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假期很快過去了，牛牛並不急著回廣川市。魯沉呆在二口梁氏也還沒有回廣川。牛牛告訴表姐他們炒股票賺了一百多萬，表姐他們不敢相信牛牛已經進入有錢人的行列了。
    表姐他們給牛牛提了一些不亂花錢的建議。牛牛拿錢開了一家廣告公司讓表姐經營。表姐對廣告幾乎一竅不通，牛牛又招聘了一些專業人士進入公司幫助運營。
    舅舅和舅媽他們可以在公司裏學習製作廣告和出去安裝戶外廣告。他們不必再幹他們的老行當和城管過不去了。得力於專業人士們的努力，公司逐漸發展了起來。
    有時牛牛會到廣告公司去指導管理工作，大多數時間他還是到南部證券公司看盤。他買了一些股票和股指期貨的多單，倉位還不到百分之十。
    一天上午交易結束後，下起了大雨，牛牛不能出去吃飯，叫了一份排骨老鴨紅棗煲仔飯外賣。吃飯的時候，他一邊瀏覽財經新聞。
    新聞的頭條是正在深川市舉行的全國炒股大賽炒股高手峰會。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去年的炒股大賽冠軍方子州和中國第一操盤手蔡明在炒股大賽中都跌出了前五，沒有資格去參加峰會。在峰會上謝一少是萬眾矚目的焦點。和以前詆毀謝一少的態度不同，很多媒體開始認為謝一少會一雪前恥，奪回本該屬於他的東西。關於英雄複仇的事無疑總是能吸引很多人的眼球的。
    牛牛點擊謝一少接受徐雪楊采訪的視頻觀看。這次采訪和和以前的采訪在相同的地點。房間裏的擺設沒有任何變化。徐雪楊和謝一少也是穿著和以前一樣的衣服。
    “謝先生，很久不見。”徐雪楊帶著職業的微笑說。
    謝一少整理了一下那條號稱超過一萬美元的領帶，點頭說：是的，很久不見了。”
    “去年峰會上你是萬眾矚目的焦點，今年你還是焦點啊。”
    “去年的焦點還有蔡明。可惜今年的焦點少了一個。”
    “你覺得他不來，可惜是嗎？”
    “是的。”
    “離炒股大賽截止日還有兩個星期，你認為他會再次進入前五嗎？”
    “我認為他有進入前五的能力。但是股票市場中很多東西很難說。”
    “能給我們說說你去年失敗後經曆了什麼嗎？”
    “經曆的東西太多了，絕大部分是痛苦的。最令我心痛的是一手拉我出泥塘的歐總因為我的失敗在王的大廈上跳空高開最後跌停了。”謝一少兩手捂著臉，語調悲切。
    歐總的跌停對謝一少來說是一個夢魘，他不知要背負那個夢魘多久。歐總出事後，他還沒有去過歐總的墓地憑吊，也許他連去墓地的勇氣都沒有。
    “有人說你後來離開了深川市躲避一些不理智的基民的騷擾。”
    “我沒有離開深川市，但是確實因為各種原因躲了起來。
    徐雪楊看著謝一少，目光裏充滿了懇切和同情“能說說原因嗎？”
    “基民的騷擾是一個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我失去了信心，不敢麵對過去，不敢承擔起責任。”
    “當年利弗摩爾失敗後的狀況也是和你一樣的吧。”
    “也許吧。”
    “是利弗摩爾給了你信心嗎？”
    “給我信心的人很多。利弗摩爾隻是其中之一。”
    “還有誰？”
    “我的一個好朋友。”
    “他是做什麼的？是和股票相關的嗎？”
    “是的。他是賣報紙的，他賣的財經報紙就是和股票相關的。”
    徐雪楊用手捂著嘴笑起來，“我記得以前你告訴我你沒有朋友。”
