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7南柯一夢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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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個美夢呢……”
天璣揉了揉酸痛的額角,這是一個苦澀到眼淚都流不出的夜晚。
天道還真是有意思,在你不斷催眠自己忘了過去快要成功之時,整了這麼一出,雙方當事人都表示體感糟糕透了。
開陽拿了杯水,將清心丹溶於其中,遞給天璣,“給你,靜靜心。”
天璣接過杯子,手指在不經意間擦過對方的指尖。
“開陽……你說你是雲溪而我是墨天璣……這話是何意?”
開陽抓了抓衣擺,“字麵上的意思,我是雲棲的弟弟雲溪,而你是製作係的天才墨天璣,與雲墨血海深仇無關,隻在乎於上一世……未盡之緣。”
“開陽……”
“我說從未怪過你,但你總是不信。進入星池我早已忘卻前塵,更何況屠戮雲族的蕭山皇族被青雲宗滅門,青雲宗又因參與圍攻少主而被七長老拍成了廢墟,最初算計我族的墨族也隨著血魔宗徹底化為烏有……兜兜轉轉,當初迫害雲族的人都遭到了報應,真是天道好輪回。”
“自血魔宗覆滅那日起,我與墨族之間的最後因果也算了結,從未因你流淌著滅族仇人的血而遷怒,相反卻格外感激當初與我相伴,如若不是因你,恐怕我撐不到師祖出山的那一天便早已死在了牢獄中。”
“隻是……你自綠遊天歸來,告知我實情後,便一直躲著我,無論我如何辯解,你總是自以為我是顧全大局而委屈求全與你相交。明明……該生氣的人是我,可你卻作出一副身心重創的模樣。”
“也是我不好,貼了你數次冷臉,便不再堅持,總想著時間能淡化一切,等到你心中鬱結解開之日,便再續前緣……然,這一等便是數千年,等到雪山崩塌,星池覆滅,也沒等到你的笑顏。”
天璣微微動了動嘴唇,神情恍惚又充滿了激動,他攥緊了雙手,抱住開陽,“以前都是我不好,過了今天,咱們就翻過這一頁,再也不提這一茬了,可好?”
開陽點點頭,“我答應你了,那你也要做到啊。”
天璣摸了摸開陽的發絲,“重生在星際,你是Omega而我是alpha,桂花配酒,簡直就是天道見我前世可憐而送我的一場機緣。我們的姻緣早已上天注定……開陽,這一世,我會好好對你,絕不會放開你的手。”
開陽湊到天璣耳邊輕聲低語,“多謝天道,這真是一個美夢,若非如此,我們這刻意隱藏的心結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解開。”
天璣哈哈一笑,畫風突變,“天道讓我們做這夢,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們重回故地,體驗一把錯過的早戀?誒……不會吧,這麼搞笑的?不知道天樞玉衡他們夢到了什麼哦,該不會是玉衡當年對天樞各種窮追猛打卻被天樞君百般刁難吧,好想知道天樞的反應哦,裝逼一時爽,追妻火葬場……還有老大那邊,他不會又夢到他的狐狸了吧,哈哈哈哈那狐狸叫啥來著,啊,阿芙?嘖嘖,和殿下名字很像呢,萬一一不小心叫出了聲被殿下知道了,那可有大麻煩了,哈哈哈哈哈……”
開陽:MDZZ……真特麼心累。
天璣少君,一個憑實力單身的男人(攤手)。
翌日一早,眾人在別苑中喝著早茶,品嚐著南柯星的特色糕點,然而卻對夢境之事,忌諱如深。
天樞等人的夢都涉及到了前世之事,不太方便在釵鸞兄妹麵前透露,而在不清楚葉淩川有沒有將前世之事悉數告知西芙時,也不好從他們口中露出馬腳。
西芙明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蒼白的小臉,頭發還有些淩亂,隻是自他眼睛中偶爾浮現出的茫然出賣了他思緒不寧的心。
葉淩川慢慢地摩挲著茶杯上的浮雕,瞳孔之中宛若深不可測的旋渦。
並沒有得到天道暗示的釵鸞兄妹倆,一頭霧水地感受著早餐桌上的詭異氛圍,努力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吞下最後一塊麵包,釵鸞瓔一把抓起了慢吞吞小口小口喝著二葉茶的釵鸞嶽,“葉先生你們繼續用餐,我和兄長去逛一逛南柯早市,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土儀帶回去。”
釵鸞嶽咳嗽不停,“咳咳咳……你逛早市不等葉先生他們的?”
釵鸞瓔格外暴躁道:“閉嘴!”
失去了活躍的釵鸞兄妹,冷清寂靜的餐桌變得更加安靜。
西芙揉了揉眼睛,“我還有些困,那我上去補個回籠覺……”
說罷便一個閃身。
麵麵相覷的七星同時凝視著葉淩川,而後者隻是一臉沉思樣,眉毛緊皺。
天樞心中一個咯噔,預感到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未等他開口,葉淩川便道:“說說天道暗示吧。”
聽見老大的吩咐,眾人便像是倒豆子般將昨晚的夢境吐槽了個痛快。
“我屮艸芔茻,你們也夢到了綠遊天?”天璣震驚道。
玉衡撫了撫臉,“我和天樞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倆從天上掉下來,硬生生地在血魔宗廢墟上砸出了個大洞。”
天璣/開陽:……
雲棲倒是沒談自己的夢境,確與他父親一族相關,但卻還不是談及此事的時候。暫時掩下心中的疑慮,轉而分析起玉衡等人的暗示,“你們這夢倒是很有意思,不僅僅多人夢到同一場景,而且還頗有邏輯順序地理出了時間線。在虛幻與現實,回憶與現在中交織穿插,倒是讓人覺得有些可怖。但毫無疑問,天道暗示絕不僅僅隻是風花雪月談情說愛的,費了這麼大的周折,布下這般詭異的局,天道究竟想讓我們知道些什麼?”
