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豪門之這個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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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青年昏迷多多日醒來的時候,春日裏陽光正好,照在他臉上,仿佛帶上一層聖光。他抬著酸軟無力的手,微微擋著照到眼上的陽光。
窗外吹著微風,小鳥在歡歌。
或者說歡並不太對,往日的大自然的歌聲,今日怎麼這麼吵了。
青年睜開眼朝窗台看去,透過床頭桌上有些萎靡了的鮮花,看見一隻渾身雪白的貓咪背對著他對著樹上的小鳥惡狠狠地揮著爪子。
呼啦啦地嚇走了一群吵鬧的鳥。
轉過身來,雪白的身子上一雙奇異的異瞳,特別好看。
青年提著唇角,一個自然的溫暖的笑,他輕輕地朝小貓招手,“平日裏總想著養貓,又沒有時間。現在倒是來了隻這麼可愛的。”
小白貓對他唇邊的笑看直了眼,然後默默地從窗台上爬下來,走到他麵前,蹲坐著,身後的尾巴一甩一甩的。不同顏色的眼睛還是盯著那抹漸漸消失的笑意。
真實的,溫暖的,笑。
劍卿還從未有過的。小白貓忽然想起了某個麵容相同的家夥,笑起來從來都是不帶笑意的,自然地勾起皮囊上的唇角,笑的無比精致和淡漠,那大概就隻是一個麵部表情,不含任何意義。
小白貓矮身躲過摸它腦袋的手,那隻手背上布滿針孔印子,因為皮膚白皙反倒腫起來特別明顯。
青年收回了手,視線還是放在小白貓身上,細細端詳過它,道,“是我的錯,你該是有主人的。”他費力地側了側身體,看過桌麵,從水果籃子裏拿出一個紅彤彤的小蘋果,試探地推到小白貓麵前。
“請你吃,你多陪陪我怎麼樣?”青年柔和了麵色,垂下來的眼睛裏充滿著暖意。
白貓毫不客氣地把爪子搭在蘋果上,示意是他的所有物。
青年翻了個身,趴著手臂,彎著眼睛看著一臉嚴肅的白貓,精致的麵容在陽光裏連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沒有了那身寒冽的氣質,林淵看著看著覺得這幅麵容,仿佛透著一股山水畫的古典韻味。
嗯,果然還是古裝的時候更好看。
一人一貓對視著,青年試探著伸出食指,輕輕地摸了摸那隻小小的毛爪子,滿足地笑了。
他似乎很喜歡笑。林淵腦海閃過這麼個念頭。
病房的門口禮貌性地敲了三聲。
單人病房裏走進來一個瀟灑的男人,叼著並不點燃的煙,踏著閑散的步子,十分自來熟地落座在病房邊上,瞥見青年和那隻不知哪來的野貓一同警惕地看著他。
撲哧的笑了,笑著夾著那根完好的煙,隨意一彈,扔進垃圾桶裏。
“你來做什麼?”青年皺著眉,滿滿的不悅。
男人痞笑著朝他的臉伸出手,拉長了語調,“怎麼這麼無情?好歹一夜夫妻百夜恩啊……”
沒有人看到,白貓的臉,在那一句曖昧的話之後,裂了。
“喵!”
清靜的病房裏,傳出青年的驚呼聲,貓咪的咆哮,以及男人的痛呼。
蘇劍卿試探完那朵小白蓮並且一把把她打個半殘後,慢吞吞地回去了。
別墅沙發上的白貓忿忿地磨著爪子,好端端的真皮沙發被他抓的不成樣子。
蘇劍卿隻看了一眼,而後麵無表情地提著貓後頸的皮毛把他淩空拎起,“看看你幹的好事。”
白貓忿忿地動了動爪子,從高空落下摔到沙發上後馬上就恢複了人形,麵上顯而易見的不悅。
蘇劍卿看著他由內而外真實的怒氣,卻是轉身去給自己倒了杯水,站在飲水機旁,餘光看著門外的人,順手倒多了一杯,出來時擱在林淵麵前的玻璃桌上,“說說,難得見你這麼生氣。”
林淵拿過杯子一飲而盡,一抹嘴巴,“咱們還是把你那些所謂的‘七情六欲’收回來吧,就算沒辦法全部找到,遇上一個收一個!”
“哦?”蘇劍卿對此看起來興致奄奄,“為什麼?”。
“因為老子不想看見他們頂著你的麵容被別人糟蹋!”林淵立馬就炸了,他才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光想想可能發生的事情他就第一個受不了,“老子我還沒碰過呢那些奇奇怪怪的人說不定在哪個角落就碰過了!!!”
蘇劍卿扶著額頭,“啊,他們有自己的人生,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甚至是結婚生子,也並不奇怪。
然而林淵看起來受不起這個刺激,整個人的魂力陰惻惻地飄溢在四周,形成隔絕天地的領域,
蘇劍卿換了個坐的姿勢,盯了他半響,“給我倒杯水。”
暗黑的領域一下子褪了個幹淨。
林淵任勞任怨拿著兩個杯子去裝滿水,又屁顛屁顛地跑了回來,把杯子塞到他手裏,“好不好啊?嗯?”
蘇劍卿抿了口水,“與我何幹,你不是早就下了決定嗎?”
