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昭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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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二師叔來了。”
接到寄且行的傳訊符,蔚東歌從懸居裏出來,剛一出隱匿在空氣中的懸居門,才發現寄且行已經在門前等著了,蔚東歌看了他一眼,寄且行先靠過來,也不敢靠的太近,還有堪堪兩步的距離停下了,輕輕的喚了一聲:“師尊……”
蔚東歌頷首:“走吧。”
說罷,先一步往前走了。
寄且行連忙跟在後麵。
到了院子,遠遠就看見辰北邙沒骨頭一樣的懶在藤椅上,蔚東歌眉頭一跳,走過去推了一把假寐的辰北邙:“走開。”
“幹嘛,我是傷員哎?”辰北邙睜開眼睛,不滿的嘟囔道。
“坐一邊去。”蔚東歌看他麵色如常,知道他的身體已無大礙,辰北邙拗不過他,隻好起身坐到旁邊的石椅上去了。
蔚東歌坐上藤椅,整了整衣袍:“就你一個人嗎?天曄呢?道行呢?”
“天曄還沒醒過來,四師妹在那邊照顧他,至於道行,去喊五師弟肖皊他們了,現在可能快到了吧。”辰北邙一手撐在石桌上,抬眼看見站在蔚東歌身後的寄且行,對他挑了挑下巴,“師侄,站著幹嘛呢,過來坐。”
“謝謝師叔,我站著就行了。”寄且行搖搖頭,禮貌的回複他。
辰北邙擺擺手,寄且行垂著頭,靜靜的立在蔚東歌的後麵。
確實沒有多長時間,南閣的結界就被觸動了,蔚東歌解開了結界限製,蔚道行、肖皊和秦研研三個人便走了進來。
“大師兄,二師兄。”肖皊先打了招呼,倒是跟在肖皊身後的秦研研不知道為何像是怔住了一樣眼神略有古怪的看著蔚東歌。
“師弟師妹,師侄。”蔚東歌點頭,瞥見秦研研怪異的目光,於是輕柔的問她,“師妹,怎麼了?”
“沒有,隻是……隻是師兄進幻境這麼危險,我跟道行師侄還去守了你的魂燈,現在看你還好好的,倒是有點像是幻夢了。”秦研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妥,就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原來是這樣,我和你且行師侄現在還是好好的呢,你無需擔心。過來坐吧。”蔚東歌點點頭,轉身對寄且行道,“且行去沏些茶水,給你師叔們喝。”。
肖皊先過去坐下,拍了一下辰北邙的肩膀,笑著對著辰北邙說:“二師兄,你這身子骨還硬朗麼?”
“哪兒的話,我硬朗的很。沒大沒小的。”辰北邙嫌棄的推開肖皊,“邊去。”
“哈哈哈,對了,大師兄,你叫我們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肖皊躲開辰北邙的手,樂道。
蔚東歌頓了頓:“確實有些要緊的事情。”
肖皊和秦研研望向他,蔚東歌輕輕咳了咳,卻不願意再說了。
“哎,你師兄臉皮子薄,我來說吧,這次發生的事情呢,大家都知道了,俗話說的好,什麼患難見了真情,我和你們大師兄兩情相悅,決定結為道侶,這兩日內看看完婚如何。”辰北邙撐著手臂,對著蔚東歌挑了挑眉毛,蔚東歌低下頭,不去看不正經的辰北邙。
“哥!”
“嘭”
蔚道行的一聲驚呼被另一個聲音給蓋過,眾人立刻尋著聲音往一旁望去,隻見寄且行怔怔的還保持著端著茶盤的動作,白玉做的茶盤卻已經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幾瓣,剛剛的響聲就是那茶盤摔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寄且行一雙灰藍色的眼裏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倒退一步,一個趔趄,險些坐在地上,蔚東歌眉心一皺,站起來就要去拉寄且行:“且行,你沒事吧……”
“師尊,師叔說的……是真的嗎?”寄且行緊緊的盯著蔚東歌,隻期待他能搖搖頭。
然而蔚東歌的手在空中一頓,寄且行看著蔚東歌的臉頰,目光從期待漸漸變得麻木,隻喃喃道:“我明白了。”然後轉過頭,強壓著聲音中的梗意道:“師尊,我、我先去後麵看看。”說罷,也不等蔚東歌的回答,直接走了。
蔚東歌看著他的背影,遲疑片刻,還是轉過了身子,不再去看他。
辰北邙將兩人的互動都看在眼裏,他眼睛微眯,上前想一把握住蔚東歌的手腕:“怎麼了這是?”
