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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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且行緊張的盯著靠著他的蔚東歌的臉,試圖看出蔚東歌對於這個打算是否感到冒犯,然而空氣好像靜默了一般,蔚東歌臉上沒有太大的波動,寄且行不安的看著沉默的蔚東歌,有些後悔貿然提出的這個話題。
就在寄且行打算出口把這個話題糊弄過去的時候,蔚東歌才問到:“為什麼要用這個做字?”
寄且行一時也沒想到蔚東歌還會問他,遲疑了一下,隨後下定決心回答蔚東歌:“因為我想記住師尊,師尊救了我,幫助了我,還將母親的遺體給我,替我隱瞞身份……我爹都不能對我這麼好……師尊……”最後一聲寄且行少年清脆的聲音裏帶著自己都感覺不出來的眷念和撒嬌的意味,他現在住在天巒山,能夠學到修真界大派的功法,能夠修煉到築基,成為天巒派大師兄的徒弟,這些是他以前在被追殺的時候都不能想象的事情,這一切,都是師尊帶給他的。
蔚東歌聽出了寄且行聲音下隱藏的感情,他沉默片刻,還是對寄且行說:“且行,字取好了在修真界都是伴隨著你的一生,貿然改名字的話很容易受到天譴,倘若……倘若你以後對為師有什麼不滿,再去改會很麻煩。”
當初收下寄且行的目的不純,就算現在這孩子對於自己很依賴,蔚東歌終有一天會親自了結這一份虛假的師徒情誼,露出收下寄且行的最真實的目的,這一天算算時間也許已經差不多了。
“如果是師尊的字,且行不說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會後悔!……師尊,答應我吧,我會好好對待這個字的。”寄且行看蔚東歌有些鬆動,趕忙說到。
蔚東歌已經定下了心:“這件事往後再說。”自己給出的對於寄且行來說不是真正的收養,他怎麼還會有臉假裝仁義呢?
寄且行見蔚東歌果斷的回答,明智的不再討論這個話題,他扶著蔚東歌:“師尊,現在我們去哪裏?”
蔚東歌反而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寄且行,見他麵色確實沒有異樣,才放下心來,手腳雖然無力,但是相較剛醒來時來說好了很多,蔚東歌扶著寄且行的手臂直立起來,將堵塞的靈力運行一周,體內殘留的似曾相識的靈力讓蔚東歌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博峰主來過了?”
“是的師尊,師尊的經脈也是博峰主接好的。”寄且行乖乖的回答,心裏卻有些不舒坦,那日博以丹將蔚東歌打飛的一幕還在腦中記的清清楚楚,雖然他出手救了蔚東歌,但是寄且行還是將博以丹放在了自己的對立麵。
出乎寄且行意料的是,蔚東歌聽到他的回答之後就將手搭上寄且行的手,熟悉的靈力在寄且行經脈裏流淌,體內屬於寄且行的靈力都喟歎起來,爭先恐後的往經脈那裏彙聚,讓寄且行舒服的差點克製不住的想要封閉感官,強留一條蔚東歌的靈力在體內。
“博峰主打你了?”蔚東歌內視了一遍寄且行的經脈,沒有發現博以丹在寄且行身上做了什麼對寄且行不利的事情,順手將寄且行堵塞的經脈疏通,然後不太放心將自己的靈力留下一條在寄且行體內,“我現在將靈力放在你體內,可以保護你至少不會被出竅期以上修士一擊致命,等你元嬰了,就將我的靈力同化,有助於你的修為。”
“師尊,你才剛醒,就將靈力分了給我,這樣恢複沒有那麼快,你快收回去。”寄且行想法在腦袋裏轉了一圈就實現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蔚東歌蒼白的臉色。
“無妨,你現在去將你二師叔叫來,我有話跟他說。”蔚東歌打斷了寄且行的話。
“好,師尊先坐。”寄且行將蔚東歌扶到椅子上,給他倒上一壺靈茶,蔚東歌身上的衣服是他換的,為了讓師尊舒服所以用了薄料子,寄且行從儲物空間裏拿出一件毛絨披風,披在蔚東歌身上,似乎沒想到寄且行會這麼做,蔚東歌有些奇怪的偏頭看了寄且行一眼。
蔚東歌的臉很精致,也挺小,這披風是寄且行在後山抓一些毛絨絨的靈獸剃了毛親自揉成的,想著蔚東歌醒了之後就可以披上,這會兒蔚東歌的臉埋在毛絨絨的毛裏,稱的本來二十多的麵貌更像是小了些,看的寄且行心裏湧上想要把師尊就放在這裏哪裏也不去的衝動想法。
“師尊,那我就先去叫師叔了。”寄且行多看了蔚東歌幾眼,一溜煙的跑出去,還在外麵的陣法裏加了幾顆靈石,讓室內的溫度保持的適度。