貓一樣撒嬌的家夥可憐兮兮地蹲在他腿邊看著他。蘇劍卿看了一會兒,捏著他的臉皮往外揪。“看看這臉皮,說著來收集情絲的是你,現在把爛攤子給我,自己倒是到處跑。”
林淵一驚,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好嘛好嘛,是我不對,你不想做的全交給我怎麼樣?”
俯視著他的人鬆了手,笑了一下沒有回應。
但還真是真正閑了下來,看著林淵陀螺一樣到處轉,偶爾去看望看望他那可憐的妹妹,以及籌備一下子蘇以宸的婚禮……
反觀蘇劍卿,呆在辦公室懶散地泡茶看幾分書麵文件,心情上來了還會下廚露一手。
驚得回家後發現滿桌熱菜的林淵笑的合不攏嘴,傻兮兮地搓著手,看著蘇劍卿泰然自若地把菜端出來,卻並沒有吃的欲望,反而對著他,一個字,“吃。”
吃完了,抬頭一瞧,下廚的人目光放在他身上,帶著些許漫不經心。
“好吃!”林淵機靈的伸出個大拇指,“我家劍卿可真好,又美又溫柔,進的廚房出的廳堂。”
有力的指尖不悅地敲著桌麵,一字一字地提醒著某個膽大包天的家夥,“你是在形容誰?”
風卷殘雲吃了半飽的人有些茫然發出一個氣音,“啊?”
蘇劍卿麵色冷淡,“林淵。”
“在。”
“我可不是女人。”
林淵一驚,含含糊糊地有些心虛,連連否認,“當然不是,我又不瞎。”
早在兩人初初認識的時候,對彼此的模糊概念也就是‘那個不相伯仲的某某團長’,後來為了某件事吵了起來,準確的說,是兩個團因為挑選到同一個駐紮地址吵了起來。
林淵身邊的人先出手傷了個姑娘。
真惱了一言不合就團戰,對麵那個向來寡言少語的團長冷著臉直接拿劍劈他,猝不及防迎上對方不屑的眼神:“隻會用陰招的敗類。”
“你說誰是敗類?”長居高位的林淵被那眼神一下子點炸,頭一回氣的什麼不好聽的話都往外飆,甚至攻擊對方的容貌,“你自己還長著個女人模樣還敢說別人?”
蘇劍卿冷著臉,手上的銀劍刮起一陣厲風,以他為中心的冰封霎時蔓延開,甚至紛紛揚揚落下雪來。
吃飽喝足,林淵乖乖地抱著碗筷去洗,哪還有當初囂張的氣焰,說他一句夫管嚴說不定還樂滋滋。
然而萬年冰山哪有那麼好泡,摸摸小手都能被砍。
蘇劍卿坐在沙發上思索,“都這麼久了,怎麼林海歌他們感情還一直這個樣子。”
完全達不到產生情絲的條件。
林淵倒是不怎麼在意,他之前用為葉少爺女朋友治病的要求,許下他和林海歌接觸的交易,現在沒有了生命威脅,兩人感情還算好,這麼條情絲到手,現在卻是不怎麼急的了,隨口道,“也許是刺激不夠吧。”
蘇劍卿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結婚的事一拖再拖,拖成訂婚儀式,即便這樣,挽著未婚妻的手下車時,蘇以宸每向門口走一步,眼前就多一陣恍惚。
白芙拉緊了他的衣襟,麵上是幸福的笑,“以宸,你不高興嗎?”
蘇以宸握住了她的手,猶豫道,“白芙,我……”
“以宸,”白芙依偎著他,滿臉柔情,眼中冰冷,“你已經辜負了一個人,還要再辜負我嗎?”
蘇以宸一時無話,抓著她的手越來越緊,“對了,我哥呢?”他四處張望著。
“說不定已經在裏麵等著了?我們快進去吧。”白芙扯著他的衣襟向前走。
卻不料,那一日,訂婚儀式不僅沒能如期舉行,甚至還傳來了一個噩耗。
“你說什麼,我不信!”新郎官攥著手機,大庭廣眾之下目眥盡裂。
白芙拉了他一把,心下對打電話來的人略有不滿,“以宸……”
蘇以宸推開了她,三兩下跑了。
直到親眼看到燈熄滅,蒙著白布的病床從急救室推出,蘇以宸雙腿一軟,失神地坐到椅子上。
急匆匆趕回來的蘇父一下子像老了十幾歲,忙上忙下地處理後事,麵無表情看著曾經令他無比驕傲的長子,現在卻成了一張天人永隔的黑白照。
蘇以宸麻木地站在他身旁,直到來吊唁的人群漸漸消散,才慢慢從渾身冰冷的狀態回過神。白芙挨著他,擔憂地握著他的手,“以宸……”
蘇以宸嚇得一把甩開了她的手,對上父親看過來冰冷的視線,不安地垂下腦袋,聲如蚊呐,“你先回去吧。”
白芙點了點頭,“我在家等你。”她一席白裙,慢慢地走遠了。
林淵也向蘇父告別,胸前一朵白玫瑰,抿緊了唇,聲音微啞,“伯父,我先回去了。”
墓碑前剩下一對父子。
作者閑話:
最近課程有點多,每天幾乎都在趕課趕作業,存稿剩下不多,所以更新可能有點晚或者延遲,但作者會盡力的!尤其在周末以及假期會更新,不會斷更。感謝能一路看下來的小天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