天璣道:“天道暗示,其關鍵之理便在於對當下處境的暗示。之所以獲得天道暗示之人,被稱作天道寵兒,便在於這暗示可破當下之難題。就像圍繞著一座古堡轉轉悠悠,費勁心思依舊無法進入,但是突然之間,從天而降一把鑰匙,讓你直接打開古堡的大門。”
“當下之局……”一直保持沉默神遊天外的葉淩川終於回過了神,“釵鸞之禍,極北冰原,神獸弗麗嘉……結合於一體,便是五鬼盜靈陣。”
開陽皺眉道:“可是……我們夢到的綠遊天……雖然血魔宗與邪靈宗有些淵源,但思來想去並沒有對陣腳的提示。”
葉淩川將目光轉向天樞玉衡。
天樞猜測道:“我倒是有個想法……天道暗示必然是破解當前局勢的鑰匙,找到五鬼盜靈陣的陣腳,是破除陣法的最重要一環,但在此之前,並不代表沒有其他方法可以減輕五鬼盜靈陣帶來的危害。在我和玉衡的夢境中,出現了登上天星宮受封,也有隨同少主世界巡遊,甚至包括回星池後,我因心境不穩而閉關,玉衡多次上天樞峰尋我的情境。但這些情境大多是以片段式跳躍出現,唯獨格外清晰地複原當年我們被血魔宗主困於吞靈陣中的情景。”
葉淩川左手撐著下巴,“當年你在吞靈陣中耗盡靈力替玉衡銘文,使得玉衡免疫了陣法中的汙血,而從內部破解開了陣法……在這段記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銘文上身的複興,使得銘文自輔助術法行列重新上升至陣法的高度。若是這段記憶重點提及,必然是同銘文相關。天道不會浪費心思讓你我在星際第一象限這一文明大熔爐中複興銘文,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銘文上身同五鬼盜靈陣的困局相關。”
七星皆眉川緊皺,似是想到了什麼,但又抓不住那道飛逝的思緒,煩躁煩躁。
葉淩川喃喃道:“我雖然以印白花作為替代的獻陣靈物,但在空間封鎖之初,那群鸞鳥的體內便雕刻了以其血肉經脈為載體,邪氣為構化物的烙印。這烙印一日不除,他們便一日無法逃離釵鸞主峰。芙娃終究不是淨化之力的水藤,以它現在的力量能夠祛除體內積聚的邪氣,疏通經脈已是極致,至於徹底消除烙印是不可能的。”
眾人點點頭,如若芙娃能夠徹底消除烙印,當時在釵鸞主峰,葉淩川也不會提出讓鸞鳥們進入地宮閉關,而在外以印白花維持靈力輸出的方法。
“消除烙印的方法有二,其一,破除五鬼盜靈陣,烙印可除。”
眾人頭搖得似撥浪鼓,這方法說了等於沒說。
“至於方法二……”葉淩川淡然地看了天樞一眼,“便是依靠自身靈力,強行將融刻於肉體,經脈,甚至於血液中的烙印,逼出體外。”
眾人愣了愣,接著又是麵麵相覷,逼出體外?開玩笑,能控製自己體內的靈力不要到處亂跑以至於爆體就很不容易了,還讓它主動去攻擊烙印?誰做得到啊。
葉淩川頓了頓,提示道:“當年吞靈陣中,玉衡便是以肉體的防禦力免疫了無處不在的汙血侵襲。”
玉衡瞪大眼,“銘文!!依靠銘文之力,強行提升肉體的防禦力……沒錯了!這防禦不僅僅是對外防止汙穢之物的侵襲,更是可以保護體內經脈不受損害。”
葉淩川道:“傳言,在上古修真時代,因懼怕洗髓丹產生的丹毒積於體內而限製後輩的上限,便有銘文大能,創造出銘文洗髓術,在其後背上雕刻銘文,借助銘文的引力而調動修者體內的靈氣,從而主動拓寬經脈,對於其中的沉荷之物予以清除。相比之洗髓丹,銘文洗髓術無丹毒的後顧之憂,且因體內靈氣主動遊走,而有了拓寬經脈的益處。由此看來,這烙印也不是不可能被清洗掉。”
“隻是……”玉衡撐了撐手,“替誰銘文,又上誰的身?總不會是釵鸞雪山上的那群鸞鳥吧。”
“不……不是他們……”葉淩川霍然感到眼前的迷霧劃開了一道裂縫,“不是鸞鳥……他們肉體不夠強,即使以銘文增強了肉體防禦力,雖然可以抵抗邪氣,但也承受不了銘文遊走於周身以調動靈力與邪氣搏鬥時產生的巨大能力,一個不小心就是爆體的下場。”
雲棲輕聲道,“不是釵鸞族……難道是……”
“弗麗嘉。”葉淩川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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