榻一側,手指輕逗著臂彎裏少年的耳垂。那少年蜷匍在他懷中,乖巧如一隻聽話的貓。麵色緋然,眼眸清澈,唇瓣粉嫩。輕衫薄履,衣襟半敞,胸前兩枚紅豆若隱若現。小腹微隆,花苞初綻。
“公子,離開了。”
花灼無所謂般勾了下嘴角,卻笑得不甚甘心。“隨後使人將桃花潭的屏風替換了罷。”
“是,公子。”
金明月抬眼,厭惡一般將目光掃過少年,朱唇半開,欲言又止。
花灼輕笑了笑,指尖勾起他的一縷鬢發。青絲緩緩飄落,少年下意識眨動了兩下雙眼。
“你有話,且問。”
“謝公子。公子,金明月不解,秉澈方走出了四步,公子就先自己破了迷香陣,是為何?”
“既然留他不住,我又何苦討個沒趣,徒添了煩惱。”花灼笑容邪魅。“不過,他也不算是白來一趟了。”
尋常酒館,十裏聞芳。
有打油詩為證:尋常不尋常,清流入喉、斷愁腸;尋常又尋常,醇香四溢、繞鼻梁。尋常是尋常,酒品一盞、訴離殤;尋常非尋常,酒過三巡、醉夢長。
可未到門前,秉澈卻停下了腳步。
秉澄疑然,挑足朝門裏觀望了觀望,開口問道,“澈哥為何遲遲不進去呢?”
“竟被人搶了先。”秉澈抬手指著角落一處的方桌,低聲道,“那可是酒館最好的位置。看到老太監身後的木門沒,進去裏麵就是酒窖。”
秉澄迫不及待舔了舔嘴唇。
“我們坐臨近的桌子也成。”
“你是傻了麼!”秉澈毫不客氣在他額頭狠敲了一記,疼得他上躥下跳、淚目汪汪。“都說了他是太監,還往跟前湊,當心抓了你也去閹了。”痞壞痞壞的一笑,攬過秉澄的肩,進了酒館。選了個木柵欄旁的桌子,待坐定後,招呼來小二,隻點了壺石凍春。
小二滿色傲意,不以為奇。
秉澈司空見慣,摸出錠銀子撂在了他眼前。
那小二瞬時雙目放光,諂媚著懷揣了錢,又唯唯諾諾恭迎了好幾句,這才歡笑著走了開。
“尋常酒館裏的酒,著實是好酒,”秉澈側目看了眼憤憤的秉澄,拎起桌上的壺倒了兩杯。撚起其中一杯茶碗,頗用力摁在了他麵前,語氣極其平淡道,“這茶,亦是上等的茶。”
秉澄端起茶碗,嚐了小口,不得味,又連喝了好幾口。咂咂嘴,不屑道,“跟娘煮的茶比起來,相差甚遠。”
“娘慣飲茯茶,偏愛龍井。一為黑茶,一為綠茶,本身就有區別。此茶乃陝青,與前兩者又不同。不懂不為過,不懂裝懂就是愚昧了。”
“竟然這般。”秉澄羞愧玩弄了玩弄衣擺,忽想起了什麼,暗戳戳道,“哥,你怎的知曉他是個閹人?”
“酒來了~”小二將托盤裏的小酒壺穩穩放在兩人麵前,又取出酒器一一擺列好了。“石凍春一壺~兩位請慢用。若還需要其他,盡管吩咐便是。”
“有勞。”
“客官客氣。”
小二收了托盤,皮笑肉不笑的退下了。
秉澈拎起酒壺在手中轉著看了看,拔開塞子湊近聞了聞。
“我帶你去個好地方罷。”
“誒?哪裏?”
“你去了便知。”
秉澈提溜著酒壺離開了方桌。秉澄見狀,也慌忙從桌旁站起,緊追了出去。
崔文抬眼盯著倆人的身影直走出尋常酒館,安若無事小酌了口手中的酒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