    “是的。但那是以前。”
    “最後一個問題，你認為誰能最終奪得今年炒股大賽的冠軍？”
    “我不想騙你。我覺得今年的冠軍應該是我。”謝一少自信滿滿地說。
    “你很坦誠，謝謝你接受我們的采訪。”
    “不客氣。”
    按照常規思維，徐雪楊應該采訪謝一少對去年炒股大賽冠軍方子州這次戰績下滑沒能參加峰會的看法。不知道徐雪楊沒有采訪謝一少對方子州的看法是不是在回避。
    視頻的最後出現了謝一少和徐雪楊一起在高檔酒店吃海鮮的照片。照片中的謝一少拿著一瓶拉菲紅酒給徐雪楊倒酒，徐雪楊眼神朦朧，左手拿著酒杯，右手搭在謝一少的肩膀上。徐雪楊應該是喝醉了。
    視頻是別有用心的媒體後期剪輯的。在視頻評論中網友們紛紛指責徐雪楊。有的說徐雪楊和方子州吵架後紅杏出牆，有的罵徐雪楊就是一個娼婦。其實網友們的反應正中別有用心的媒體的下懷。
    魯沉的大資金陸續打到了牛牛運作的一千個股票賬戶上。魯沉要求牛牛在主板選出兩百個以上的基本麵不錯的股票。中小板有很多基本麵不錯的股票，牛牛不知為何魯沉隻要求在主板選擇股票。他的猜測是也許主板的股票更成熟業績更有保障。
    在牛牛以前的投機活動中，牛牛關注股票的基本麵隻看每股收益和市盈率。現在他不得不挑燈夜讀，快速係統地學習更多關於股票基本麵的因素，如被巴菲特鼓吹的每股淨資產和每股經營現金流。
    學習完畢，牛牛花了一個星期選出兩百個股票，發短信給魯沉。魯沉回複了一組數字，分別是每個股票代碼後麵的三個數字。一共是一百七十五個股票。其中很多是銀行，房地產，券商和中字頭一類的股票。那些股票的盤子都很大，盤子最小的西北證券也也有五億股。中國的股民喜歡跟莊買小盤股，所以買中大盤藍籌股是明智之舉。
    牛牛逐一研究了那些股票的基本麵和技術麵，記錄下其中有莊家的股票。敢於運作中大盤股票的莊家的資金實力和操盤實力都很強大，沒有必要和他們纏鬥浪費時間和金錢。
    牛牛先於魯沉回到廣川，先在自己租住的房子裏休息了一陣才開車去魯沉的別墅。他的車停下時，吳俊龍正在鎖別墅一樓的門。旁邊的台階上放著兩個黑色的大皮箱。
    吳俊龍警惕地回頭望著牛牛的車。牛牛突然懷疑吳俊龍有可能趁他和魯沉不在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打算溜走——現在的他已經不懷疑他對魯沉的忠誠了。
    吳俊龍發現牛牛，把已經鎖好的門又打開了，提著兩個大皮箱走出來。大皮箱很沉。吳俊龍作為一個經常練武的人提著皮箱還是非常吃力。
    “牛牛，回來了？”
    “是。你去哪裏？”
    “魯叔要我去辦點事。”
    牛牛沒有問吳俊龍去辦什麼事。吳俊龍打開林肯車的車門把一個皮箱放到後座上，牛牛幫他把另一個皮箱同樣放到後座上。皮箱非常沉。牛牛要用兩隻手才能提起來。牛牛猜裏麵裝的絕對不是行李。
    “皮箱裏裝的是現金吧？”
    吳俊龍點頭，坐到車裏，打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回來後我請客。”。
    “好的。一路順風。”
    牛牛估算皮箱裏的錢至少有五百萬元。他不知道吳俊龍拿那麼多錢去辦什麼事。但應該不是操作股票。進入別墅後他先在操盤室打開股票賬戶看裏麵的資金情況。以前賬戶裏有五十億元，現在卻增加到了一千三百億元。資金量之巨讓他目瞪口呆，那個龐大的數字他呆呆地看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