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受刑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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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東歌聽到了清脆的鳥鳴,他睜開眼睛,一開始的朦朧過後,眼前的不再是荒北與寄且行荒唐過那間小屋棕黑偏黃的房頂,而是令人熟悉的,屬於天巒山的木材顏色……蔚東歌偏頭看去,熟悉的景物,包括身上偏藍的被褥,蔚東歌知道自己回到了南閣。
    房門牢牢的關著,窗戶也密不透風,周圍沒有人聲,蔚東歌渾身無力,爬起來都頗是費勁,試圖起身兩次之後,眼前陣陣發黑,隻能輕喘著靠在床頭,恢複力氣。
    “師尊!”
    正在蔚東歌想著休息一會兒再起身時,房門被推開了,寄且行微喘著氣,幾乎是撲到床邊,半跪在蔚東歌身前,一邊用靈力檢查蔚東歌身上有沒有傷口,一邊焦急問到:“師尊!你還好嗎?是不是摔倒了?怎麼突然起身了?”
    “我……”蔚東歌想回答沒事,嗅覺卻敏銳的嗅到一絲血腥氣,他不經意的撇了一眼寄且行的衣領,話到嘴邊又改了口,“睡得渾身都乏力,帶我出去看看吧。”
    這突如其來的親近讓寄且行一愣,他的心猛烈的跳動起來,從來沒有過這麼猛烈的彰顯著它的存在,寄且行深呼吸兩口,輕柔的將蔚東歌抱起,心中默念法訣,頓時天上濃稠的雲霧散去,露出明媚的陽光。
    “師尊起的也巧,這幾日都沒有太陽,唯獨今日太陽出來了,曬的人身上暖洋洋的,師尊之前受了寒……”寄且行笑著說著,蔚東歌漫不經心回複,手指卻輕輕撫著寄且行的衣領,順著身體的起伏微微拂開,衣襟下血肉模糊的傷口讓他皺起眉頭。
    脖下尚且如此,身上的傷痕又有多少呢?
    寄且行陪蔚東歌講了會兒話,再三保證了蔚東歌的安全,最後被蔚東歌勸著,又匆匆離開了。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蔚東歌確定了什麼,他歎了一口氣,慢慢的從藤椅上站起身,走到屋旁,俯身從屋板下摸出一顆靈石,這是運轉南閣這間屋子的靈石,他現在沒有靈力,隻能用這個東西來傳訊了。
    紙鶴振翅飛起,直到蔚東歌看不見了,他才低下頭,眨了眨久視避空而酸澀的眼睛。
    辰北邙來的很快,幾乎是接到紙鶴就立刻禦空而來,寄且行護的死死的,不讓任何人探視的蔚東歌正坐在南閣小屋的木質地板上,頭輕輕靠著房柱,一頭華發傾肩而下,鋪在地板上,雙眼微瞌,容顏依舊,隻是消瘦了許多。
    他靠在那裏,辰北邙一時不敢上前,生怕自己一過去會驚擾到他。蔚東歌隻是歇著,感覺到了目光的注視,他睫毛輕顫,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的瞳色,再也不複之前的皎皎輝月,似是沉澱後的血紅,邪逸又灼人眼目。
    “你好像……得償所願了。”蔚東歌先開的口,他眼裏帶著淡淡笑意,看的辰北邙心中苦澀一片:“說好了一起掌控天巒派,現在我一個人,算什麼得償所願,都怪我,若不是我一時沒把控住心神,就不會被辰元白操控……”
    “這事也怨不得你,而且有且行代替我打理誅峰大小事務,我也心願已了。”蔚東歌打斷了辰北邙的自責,他搖搖頭。
    “莫說那逆徒!我早就有意將他逐出天巒派!若不是那廝一直在隱藏你的行蹤,我早就和天曄詩柟他們一起將他抓住,擊碎靈氣池趕下山去了!”提到寄且行,辰北邙就一肚子怒火,“你將修為全部繼承給他,他倒好,仗著性子直接將意道珠帶走不知所蹤,這幾十日回來張口就要秘境中的秘寶,若不是他將你的行蹤藏匿,我們也不至於如此被動!現在你回來了,我們就……”
    “好了。”蔚東歌輕輕咳了幾聲,“且行這些日子一直在受派刑吧,因為他擅自拿走了意道珠,既然他還能安穩的受派刑,說明意道珠他已經歸還了,而且沒有任何損失。”蔚東歌微微一頓,“我今日喚你來,並不是為了回到天巒派,回到誅峰,我還是那句,且行會代替我打理誅峰大小事務,我心願已了,害死蔚然的凶手我也親手了解,唯一虧欠的便是……寄且行,我希望你們看在我半分薄麵上,不再跟他計較。”
    辰北邙倒退一步,恍惚半晌,才不可置信道:“可是他害你至此……!”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他無關,隻是可憐他才多大,就要背負這麼多東西。”蔚東歌閉上眼睛,“我困了,剩下這些日子,讓我安穩的度過吧。”說罷,蔚東歌不再言語。
    辰北邙咬牙,在原地站了許久,終於不情願的發出一隻帶著自己口諭的靈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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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且行昏昏沉沉中被臨頭澆了一頭冷水,帶著塗滿了靈毒的倒刺長鞭破開水幕狠狠的甩在他身上,他站在及胸的水中,雙手被鎖靈的鐵鏈吊起,水是寒泉,水中的嗜血銀魚循著血腥味往他滲血的傷口中撕咬鑽扯,他悶聲忍著疼痛,隻要他們滿意了,將秘境秘寶給師尊,師尊就能活下去……
    靈鳥飛進水牢,站在行刑人的肩頭,隨後消散在空中,行刑人停下手中的動作,手臂往上一抬,鎖住寄且行的鐵鏈從他手腕撤下,銀魚瞬間消失不見,寄且行身體一軟,他嗆了兩口水,急忙往岸邊走了兩步,扒住旁邊的石階,轉頭問到:“今日的已經完了嗎?”
    “你明日不用來了,你行刑結束了。”行刑人將鞭子收起來,“去吧,這地方再不要來了。”
    “行刑結束了?那辰北……派主怎麼說?”寄且行精神一震,急忙追問到。
    “他就說了行刑結束,剩下的也不是我這身份能問的,你能吃下這麼大的苦,也許能如願也說不定,去吧。”行刑人揮揮手,自顧自的離開了。
    寄且行拱手,爬上石階,換上之前脫下來的衣服,塗了靈毒的鞭子主要是讓傷口沒辦法依靠靈力愈合,細心的將傷口都在遮在衣下,寄且行吃了幾顆靈丹,將氣色補上去,怕耽擱了時辰蔚東歌身體不適,趕緊回南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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