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和魯沉采用將計就計的策略，欺騙對手最終在清明節前出光了籌碼。出光籌碼是魯沉的意思。原來牛牛的計劃是留著一定數量的廉價籌碼日後打擊對手，這是股票操盤中最凶狠的二次絞殺戰術。魯沉卻說他有更好的計劃需要牛牛出手相助。此次運作股票總盈利四點五六億元，魯沉說牛牛將得到三成利潤。對於得到多少利潤和何時得到利潤，其實牛牛一點都不在乎，因為他早已是一個億萬富翁了。
    牛牛還在關注著中提慘業的盤麵。不出所料，對手失敗後在積極地吸籌，預備靠後一波拉升來進行自救。
    清明節放假前一天，魯沉和吳俊龍從廈雨市回來，大家在黑天鵝大酒店訂了一桌豐盛的酒菜在包廂裏山吃海喝。
    牛牛迫不及待地問魯叔的新計劃。魯沉一邊給牛牛倒酒一邊笑著問他對中國經濟大勢的看法。
    魯沉問這個關於經濟基本麵的問題大大的出乎了牛牛的意料——莊家是從來不在乎基本麵的。在過去群莊亂舞的時代，國家的實體經濟落到了低穀，妖股卻遍地開花，一朵比一朵華麗。那個時候誰他媽管你基本麵還是意大利麵？你和操盤手談基本麵，他們會嗤之以鼻，噴你一臉濃痰。操盤手最喜歡談技術麵。這樣一種想法已經頑固地直根在他們的腦海裏了——在市場裏，誰的技術強悍誰就是王者。
    炒外彙的時候，牛牛就曾經詳細地研究過各個國家的經濟了。無疑他是回答魯沉的問題的最好人選。
    他一向看好中國的經濟，他認為中國人聰明，勤勞，忍耐力強，能吃苦。假以時日，中國有了科學技術的這個翅膀的輔助，取代美國成為全球最大的經濟體不是問題。
    “你說的對。我也這樣認為。“魯沉抽上一支煙，躲在煙霧中說，”中國經濟已經從經濟危機中走出來。很多上市公司的基本麵非常不錯，但是它們的股票卻由於市場投機因素處在非常低的價位。比如，江浙醫藥，萬金藥業，南方船舶，黑暗乳液這些股票。現在要是買進，不必浪費時間和金錢和運作股票，過一段時間就能獲得非常不錯的收益。”
    “不錯。”
    “我的計劃就是學巴菲特做價值投資。”
    牛牛有些不敢相信魯沉的話，他從未聽說過莊家也會做價值投資。如果做價值投資，魯沉這個被追緝的莊家的時間成本和機會成本是否足夠？他擔心
    “可是做投資比做投機需要較長的時間才能獲得不錯的收益。”
    “隻要資金量夠大這一點就不是問題。後麵我會有一大筆資金到賬。到時候，牛牛，你的任務就是幫我大量買進基本麵不錯的股票。當然了，吸籌時，還要洗洗盤不能幫散戶和莊家們抬轎子。成功後，你將會得到一成利潤。”
    在魯沉的新計劃中，吸籌和洗盤的工作量將非常巨大。而計劃成功後，一成的利潤也將非常可觀。
    牛牛沒有多想，就決定接受任務。
    牛牛先注銷了皮包公司，給每個員工發了相當於五個月薪水的譴散費。趙燕勞苦功高，得到的錢當然是最多的。離開公司前，牛牛請大家吃了一個散夥飯。趙燕卻遲遲沒來。牛牛打電話去問，趙燕虛弱地說發燒了想去醫院。牛牛掛掉電話和同事們喝了杯白酒後匆匆趕去趙燕的宮殿。在趙燕的臥室，牛牛看到趙燕側身躺著，一動不動，他把手放在趙燕的額頭上試了一下溫度，突然趙燕閃電般地翻過身來把他壓在了身下。天啊趙燕居然什麼都沒穿。牛牛清楚地看到了女人有別於男人的那些地方。
    趙燕一邊狂吻著牛牛，一邊狂叫：“牛牛，我想你都快瘋了。”
    “趙燕你真的瘋了。”牛牛一把推開了趙燕，從床上爬起來。他要奪門而逃時，趙燕按電子鑰匙把門關上了。牛牛不得不麵對一絲不掛的趙燕。
    趙燕突然哭起來，邊哭邊說想牛牛很苦。哭得牛牛心慌意亂起來。趁趙燕不注意，他迅速拿起床單裹住趙燕的身體去搶鑰匙。趙燕拚命反抗。在多次碰了不該碰的地方後，牛牛才成功地打開了門，溜之大吉。
    在車上，驚魂未定的牛牛收到了趙燕發來的短信：我不管。今天晚上你碰了我那裏，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牛牛回短信說：放開我也是放開你自己。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對不起。
    趙燕沒有再回短信。
    這天晚上，牛牛無眠，趙燕的身體一直在他的腦海裏像蛇一樣爬行。
    清明節放假三天，牛牛回了河浦。魯沉回到山西二口梁市給當年收養他的老太婆掃墓。謝一少也打算回家。回家前他又召開了一個新聞發布會。因為謝一少仍然在炒股大賽上保持第一名，而蔡明和方子州都已經跌出了前五名。所以這次到會捧場的記者很多。清明節放假過後再過四個交易日，就是炒股高手峰會舉辦的日子。如果方子州和蔡明不能進入前五名，將不能參加峰會。那會有損他們的聲譽。