蔚東歌不動聲色的離了一點,辰北邙沒捉住也不在意,往後靠了靠:“你這好徒兒咋還對你鬧脾氣了?難得一見難得一見啊。”辰北邙調笑的話還沒說完,立刻隔了一隻手出來,擋在了他和蔚東歌之間,辰北邙抬頭就看見蔚道行仿佛氣瘋了一樣,眼裏閃著詭異的紫光,一動不動的盯著蔚東歌,像是要發動那些巫術的前兆。
“哥,他說的是真的嗎?”蔚道行也在期待蔚東歌能搖搖頭,哪怕眼神中透露點不樂意,他就能直接帶他走,離開天巒派,去南蠻,去浪跡天涯都可以,不用他哥再去管什麼誅峰、什麼蔚家。
可惜蔚道行也失望了,蔚東歌在他的注視下,垂下眸子,點了點頭。
蔚道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接禦劍走了。
場麵頓時安靜了下來,看氣氛實在不咋的,肖皊幹巴巴開口道:“大師兄和二師兄要,呃,我一直以為大師兄的另一半應該是那種跟蔚家差不了多少的家族聯姻……”
“現在不是,很快就是門當戶對了。”辰北邙坐了回去,一翹腿,“還有什麼問題,問吧,如果沒有了就下去好好準備一下,告訴你們是想讓你們幫忙呢。”說罷,他掃過垂著頭的秦研研,和蔚東歌對上了目光。
“沒有了沒有了,我驚訝的是原來蔚師侄竟然是師兄的弟弟……之前有聽說過蔚家有兩位公子,以為是小道消息,原來是真的啊。”肖皊笑了兩聲,發現隻有他一個人在說話,於是扯了扯嘴角,壓下了幹笑。
“行了,哪有這麼沉沉的氣氛,都給我開心點。”辰北邙安慰般的拍了一把肖皊的肩頭,轉頭對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秦研研道,“研研,麻煩你幫我和你大師兄將這個消息傳遞出去好嗎?”
秦研研好像沒聽見,辰北邙又喚了一聲,她才回過神來,辰北邙笑了:“在想什麼呢,小師妹?”
“對、對不起,我覺得這個消息太出乎意料了,有點……”秦研研發現三人都在看她,對上蔚東歌那雙輝月色的冷眸,秦研研立刻錯開目光,臉上帶了些強拉起來的笑意,對著辰北邙抱歉的道,“二師兄,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這個消息就靠你傳遞出去了,所有天巒派弟子和附屬小派,一個都不能少,好嗎?”辰北邙說完,秦研研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二師兄。”說罷,秦研研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師兄,我在意道峰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也好把你們的事情安排一下。”
“去吧。”辰北邙頷首。
“那我也走了,看看寧峰有沒有那些個人才給大師兄和二師兄布置婚堂。”肖皊覺得氣氛實在讓人覺得渾身不舒坦,立刻也起身告辭。
“去去去。”辰北邙漫不經心的揮揮手,肖皊和秦研研也就離開了南閣。
兩人一走,這地方立刻安靜下來,安靜到杏花落在地上仿佛都能聽到輕微的聲響,辰北邙從石桌上撿了一朵,在手中握著:“不開心嗎?”
“也不是,隻是……”蔚東歌雙手撐在膝上,目光無焦距的落在地上,“最近事太多了,有些疲累。”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嗎?煩惱那兩個小子?你別看他現在倆氣勁這麼大,我可跟你說,他們現在不理解你,等到成親那天過後,沒準兩個人還挨個過來跟你道歉呢。”辰北邙笑了一聲。
“那就隻能如此了。”蔚東歌抬頭看辰北邙,勾起了嘴角,隻是笑容有些苦澀。
辰北邙看著他,無意的調笑道:“東歌啊,你這模樣可不像是被我寬慰到了,哎,你是不是瞞了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啊?”
蔚東歌看著他,辰北邙自己先笑了:“是不是這杏樹下有什麼多年前埋的杏果酒?”
看著他正經的模樣,蔚東歌才真的帶了些笑意:“天巒派的杏樹,就誅峰兩顆,寧峰一顆,哪棵樹的杏果被沒你糟蹋過,還釀酒,夢裏吧。”
辰北邙看他高興了一點,才撐著胳膊端詳著他:“你說,咱們這一步險棋,真的能成功嗎?”
“既然是險棋,那就得行的險,隻要是內鬼能知道,基本上我們就算成功了,倘若內鬼跟元祖隻是順路搭橋,暫且不論這個,我們將消息散發出去,那麼差不多元祖也算是知道了,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蔚東歌淡淡道。
“你說的對,是我多慮了,元祖想要我這個身子,那麼肯定不能忍受有姻緣線做牽絆,到時候他肯定會出來搗鬼,隻是辛苦你,跟我拜了堂……”辰北邙也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蔚東歌,“我會對你好的,你不用太擔心?”
“你說什麼呢,不過就是一段姻緣線,修道清六欲斷七情,對於我倒是無妨。”蔚東歌笑了一聲,“行了,你身上還有傷,先回你戎峰休息吧。”
“我留在這兒不行嗎?”辰北邙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你若是想在之前就被道行翻了天,你大可以留下。”蔚東歌端坐著,笑眯眯的提醒他。
“嘖,小舅子太野蠻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啊。”辰北邙聳了聳肩,“那我走了。”
直到出了南閣,辰北邙才發現手中的那朵杏花已經被自己揉捏成了一團,花瓣沾著梗枝,被捏出黏糊的汁水來,辰北邙盯了半晌,才笑了一聲:“域梧啊域梧,原來……你也會緊張啊?”
作者閑話:
不好意思,最近在學東西,基本上一天忙到晚,現在恢複更新了,讓小天使們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