蔚東歌剛想著要不要誇一句徒兒長大了,見寄且行這麼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不由唇角勾起些許,還是個孩子啊……
蔚東歌從儲物空間裏拿出血丹,用靈力掃過,裏麵還是他之前練的那些血丹,打開瓶塞,血色的丹藥散發著陣陣藥香,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失去藥性。蔚東歌垂眸想著事情,月輝的眸子裏冰冷一片。
寄且行輕車熟路來到了辰北邙的住處,說來也奇怪,明明是戎峰的大師兄,天巒派的二師兄,辰北邙的住處竟然隻是瀑布水流裏的一方洞穴,寄且行沒進去過裏麵,他剛一落地。辰北邙就已經感覺到他來了。
“師叔。”
寄且行轉身格擋住辰北邙的拳頭,身後的辰北邙嘖了一聲:“你這臭小子不是剛走嗎,不守著你師尊又過來幹什麼?”辰北邙看著麵前這個已經竄了幾個個頭的寄且行,這小子禦劍禦物正統的輕功不學,非要撿著蔚東歌的壞習慣禦空飛行,辰北邙見他每次摔的鼻青臉腫也隻冷眼旁觀,也沒料到寄且行之後倒是真的飛起來了,雖然刻苦令他刮目相看,不過身為一個天巒派的弟子,寄且行竟然說出師尊不賜劍就不用劍,對於這件事,辰北邙還是氣的牙癢癢,幸好他找的功法多,不用劍的也能挑出一堆,這才讓他好歹能跟蔚東歌有個交代。
“師叔,師尊醒了,他說要見你。”寄且行見辰北邙又要出手,連忙回答,他可不想在這裏跟辰北邙對打一段時間,耽擱了師尊的事。
“你師尊醒了?”辰北邙眉心緊皺,略一思索,才抓住寄且行的手臂,抽出飲梟,“我們走,去見你師尊。”
“等等,師叔。”寄且行趕忙抓住要禦劍的辰北邙,“師叔,你先別急,師尊說有件事情他現在辦不了,要你幫著辦。”
“什麼事?不能到那裏再說?”辰北邙回過頭來有些狐疑的看向寄且行。
“這不過幾月就是今年的收徒大典嗎?離上次收徒大典已經過了快兩年了,正好這會兒師尊醒了,想著要給我把字取了,他現在去不了意道峰,師叔你給個令牌,我把字寫上,收徒大典那日就不用師尊去,免得師尊又……”寄且行頓了頓,不再說話了。
辰北邙知道他吞下的話想說的是元祖暗算蔚東歌的事,辰北邙確實知道蔚東歌打算收徒大典之後就給寄且行取字,再一想蔚東歌昏迷前麵幾日寄且行就跟瘋了一樣誰碰咬誰,這兩年的照顧,確實寄且行沒有傷害蔚東歌的理由,於是拿出令牌,扔給寄且行:“快寫,寫完了去你師尊那兒。”
“謝謝師叔。”寄且行知道這牌子到了意道峰這事就算定下來了,蔚東歌昏迷的時候他的一些重要的傳令工具辰北邙都打點著,這次辰北邙扔過來的就是蔚東歌的牌子,相信秦研研師叔一看就知道了,肯定會優先定好。
寄且行不動聲色,在上麵用靈力輸入了“誅峰蔚東歌弟子寄且行,名東歌”,寫完,加大靈力,靈力沾染著令牌上蔚東歌的靈格,從令牌裏出來一隻金色的紙鳶,往意道峰的方向飛去。
做完這一切,寄且行將令牌還給辰北邙,辰北邙把令牌塞進儲物空間,拉著寄且行,禦著飲梟飛向南閣。
到南閣的時候蔚東歌端著杯子在飲茶,目光卻落在別處,眼神飄忽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辰北邙第一眼就看見蔚東歌裹在一個毛團子裏,饒是見過蔚東歌百麵的辰北邙也愣了一下,沒從平時高冷疏遠的蔚東歌身上反應過來。
“師尊,師叔來了。”寄且行走上前去,輕聲提醒到。
蔚東歌這才好似回過神來,他冰冷的目光落在辰北邙身上,冷色調的目光終於讓辰北邙找到了蔚東歌熟悉的樣子,他鬆了口氣,走過去把手握住蔚東歌白皙的手腕,將靈力輸入進去探查蔚東歌的經脈:“醒的比預想中要早,你自己感覺到什麼問題了?”
蔚東歌任由辰北邙給他探查經脈,一圈下來,才回答辰北邙:“你感覺到的就是我感覺到的。”
寄且行本來還有些眼紅辰北邙能隨意觸碰蔚東歌的手腕,還沒等他品出個什麼味來,就聽到蔚東歌這沒頭沒腦的回答,他看見辰北邙的麵色嚴峻下來,兩人又沒人替寄且行解惑,寄且行雖然麵色如常,但是恨不得自己握住蔚東歌的手去探探,看看師尊到底哪裏不舒坦。
他正想著,蔚東歌卻轉頭看向寄且行:“且行,你的生辰是什麼時候?”
寄且行沒注意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師尊問的他就乖乖回答:“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二月十七日。”
問他的蔚東歌愣了愣,他的手指不自覺的摩擦杯沿:“這可就有些巧了……”還沒等寄且行開口問個所以然,蔚東歌又道,“且行,你去靈池,把經脈好好擴充一下,晚點我看看這段時間你都練了些什麼,這會兒我跟你師叔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