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十二年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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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東歌握緊手中的靈劍,往台麵上走去,那幾枚冰藍色的靈氣圍繞著木棺,蔚東歌用手搭上棺蓋,自己的靈力仿佛就被隔絕了一般,根本探不進去。
“竟然是隔靈木。”蔚東歌把住蓋沿,用力一揭,那厚重的棺蓋就被他掀起,摔落在一旁。
蔚東歌抬眼去看,隻見棺材裏躺著的,不是辰北邙又是誰?
“域梧?!”蔚東歌雙眼睜大,連忙撲上去探辰北邙的脈搏,感覺到那脈搏雖然微弱但還依舊還在跳動,蔚東歌鬆了口氣,伸手去拍辰北邙的麵頰:“醒一醒,域梧,醒醒。”
幾下沒能喚醒辰北邙,蔚東歌轉頭看到地上沒知覺的天曄,知道不能在裏麵待太久,蔚東歌抽出傳訊符,給在外麵的寄且行和蔚道行兩人傳了消息,然後目光落回辰北邙身上,打算將他扛起來。
蔚東歌一隻手拉起辰北邙,扶著他坐起來的時候,辰北邙胸前戴的什麼東西從衣襟裏滑出,打在了蔚東歌的手上,蔚東歌垂下目光一瞧,便明了了,那是三個月前,辰北邙給他看過的那塊合在一起的圓形物品,有半塊是他娘留下來的,另外半塊是秦研研從申酩申峰主那裏拿到,轉交給辰北邙的,現在這兩塊東西合成了一塊圓形的配飾,蔚東歌沒想到辰北邙戴在脖子上。
他愣了一瞬,伸手想把那東西塞回辰北邙的衣裏,才抓起那塊圓物,辰北邙突然抬手抓住了蔚東歌的手腕。
“域梧?你醒了?”
“咳、咳咳。”辰北邙頭痛欲裂,第一眼看到眼裏帶著擔憂的蔚東歌,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放下心,一直壓抑的血湧之氣從心口泛起,辰北邙“唔”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沾濕了兩人的衣衫。
蔚東歌黑紗外衣裏頭的白袖漸漸被血色暈染,他用手貼住辰北邙的麵頰,想要給他傳遞靈氣,辰北邙抬手製止了蔚東歌的動作,疲憊又虛弱的開口:“東歌……”
“我在這裏,你說。”蔚東歌那雙如輝月般的眸子緊盯著辰北邙,其實他之前的元嬰離體和帶著寄且行穿回天巒派已經耗費了大半的靈力,若不是寄且行給他傳了靈力,或許連虛張聲勢一下元祖都做不到,即使蔚東歌靈力深厚,此時也已是強弩之末了。
“元祖他……什麼都知道。”辰北邙又咳了幾聲,蔚東歌聽見他的話,神色凝重起來,辰北邙繼續道,“我們的十二年之約看來必須要提前了。”
蔚東歌垂下思緒萬千的眸子,辰北邙沒有看見:“當年我們猜測的端倪是對的,為什麼我直接是被內定進的戎峰,為什麼元祖那麼看重我,在眾人麵前不假辭色對我態度親和,全部都是因為,他需要我這副身軀,然後取舍我,繼續穩坐他天巒派的位置。”
“之前我就猜測過他是不是我們辰家人,我實在不相信,他作為一個辰家人,真的能夠下屠殺了伶伶仃仃剩下的幾十辰家滿門,現在看來,他早有預謀。”辰北邙冷笑一聲,“若非我父母恰好進了秘境,是不是還有命活到生下我都還是個問題呢。”
“我父母不敢獨居,隱於市區,可他還是找上門來,殺了我父母,又想著辦法讓我進了天巒派,可謂是煞費苦心。”辰北邙臉上帶著恨意與嘲弄,他聲音哽咽了一下,停下來喘了口氣,突然伸手把蔚東歌緊緊抱住。
蔚東歌從未見過這樣脆弱的辰北邙,他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然後摸了摸他的頭。
辰北邙定下的這個約定,算來還是不久之前,辰北邙特意請假下山,去拜祭他的父母,回來了之後就開始心神不定,後來有天晚上辰北邙來找他喝酒,兩人在靈池旁邊對飲,酒酣正濃的時候,辰北邙要他幫他掰倒元祖,正巧那個時候蔚東歌懷疑蔚然失蹤有元祖的手筆,加上那段時間九魄很不穩定,蔚東歌怕自己撐不了多久,就答應了,隻要辰北邙能保護好蔚道行。
彼時不過兩個元嬰,說出要扳倒一個出竅的修士,看起來仿佛天方夜譚一般,但是兩人都知道,他們尚有一戰之力。
蔚東歌閉了閉眼睛:“他已經明確了要奪舍你了嗎?”
