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辯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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胄武皇一問道“你旁邊的人,是不是給你看病的郎中”
公子越說道“悅”
胄武皇二問道“四日前,你可曾在西城門吆喝你的病是他的藥丸治好的”
公子越想了想說道“悅”
胄武皇三問道“那你可知此人是誰”
公子越說道“小人不知,小人隻知浮塗付閑二人狼狽為奸壞事做盡,他二人做事精細嚴絲合縫小人一定收集證據,交…”
人有三氣,官有五氣,皇有七氣,公子越說大逆不道話時,理應拖出去九族施刮刑,同族人永世驅逐令朝,可胄武皇卻有一種山河氣度包容公子越,並提出三個問題讓公子越自行回答,一二問題公子越如實回答,三問題公子越卻牽涉浮塗與付閑,公子越的錯,他為何總是要牽涉與人?“杖責二十,宮內執行”
浮塗暗想:做小事不拘於小人,做大事不拘於小節,公子越窮詞莫辯,小人之舉,王大風之度,天下之舉,王此刻定會讓公子越心服口服,不過公子越,你可讓我見世麵了。
禾泛侯曆約跪在浮塗身後,初生牛犢不怕虎,伸出手扯扯浮塗的袍角,笑聲說道“丞相老爺,你惹我大舅舅了”
浮塗微微側頭,小聲的說道“此時無聲勝有聲”
令朝開國至今,正陽殿內執杖責,公子越是頭一個,他也硬氣,屁股血淋淋的,咬著牙一聲不吭,二十杖責完畢,還跪在地上叩恩。
“公子越,把你吃過的,告訴孤”
宮人端過一盞托盤,並放到公子越麵前,公子越拾起三粒藥丸,相繼聞了聞“王,這三粒並不是小人吃到的”
禾泛侯曆約揪揪浮塗的袍子,小聲說道“丞相老爺,公子越那王八蛋說他沒吃過,”
浮塗拽回自己的袍子,小聲說道“此時無聲勝有聲”
宮人又端上一盞托盤,上麵還是三粒藥丸,公子越拾起,挨個細聞“王,第二粒藥丸,在下吃過”
真相明了,可以將公子越施大刑,但胄武皇並沒有急,而是像公子越講起了“理”字“公子越,你飽讀詩書,忘心散想必你也略有耳聞,他優處孤不多說,劣處連食用三日化為腐骨,萊陽多少人買了這粒藥丸,多少人死在你的手上,孤告訴你,已經有三千零一百二十八人買了這粒藥丸,已經有一千零七人命喪你手,你沒殺人,人因你而死,跟你殺人有何區別?”
公子越僵至著身子,一副難以置信的麵孔,喃喃的說道“忘心散?怎麼,怎麼能,孤,小人也吃了三五日,身體…”
殿外走進二人,跪在地上,胄武皇看清來人,說道“公子越前幾日生病,可有什麼症狀,你們開的什麼藥”
第一人說道“身體並無大礙,隻是嘴臭,唇裂,幹嘔,頭尋目眩,有些暑熱之毒,小人開的解毒之藥”
第二人說道“身體堅朗,嘴臭,恐食物不化,小人開的些消食之藥”
胄武皇盯著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江湖郎中說道“忘心散,隻有孤的正陽宮才有,你是如何得來”
江湖郎中瑟瑟發抖,擦側額頭上的汗珠說道“小人,小人乃是藥堂的一個小侍衛,公子越找到小人,說要帶小人發財,讓小人偷一些忘心散,他說萊陽的藥鋪是給達官顯貴開的,窮人去藥鋪也隻能抓一些便宜的藥,有了神藥,百姓砸鍋賣鐵也會爭相購買,我裝病幾日,然後你來給我瞧病,過幾日你在城裏走動,我二人一唱一和,銀子就到手了,小人,小人當時也怕,就問公子大人,忘心散吃出人命怎麼辦,公子大人說,藥丸隻賣二天,堅決不能賣三天,我又問,萬一萊陽的大夫,有過來瞧事的,嚐出忘心草怎麼辦,公子大人說,忘心草是禁藥,隻有令朝宮中有,即便有人嚐出來,誰敢與王作對,王,小人真沒想到有人高價烘托藥市,從他人手中買第三粒,王饒命,王饒命”
公子越瞪直了雙眼,說道“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等話,什麼時候與你狼狽為奸,王,公子越士可殺不可辱,請王明察”
胄武皇說道“李三在宮裏已經三十餘年,宮裏的人,包括孤都認識這張臉,你在宮裏當差四十五年,怎會不認識他?為你診脈的太夫開的都是在尋常不過的普通藥,不會吃死人,更不會吃壞腦子,你與他偷忘心草是真,在西城門吆喝是真,傷了一千多條姓名也是真,你家的房屋已經被臭魚爛湯毀成一灘泥,也是真,要是蕩寇將軍晚去一步,你的妻兒,已經共赴黃泉了,公子越你不謝謝孤麼?你要強詞奪理麼?”