    牛牛認為這次謝一少奪取冠軍是勢所必然的事情。
    謝一少在發布會上一是再次表明了奪取冠軍的信心，二是提醒方子州信守不奪冠軍就不結婚的諾言，三是表示今年會提前十個小時參加炒股高手峰會。有媒體一算，峰會在白天上午九點舉辦。提前十個小時，就是前天晚上十一點。媒體認為謝一少在開玩笑。謝一少卻表示絕對不是開玩笑。
    謝一少言出必行，這一點牛牛十分相信。
    牛牛開車經過徐雪楊親戚家的門前時看到徐雪楊的紅色奧迪停在白色樓房前麵，可可抱著皮球正在一個玩具籃球架前投籃。幾個月不見，可可長高了很多。可可看到牛牛，喊著牛牛的名字跑過來。牛牛下車抱起異常沉重的可可。
    “牛牛叔叔，我很久沒見過你了。”可可在牛牛臉上親了一口。
    牛牛也在可可的紅撲撲的圓臉上親了一口，說“叔叔很想你。你想不想叔叔？”
    “想。”
    “你阿姨回來了？”
    “是。她去市場買菜了。”
    “一個人去？”
    “是。叔叔，我要坐你的車。”
    “好。”
    牛牛把可可抱到車裏，可可在車裏很不安分，總是用手摸車裏的東西。車上的一個價值十萬的玉石彌勒佛就被她弄掉摔壞了。那個彌勒佛是魯沉送的，據說在普陀山開過光，放在車上可以避災。
    牛牛拿出一千塊錢紅包給可可，可可堅持不要。牛牛把錢放在她的口袋裏，吩咐她不要讓別人知道。
    “謝謝叔叔。明天我要買冰激淩和炸薯條吃。”可可眨巴著大眼睛說。
    “不要買那些垃圾食品吃。要買水果吃。”
    “好的。我聽叔叔的話。”
    十多分鍾後，徐雪楊騎著一輛嶄新的自行車回來。車籃裏裝著許多菜。最上麵是一袋燈籠辣椒，一把豆角和一碟烤鴨。黃昏的陽光照在烤鴨上，烤鴨金黃的表皮變得幾乎透明。牛牛聞到了烤鴨的香味。
    徐雪楊穿著一條黑色半透明超短裙。晚風吹拂著她的短裙，她雪白豐腴的大腿畢露無遺。徐雪楊的臉色卻顯得蒼白而憔悴，以前牛牛所欣賞的那種雍容華貴的神韻蕩然無存了。
    徐雪楊經過牛牛的車旁邊時，牛牛鼓起勇氣下車喊住了她。徐雪楊看到牛牛，先是吃驚，然後臉上就露出了冷漠的神情。
    牛牛看著徐雪楊，突然覺得她離自己很遠。他們似乎是處在不同的時空裏。
    牛牛一時走了神，他說不清楚自己是在想些什麼，也許是在回憶吧，回憶是什麼讓有可能變成情侶的他們疏遠了彼此。
    “什麼事？”徐雪楊極不耐煩的一句讓牛牛馬上回過了神。
    “徐雪楊，我想和你談談。”
    “你還是和其他女孩子談吧。我知道你不缺少女孩子。”
    “你不要誤會，我和其他女孩子隻是朋友。”
    “誤會？你做的事情你當別人不知道嗎？今天你雖然開著奔馳，但那不是你腳踏實地掙來的錢買的。以後不要再開著車在這裏丟人現眼了。很討厭的。”
    奔馳車是魯沉送的，的確不是牛牛用自己腳踏實地掙來的錢買的。牛牛的銀行卡裏有七億元。那是炒外彙和做空股指期貨賺的，在很多人的眼裏，那同樣也不是腳踏實地掙來的。看來牛牛真的不能反駁徐雪楊了。
    “為什麼你會對我有偏見呢？”
    “偏見？你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對了，我要結婚了。我老公是全國炒股大賽的冠軍。以後不要來這裏等我好嗎？”徐雪楊高傲地說。
    牛牛不會對一個看不起他的女人解析他的自尊，他隻能對徐雪楊說了四個字“祝你幸福。”
    徐雪楊把車推進樓內，把門重重地關上了。
    可可爬在車後座上，聽到徐雪楊關門的聲音後，她才驚恐地坐起來。
    “可可，下車了，現在你阿姨看不見你了。”
    “叔叔，我怕阿姨罵我。”
    “你阿姨經常罵你嗎？”
    “以前不經常罵。這幾天她和方叔叔吵架後，心情不好，經常罵我。”
    “他們為什麼吵架？”
    “方叔叔炒股票虧錢，心情不好，罵了阿姨。”
    牛牛猜也許方子州是因為在炒股大賽上進不了前五而惱怒。這個世界上大部分成功人士都偽裝的很好，牛牛很擔心方子州會對徐雪楊造成傷害，因為這他又思考了要不要拯救徐雪楊這個問題。最後他還是用自嘲結束了對這個問題的考慮。
    可可下車，牛牛再拿一千塊錢塞在她的口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