“他此次本來已經傷了根本,我和天曄進來打斷了他的計劃,可是機會難得,他想先奪舍了我再去消化那幾位峰主,而且在之前,他連立新的天巒派主的昭書都準備好了。”辰北邙憋回了情緒,離了蔚東歌一點,沉聲道。
“天巒派主?不是自從有了各位峰主和元祖就不再立天巒派主了嗎?”蔚東歌看向辰北邙。
“他想獨權,不過這下倒也便宜了我們。”辰北邙低下頭,從棺裏摸索一下,然後拿出一卷錦布黃昭,“這上麵有他的靈力,做不得假。”
“你收好。”蔚東歌點點頭,“現在我們……第二計劃準備實施了嗎?”
“越快越好。”辰北邙想到什麼是第二計劃,話頭頓了頓,有些詫異的道,“第二計劃?你……你答應了?”
蔚東歌歎了口氣:“元祖若是成功奪舍你,誅峰肯定是被他第一個針對的,首當其衝的我、寄且行、蔚道行都將是魚肉刀俎,想到後果,我還有什麼理由推辭呢?”
聽到他的話,辰北邙沉默片刻,抬頭道:“你過來一點。”
蔚東歌疑惑的看了辰北邙一眼,將頭湊過去,辰北邙風馳電掣,往蔚東歌薄唇湊去,蔚東歌察覺到了,微微偏過頭,還是被辰北邙貼到唇角。
“師尊!”寄且行剛巧一進門就看到這樣的場景,他手握成拳,聲如驚雷的一喚。聽到寄且行的聲音,蔚東歌猛的一顫,迅速掙開辰北邙,往後退了一步。
“哈哈哈哈,”見到蔚東歌如同驚弓之鳥的動作,辰北邙忍不住笑了兩聲,他撐著棺材邊緣想要起來,可惜被元祖使了咒術,現在還渾身無力,他堅持了兩下,無奈的對著在寄且行旁邊的蔚道行道,“道行,過來扶我一把。”
蔚道行盯著蔚東歌的唇側,連個眼神都欠奉。
辰北邙啞聲了半晌,才道:“東歌,扶我一把。”
蔚東歌複雜的看了他一眼,走過去想扶他,才抬手,從中就插進來兩個有力的手臂。
寄且行和蔚道行幾步上來了,左右一邊一個抓著辰北邙,輕而易舉將他架了起來,寄且行轉過頭,笑道:“師尊,你休息一會兒,我和師弟來扶著師叔吧。”
“哎?小兔崽子,剛剛不是不扶嗎,變得這麼快?”辰北邙楞了一下,樂了。
蔚東歌搖搖頭,走過去打算把天曄扛起來,他才有伸手的意圖,寄且行就放下辰北邙,搶在蔚道行之前將天曄扶了起來:“師尊,三師叔交給我吧。”
蔚東歌就隨他們兩個將兩人扶著,看他們能扶得起,便道:“辛苦你們了,將他倆帶到七星峰去,要你四師叔上藥,我先回誅峰,等會兒且行再和你二師叔過來。”寄且行點點頭,見寄且行點頭了,蔚東歌背了手,先離開了。
蔚東歌一走,蔚道行就有點想放手了,辰北邙哎了一聲,用力攬住蔚道行的脖頸,不讓他掙開:“蔚道行,你這就不對了,你哥一走怎麼就變臉了?你好好的,別讓我在你哥麵前參一本。”
蔚道行翻了個白眼,任勞任怨的帶著辰北邙去了七星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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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東歌一到南閣,便將養魂珠從袖中掏了出來,他咬碎一顆靈氣丹,回複了一些靈氣,才往養魂珠裏輸入靈氣,將博以丹放了出來。
博以丹一出現,蔚東歌就被博以丹掐了脖子,一腳踹出幾尺遠。
“咳咳、咳。”博以丹這腳沒留氣力,蔚東歌沒擋住,差點軟倒,他摸住脖子咳了幾聲,博以丹冷冷的看著他,身上的詭邪之氣越來越重,蔚東歌喘回了氣,站起身子,用拇指撚去唇角的血跡:“你修鬼道了?”
“如何?”博以丹冷笑一聲,“難道我還等著那老匹夫將我一身修為都吸幹淨嗎?”
蔚東歌想起他確實沒有來得及救到博以丹的身軀,於是垂了目,淡淡道:“抱歉……”
“是我技不如人,可是你也太弱了,連我的一招都擋不住,這樣的你,怎麼跟那老匹夫打起來?送命嗎?”博以丹看著他,眉尾上挑,平時死氣沉沉的麵容在那一瞬間變得鮮活,才真的像是博以丹這年輕的麵容該有的表情。
“這個就不勞博峰主擔心了。”蔚東歌站起身,他將散落的一縷頭發挽到耳後,“有時間擔心我們的事情,不如博峰主研究一下以魂入道的鬼修要怎麼修煉才能更好進階吧,我聽說鬼修稍有不慎就會被反噬。”
“你說的沒錯,可是我現在身體尚未死絕,還是生魂,我倒是不急……”博以丹話音未落,他魂體一震,與身體的鏈接被切斷了,頓時,博以丹麵色變得極其難看,抬頭看向蔚東歌,“你沒打傷他?”
“我太弱了,連您的一招都擋不住,這樣的我,怎麼跟他打起來?”蔚東歌斂了斂袖子,淡淡的回應博以丹。
作者閑話:
今天不舒服,發燒了,想要慰問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