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怒目而視，正要反駁，程寧宇開口截道：“錦泉，你先帶二公子出去。”
    錦泉行禮應了聲，半扶著半拉著程羽亦出了門。程羽亦從出門就沉默不語，從氣喘不定到收斂聲息，錦泉在前麵領著路聽得仔細。兩人來了院中，紅梅的味道從風中一陣陣地傳來。程羽亦想怎麼就前天，離著這麼近，都沒看出能開出這麼旺盛的樣子。
    錦泉等了一會，看程羽亦剛才因為氣憤的滿臉紅暈已經消散不少，他說：“你剛才是不是太衝動了些？”
    程羽亦眼睛又一酸，情緒上又有點惱怒，他歎了一口氣說：“是，我是不該的。那個當下真是覺得自己好傻，李暮之他從來沒有說過要留下來，或者也從來也沒有開口請求過要治好他，他來也好，去也好，全憑自己一時心意，可曾考慮過我？若沒考慮過我，我衝動也是白費的。費這勁幹嘛？”
    越說越灰心，想著自己白白為他謀劃，他倒好，全然不收，禮貌拒絕。來得輕易，走得隨意，生死不論。那麼於他程羽亦何幹，可是回想自己的好意真的這麼無私嗎？如果真不求回報，那他生這麼大的氣又是為了什麼。
    錦泉又停了一會，他說：“我總覺得這事不簡單。他當時離了李家，南下來到這邊到是一副全然不問世事的樣子，一句不題過去如何，也是細心靜養了一段時間。如果不是什麼意外，想來待在這裏，也是權宜之計。你不是傻子，他是重病，也不是病在腦子。”
    他又開口說道：“你想過陸叔的嫌疑沒？”
    程羽亦思忖道：“剛才你也看到了他大吵大鬧，若說是做事心虛，也有幾分可信。但我卻覺得這事他估計也是不知底細，要不然大可直接離開就是了，偏要吵著大哥要人。”
    錦泉說：“程家自然是交不出人的。程大人會因為這個把柄就受製於陸叔嗎？”錦泉笑容古怪。
    程羽亦說：“陸叔和我家，李家牽扯不清。這些年李家內憂外患，我程家卻是一番太平盛世，陸叔這步棋更像是來討債。他覺得我程家理應拿出點什麼，估計照顧好李暮之便是其中一條。李暮之出了李家這麼久，生死未卜，他不放心又跟過來。李暮之並不知情家族這層牽扯，他不願意留在此處，倒更是負了陸叔的好意。這麼一想，陸叔的脾氣便好懂了。”
    錦泉說：“在理。那李暮之到底會去哪裏？”
    程羽亦說：“如果我是他，當初離開李家並不是我所願，我對這家還有很多留戀，那麼現在李家有難處，需要我回去，我要不要走？”
    錦泉一驚：“陸叔剛才說到他也需要回去確認，李暮之真的願意回去李家嗎？”
    程羽亦皺起眉頭，他說：“恐怕是這樣。隻是這還不是事情的重點，李暮之身在這宅子，密不透風，到底是誰和他傳了這消息？他沒可能感應李家出了事。”
    “那孩子！”他倆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