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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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嗎?
從一開始就是因果輪報,欠下的終究要用最開始索要的數倍返還。
像是一場噩夢,從開始的抗拒,到後來他甚至記不清寄且行用精元填進了他身體裏多少次,年紀小精力足夠旺盛,蔚東歌能感受到搗進,時間一長,他也忍不住落下淚來,疼痛夾雜著奇異的感覺,讓他心中恐懼,身體被情欲操控的感覺。
“師尊……別哭……”
寄且行吻去蔚東歌的眼淚,他粗重的喘息著,低下頭,自己的小指跟蔚東歌的小指被一條紅線牢牢連在一起,這次不再是一閃即逝,寄且行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嘴邊勾起了一絲笑容,他身下的蔚東歌卻猛地咳嗽出來,大口大口的血跡從他口鼻流出,寄且行一驚,連忙扣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給他擦著血跡。
“沒用……咳咳,沒用的,冰蓮已經……已經失去作用了。”蔚東歌想推開他的手,手才略微抬起,就一軟,然後蔚東歌毫無預兆的失去了意識。
“師尊!師尊!”寄且行慌亂的往蔚東歌身體裏輸入靈力,可是蔚東歌的身體就好像是個破了的玉壺,怎麼都沒辦法留住靈力。
試了大把靈力的寄且行表情終於冰冷,他給自己和師尊施了除塵術,換上了幹淨的衣服,立刻離開懸居。
出了懸居,還是在當初進來的地方,大戰後的狼藉已經清理幹淨,寄且行一轉頭,就看到跪在地上的辰北邙。
辰北邙也發現了寄且行,他目光首先落在了被寄且行抱著的蔚東歌身上,首先入目的是一頭銀白的發絲,他神情微愣,才反應過來,連忙踉蹌站起:“且行,你師尊是怎麼……你?!”還未湊近,通身血紅的九魄擋在了辰北邙麵前,劍身嗡嗡作響,辰北邙感受到壓迫之感,才後知後覺發現麵前的寄且行的修為他已經看不透了。
“師叔,我聽說……意道塔上麵那顆珠子能夠起死回生,治療一切傷勢?”寄且行開口道。
“你什麼意思?”辰北邙皺起眉頭,仿佛從他的話中窺到了什麼,“你師尊他……怎麼了?”
寄且行低頭沉默片刻,再抬頭時那雙狼眸更顯豎立,看起來冷情極了:“無事。”
說罷,寄且行便抱著蔚東歌往前走去,與辰北邙擦肩,然而還未踏出幾步,飲梟出鞘,辰北邙執著飲梟,攔住了寄且行。
“寄且行,放下你師尊!”辰北邙沉聲道,他話音未落,一股滔天的威壓從寄且行身上逸出,狠狠的壓製下辰北邙,寄且行轉過頭,狼眸緊緊的湊成一線,眼底翻騰著殺意,他卻什麼都沒說,抱著蔚東歌遠去了。
直到寄且行離開,辰北邙才重新取得了身體的操控,他額上出了細密的汗,但是壓製自己的靈力……寄且行身上的氣息……摻雜的是辰北邙熟悉的蔚東歌的靈力,難道寄且行他……
蔚東歌做了一個夢,他已經很久沒做夢了,夢中是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他拿著九魄在警惕什麼,奇怪的是周圍的行人對他執劍的模樣絲毫不害怕,宛若無物,仿佛好像他不存在一般。
正這樣想著,蔚東歌的袖子被輕輕拉了一下,一轉頭,滿臉血汙的寄且行對他笑了一下,口中喚道:“師尊!”
蔚東歌還沒來得及喊他,寄且行就突然張開大口,嘴裏滿是狼的獠牙,一口就將他吞下了。
蔚東歌睜開眼睛。
寄且行正低著頭看他,察覺他睜眼,狼眸狠狠一縮:“師尊!”
“且行……?”蔚東歌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失去靈力使他沒辦法再用靈視來查看四周,蔚東歌想坐起來,但是全身無力使他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
“師尊我在。”寄且行輕聲回答道,他握住了蔚東歌的手,力道大到蔚東歌忍不住微微皺眉。
“師尊,我想了很多,知道一切的時候我第一個念頭就是,也許我要憤怒的殺掉你……”寄且行將臉貼上蔚東歌的手,“什麼師徒緣分,什麼關愛關心,全是假的,我一直就活在你編織的謊言裏,以為自己得了奇緣,結果全是我一腔情願……”
蔚東歌聞言看了寄且行一眼,隻是一眼,就偏頭看向窗外,不同於南閣的翠綠,窗外銀白一片,還有簌簌雪花落下,蔚東歌隻淡淡看了幾眼,然後就收回了目光,垂下眸子。
“不過無妨,師尊,都過去了。”寄且行毫不在意蔚東歌的沉默,他放下蔚東歌的手,“師尊餓了嗎?”
