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二:新嫁郎 第三十四章 祠堂祭拜再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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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裏擺放的都是白家故去子弟的靈位,白玉堂一腳踏進去,先不急著動,一抬頭就瞧見了最下一排那個標著白錦堂的靈位,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如果大哥沒死就好了啊。
他站著看了一會兒,這才將香頭湊到燭火前,點燃。點點輕煙之後是紅色明亮的火光,白玉堂眼神明滅不定,執香的手輕輕甩了幾下將放肆燃燒的火甩小,這才執著三炷香,將祠堂的三麵都依次拜了拜,走回走進來是正對著的那一麵,將手裏的香插進香爐裏。
麵前正巧的有一塊蒲團,白玉堂便順勢一撩衣袍跪了下去。
他雖然不是白家正統的血脈傳承,但是好歹以白家的名字長成了這麼大,白家的先祖先輩,他還是有資格拜上一拜的。
“小少爺。”
門外輕手輕腳的走進來一人,似乎是怕驚動這祠堂裏的各位先輩,跨過高高的門檻小心翼翼的來到白玉堂的身側,見白玉堂跪著,自己也拖了一個蒲團過來跪下。來的人就是白家的總管白福。
“你怎麼過來了?不休息?”
“小少爺在這,白福怎麼回去休息。”白福連笑起來都是輕輕的,伸出一根指頭搔了搔肉感十足的臉,萬沒有點下人的樣子。
白玉堂一笑,稍後想起什麼又收斂了笑容。他盯著祠堂裏明滅搖晃的燭火,緩聲問道:“老夫人身子如何了?”他問的是白家的當家主母,也就是白玉堂名義上的生母。
白福不明白玉堂如何這麼問,但還是答道:“,這幾年還算硬朗,現在早睡下了。”頓了一會兒又問道:“少爺真的不多留會見見夫人?”
誰知白玉堂卻是一聲輕笑,輕輕的搖搖頭,道:“不用了,我哪裏能去見她呢?”現在的他,不僅是不能去見,也不知道拿什麼身份去見她。早前他就說過了,如果他死了,再回來的,就不會再是白家的子孫。
白福愁著臉,他不知道白玉堂與白夫人早前都聊過些什麼,隻是奇怪少爺為什麼不見見老夫人。隻是沒等他多想,白玉堂便對著麵前的一麵牌位俯下身,背脊微微彎曲,過了許久,又直起身,恢複了他不為萬事折腰的樣子。
“出去吧,我有話問你。”
也不等白福回答,轉身徑直除了祠堂,白福連忙跟上。
白玉堂沒有走回房間的那一條路,而是繞著道走到了放雜物的儲物間。白福路上就記得白玉堂有事情要問他,緊緊的跟在後麵不敢拉下。“少爺有何事要問我?”
打開儲物室的大門,一股黴氣便撲麵而來,白玉堂皺了皺眉,萬分嫌棄的看著漆黑一片的儲物間,不過妖怪的眼力極不錯,不用擔心看不見。
一腳踏進去,激起一點點灰塵,白玉堂想下手翻找,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看著白福說道:“把鐵鏟找出來。”
白福應聲去找了,白玉堂這才問他:“金華最近,有沒有出什麼事情?”
“少爺指的是什麼事?”白福手上不停,盡管看不見,但是可以靠摸的辨認,摸了這一個不是,就換下一個。
“怪事,或者是由有誰去了開封。”
“怪事倒沒有。”白福手上一摸,摸出這個就是鐵鏟,這才笑著從黑暗裏退出來,伸手要把鐵鏟遞給白玉堂,白玉堂盯著鐵鏟看了一會兒,沒伸手,最後白福還是自己抱著了。“不過去開封的,鎮南的沈家一家前段日子舉家搬遷過去了。”
找到鏟子兩人就一齊往院子裏走,聽到白福這麼說,白玉堂腳步一頓,道:“沈家?哪一家?”不是他從來不去記這些,而是他根本不知道金華鎮裏竟然還有一個沈家?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白福道:“沈家原來據說是破落戶,但十六年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發了橫財,漸漸的變成了像我們白家這樣的大戶。”他見白玉堂還是一臉想不起來的樣子,便提醒道:“那時候小少爺已經被大少爺送去陷空島了,自然不知道。”
白玉堂恍然,覺得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解釋的通了。他又不在他怎麼會知道金華這幾年發生了什麼,反正他很久沒回來了,之前每次回來也就是待一會兒。
想到他房裏的那個大個子,說道那不知名的妖物去開封做何事的表情,白玉堂沉吟了一會兒,道:“那沈家有已到適婚年齡的小姐嗎?”
兩人走到距離白玉堂那間房挺近的一個小院子,院子裏有一棵長勢還算說得過去的青鬆,白玉堂在鬆下比劃了一會兒,腳尖點著一處微微昂首。
拿著鐵鏟的白福立即心領神會,上前俯身對著白玉堂指著的那個地方開始幹活。
“輕點。”白玉堂提醒道。
見白福果然依言放輕了力道,這才放心,又將剛才問白福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白福以為他家小少爺終於是動了娶妻的心思了,心下開心,但是一想沈家,又為難了起來。他苦著臉,手裏動作也不停,道:“少爺,沈家隻有一個十六歲的小公子。不然少爺再考慮考慮別家?”