公子越留下傷心淚,為百姓哭?為他的過錯哭?公子越沒理,卻還想再辨是非“小人知罪,但不認罪,”
“無力辯三分,孤跟你談論一些忘心草以外的東西”胄武皇眼藏殺機,渾身散發著怒氣,話中帶針刺的說道“公子越,你今早可曾寫過什麼”
“隨手一筆”
胄武皇大聲喝道“說”
“鵲二鳥,各自飛,擦肩而過,月鎖鉤,歎清秋,孤家寡人,驚一事,過一世,來去匆匆,不問前路姻緣,不想後世殊途,再回首,淚倆行,已是亡下雙魂,小人今早見枝頭盤著倆隻鳥兒,嘰嘰喳喳有感而……”本意還沒闡明,公子越已說不下去,大顆的汗珠滾滾而下,啪啪啪,公子越用力的給了賞了自己三個大嘴巴“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並無此意,奴才並無此意,王,息怒,息怒”
胄武皇不留情麵,咆哮道“壓入誅天監”
公子越被侍衛拖著,一路上卻不停的再說“王,小人絕無誹謗之一,更沒又暗指王,如果王非要認為小人有罪,那”
今日公子越犯了三事,其一,忘心草之案,其二,忤逆令朝,其三,便是公子越寫的“詞”,這三件事,無論那一件,都是死罪,胄武皇厲聲說道“浮塗付閑承辦公子越之事,不得徇私”
二人齊聲道“悅”
公子越的事情敲定,胄武皇看浮塗與付閑心中更是不悅,說道“除浮塗付閑其餘退下,叫宮羽沉到留園,”
百官站起,向胄武皇拜禮,齊齊向後退三步,轉身離去,禾泛侯曆約卻逗留,扯扯公子越的衣角,低聲說道“丞相老爺,你要高升了,晚上不請我喝倆杯”
浮塗笑著說道“明日醉仙樓不醉不歸”
宮羽沉十五歲上戰場,十年間血染過無數草寇流匪,將軍封號實至名歸,本應與同僚一同鎮守邊疆保衛河山卻莫名的被調回萊陽,做了一名小小的侍衛首領,閑來無事便是與胄武皇下棋。
棋,好比人心,非一日之功,一步走錯,再無回頭的機會。
胄武皇的走勢猶如龍虎步步緊逼,宮羽沉的走勢加緊設防,卻隱藏殺字,好似等待時機,胄武皇說道“孤,從不見你背後言論”
“小人的使命,保護令朝,保護萊陽,保護王”
“從浮塗手中搜刮的一千五百跟金條,讓孤高興了幾日,也就那麼幾日,公子越又找孤的晦氣,你給孤說說公子越”
“公子越優處:係百姓安危,不畏強權,敢講真言,劣處:太過優寵自己,好似這棋盤之中,隻有他一顆棋子,王,可聽過去年棒打三棍”
“公子越大鬧邱海壽宴之事?”
宮羽沉歎了一口氣說道“去年邱閣老壽宴,群臣不論大小官員,皆數到場慶賀,送去的賀禮也都是筆墨字畫或是一些奇珍益材,有些百姓得知邱閣老壽誕,也爭相道喜,送去的是一些果蔬麻布,邱閣老也請到屋內喝一杯壽酒,就連浮塗與付閑都放下身段前去喝壽酒,怎知飯吃了一半,公子大人前來,拎著一條茅房的攪屎棍”
胄武皇疑惑的說道“攪屎棍?”
宮羽沉說道“沒錯,是平常百姓搗糞的攪屎棍,上麵還寫著除暴安良四個大字,邱閣老請公子越喝幾杯壽酒,公子大人說肇安水患剛退,許多百姓房屋塌陷,露宿街頭,作為倆朝元老不商議如何重建肇安,反而請滿朝文武來喝壽酒,這些賀禮雖不是金銀珠寶,但也是私自斂財,邱閣老長子與公子越爭吵,公子越認死理,邱閣老不想此時鬧大,向公子越賠了不是,公子越不依不饒,讓邱閣老跪在門前,麵朝外,打了邱閣老三棍,美其名曰,一棍向天地認罪,二棍,向百姓認罪,三棍,向王認罪”
胄武皇皺著眉頭,氣聲喝道“此事孤個聽說過,隻當是公子越得罪了侍衛,起的流言蜚語你們為何不上奏”
“邱閣老,讓我等不可告彙王”
“公子越這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