“這是哪?”蔚東歌沒有回答寄且行的問題,他抬起頭,直接問道。
“這裏不在天巒派的地界。師尊身體不適,需要靜養,天巒派太過喧鬧不適合師尊的狀況,所以我就擅作主張將師尊帶出來了。”寄且行說完,見蔚東歌沒有露出一絲一毫抗拒的表情,他稍稍放下心,接著道,“我去給師尊端吃食。”說著,寄且行往屋外走去,幾個呼吸間就又出現在蔚東歌的視線中,手中端著瓷碗,碗上蒸騰著熱氣,看來是剛出鍋的食物。
蔚東歌沉默不語,直到寄且行坐回之前的位置,目光落在他枕旁的那顆圓珠子道:“這是什麼。”
寄且行身體不自然的一僵,他迅速調整過來,見蔚東歌沒有注意自己的異常,隨口道:“隨意擱置的玩意罷了。”他攪拌著碗中熱騰騰的濃粥,想岔開這個話題:“師尊,這是附近山上幾十年生的雪蓮果熬的粥,你嚐嚐。”
“且行,我好不了了。”蔚東歌殘忍的戳破了寄且行自欺欺人的希冀,“我剩下的時日不多,就算你把意道塔上的那顆珠子拿下來也無濟於事。”
他抬眼看向窗外的冰天雪地:“就算是荒北,也不可能再找到一株萬年生的雪蓮來治療我的傷口,而且萬年雪蓮也沒辦法……”他的目光回到寄且行身上,寄且行麵無表情,拿著瓷勺的手卻已經捏的指節發白。
“我想……葬在南閣也是好的。”蔚東歌幾近歎息的說到。
“嘭”
瓷碗被摔在地上,瓷片四溢,黏稠的粥水撒了一地,寄且行一把抓住蔚東歌的雙肩:“蔚東歌,你欠我的!我不讓你死,你就不能死!”
蔚東歌怔怔的看著雙目通紅的寄且行,從沒有人用過這種命令似的語句,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勸說,薄唇張合,蔚東歌才道:“生老病死……唔。”
才剛開了個頭,蔚東歌的嘴唇就被堵住,寄且行像瘋了一樣啃咬著他的唇,幾番撕咬到兩人都嚐到了血腥味,寄且行才停下,他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側頭看去,蔚東歌臉上卻沒什麼表情,若不是那薄唇破了小口紅腫了些,就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他頓時又來了悶氣,他知道不是蔚東歌的錯,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為什麼這個人可以將自己的生死看的如此坦然,對於整顆心都懸在他身上的人來說,未免太過不公平。
“師尊,你需要休息。”寄且行語氣冷淡,手一揮,開著的窗戶猛地關上,用來提亮的螢火珠暗淡下去,頓時一室昏暗,寄且行一膝跪在床上,往蔚東歌身上壓去,雙手從被下摸索上,蔚東歌根本沒有力氣抵抗,低低道了聲:“且行……別……”
蔚東歌將下唇咬的血跡斑斑,努力壓製著想從喉頭出來的聲響,跪著的床不堪重負的嘎吱作響,寄且行從身後擁著他,兩人已經相貼到了極深的負距離。
那天之後,蔚東歌如寄且行的願休息了好些天,也未曾再說過要回南閣的話。
可寄且行卻越來越焦慮,即使有意道珠,有冰川上無人涉足地區發現的補物,有修為已經極高的自己的元精澆灌,蔚東歌還是一日不如一日,之前雖然看起來虛弱,但是精神氣還是不錯的,可現在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蔚東歌正在漸漸的離他而去。
這個認知讓寄且行心中惶恐,可麵上還是不動神色。
“北荒的雪比以往大了不少。”
這天蔚東歌突然想要出門,之前還說不允許蔚東歌離開的寄且行立刻準備了好些讓蔚東歌渾身不冷的東西,親自將蔚東歌牽出了門。
蔚東歌站在雪地裏,寄且行給他打著傘,他望著傘外落下的雪花出神,片刻,他像是想起來什麼,開口道:“上次……過了好像快有兩百年了,凡界有好些修士被一個魔修擄走,我接了師門的任務,追著他來了這北荒之地,那次來去匆忙,我倒是沒有好好看上一看……咳咳。”
“師尊,你著涼了,今日罷了,過幾日我再來陪你好好看一看……師尊?師尊!?”寄且行說著低頭去看蔚東歌,隻見蔚東歌捂著嘴,鮮血從指縫溢出,順著手腕流下,滴在雪地上,看著觸目驚心。
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也許是寄且行的目光太過恐懼,蔚東歌表情軟和下來,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不過還來不及說些什麼,蔚東歌喉頭一甜,身體軟下,寄且行連忙伸手去撈,蔚東歌被寄且行慌忙抱緊房中,無論他用什麼辦法都沒辦法喚醒蔚東歌。
寄且行靈力不要命般的拚命湧進蔚東歌的身體裏,可是因為上古繼承陣法的等價交換物,蔚東歌身體無法再留住靈氣,他昏迷不醒,眼看不能再等了,寄且行咬牙,一手拿起意道珠,打橫抱起蔚東歌,一瞬間,房中失去了兩人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