沒有女眷?那嫁娶什麼?白玉堂心裏本來挺奇怪,但一聽白福後半句,輕踹了一下白福圓滾滾的臀部,道:“你在想什麼?!”
“咦,少爺不是想著娶媳婦了嗎?”
“沒有!”他娶什麼媳婦,如果真的要娶的話,娶貓兒還不錯……不過這個想法不現實就是了。
問題回到沈家上,如果那妖物真的是追著沈家去的話,那嫁娶什麼?沈家又沒有小姐可以給他娶,還有那個大個子。白玉堂把腦子裏的桃色三角過濾了一遍,那個大個子怎麼看怎麼像是去搶親的。
猛的腦子裏閃過一句歌詞,白玉堂恍然大悟。
“嫁新郎,嫁新郎。”該不會真的是去娶男的吧?最近妖怪裏都這麼流行斷袖了嗎?他以為他已經走在時代的前頭了。
這還隻是一個疑問,排除掉這些疑問,沈家一個在金華經營了這麼久的家族,為什麼要突然舉家搬去開封呢?
沒有等白玉堂想太久,那邊正在挖東西的白福突然“咦”了一聲,放下鐵鏟改成蹲下用手挖。手輕輕刨了幾下,露出泥土下一個紅色的蓋頭,遂又用鏟子耙了幾下,這才小心翼翼的抱出一個酒壇來。
神情間難以掩蓋的訝異,白福看著白玉堂驚到:“少爺,這裏埋著一壇酒!”
“嗯。”他當然知道這裏有一壇酒,這還是他來到這個家的第一天偷偷埋下去的,誰也不知道。要知道,一個當時剛出生的嬰兒偷偷跑出去埋酒被人看見了,那可是極不得了的事情一件。
白福將酒壇旁的泥土全給拍幹淨了,白玉堂這才從他的手裏將酒壇子接過來,掂量了幾下。不知道酵的怎麼樣了,去之前還是開開看看吧,不然也不好給貓兒喝,他可是誇下海口的。
於是白玉堂當著白福的麵,把一個大酒壇塞進了衣袖裏。
白福:“???”
酒壇呢?怎麼不見了?
相比白福的目瞪口呆,白玉堂就若無其事的多了,就好像剛剛把酒壇子塞進衣袖裏變沒的人不是他似得。
白玉堂朝著白福一挑眉,擺擺手道:“你回去歇息吧,我待會兒就走,我回來過的事情不要和別人講。”
白福:“……”麻木的點頭。
白玉堂回到房裏,果然見那個大個子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藥箱還好好的擺放在那裏,不過肚子已經包上了,這個人甚至連衣服都換了一件。
大個子見白玉堂回來,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嗯……要不是知道這人原型是狼白玉堂可能會以為這是一條狗吧……沒有貶義的意思。
白玉堂關上門,便靠在門上看著這個一身黑衣的大個子,說道:“爺我現在就要出發,你走不走得了?”
大個子點頭,他們這些在山野中廝殺修煉成型的妖怪體魄總是要強健一些的,至少說恢複力是不可比的。
白玉堂了然,再推門準備一腳踏出去馬廄尋自己的馬,還沒出去就頓住退了回來,看著大個子的眼睛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大個子道:“念一。”
“白玉堂。”白玉堂擺了擺手,踏出房門,念一緊隨其後,默默的跟在後麵,這個人,真是沉默寡言的緊。白玉堂拿餘光瞟了念一一會兒,這才繼而往馬廄趕去。
白玉堂在到達金華前歇息了一陣子,馬還算撐得住,因此並不擔心。慢悠悠走半宿再找個地方歇息也是可以的。他摸了摸白馬,輕輕拉動韁繩將馬牽了出來。
白馬輕喘了幾聲,便隨著白玉堂出來,但是靠近念一的時候,有些本能的畏懼。
念一原型是狼,馬會懼他是正常的,但也是想到這一點,白玉堂才想起了這個大個子出行的問題,他可隻有一匹馬啊。看著念一,道:“你要怎麼走?”
念一道:“你走你的,我在後麵跟著就行了”
“那好,走吧。”既然人家有辦法他就不跟著操心了,白玉堂本來就不喜操心別人的事情。
兩人一馬靜悄悄的除了院子,出了大門。白玉堂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大宅,他想,他可能永遠不會再回來這裏了。
開封。
例行慣例的巡街,隻是今日有些和平日裏不一樣。展昭帶著王朝馬漢兩個人走出開封府的大門,一個拐角出去,就看到內裏襯著白衣外頭罩著紅杉的沈敖安手握著折扇一臉笑盈盈的站在牆角。
沈敖安看到展昭出來,燦爛一笑:“展大人,您終於出門啦,我等您好久了。”
“……”展昭。
“……??!”王朝馬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