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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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之後的大晟常常有人家辦喜事,大紅的綢子掛在匾額上過了三天三夜也不舍得摘下來,到了夜裏更是另一番繁華的景象。
    橙紅的掛燈映的主人家更是滿滿的喜慶,更別說京都這些繁華地。
    天還未亮,席王府裏的下人們便熱火朝天的忙了起來,往常見著自家王爺下人們總是低著頭,生怕惹怒了他。但今日見著自家王爺在練武場丫鬟們總忍不住瞧上兩眼,稀奇的是,一向孤傲的王爺今日怎麼看都有些緊張,大紅的禮服擺放在房裏也不瞧上一眼,天未亮便拿著劍練了起來。
    管家在一旁看的有些心慌,王爺練了三個時辰也未見他停下喝口茶,忙上前阻止“王爺,王爺,在過兩個時辰便天亮了,咱還是回房試試禮服吧,有什麼不妥之處,老奴也好及時改啊,若是誤了時辰可怎的了。”
    聽他這樣說席鈅才停下來,放好了劍才覺得有些口渴。老管家看的出來,王爺今日不是一般的緊張,若是放在往常,老管家可一點也看不出自家王爺的情緒來。放好了茶杯,席鈅有些束手束腳的往房裏走。
    處理好了後廚一些棘手的事物,管家婆婆拿著食盒往牢房趕去,外麵在怎麼喜慶也揮不去牢房裏陰冷,守門的侍衛領著管家婆婆往裏走,時不時還叮囑她快點。見侍衛這般催囑,管家婆婆也不敢慢下來,到了地方手腳麻利的布置好飯菜,對著裏頭被鎖起來的女子道“姑娘,快些吃飯吧,老婆子好收拾,府裏還有很多事忙呢。”
    那名女子也隻是陰測測的笑了下,未挪動半分“老人家,你不知道神仙是不用吃飯的嗎。”
    管家婆婆也不接話隻笑道“姑娘可真愛說笑,前些日子婆子在廚房看見那隻眼熟的耗子拖家帶口的來找吃的,姑娘又怎會不餓呢!”回了她一句後管家婆婆兩耳一閉,也不管她怎麼罵自己,收拾床上的被褥去了,即便是心裏萬般不願也不敢違背王爺的命令。
    等收拾好之後便在一旁站著,見她放下筷子便問道“姑娘可是吃好了?”
    那位姑娘沒說話,看著桌上的菜肴眼裏滿是淚水,沒了那副尖牙利嘴咄咄逼人的樣子讓人看的有些可憐。擦幹了眼淚才說道“紅棗枸杞浸時蔬,百合蓮子湯,帶子歸巢,芙蓉雙喜蟹,酒釀小丸子,他。。。。他這是!要結婚了!?”
    管家婆婆點了點頭,應道“王爺二十有六,早就該娶妻了。”
    “那。。。那個姑娘定是生的傾國傾城吧,不然他也不會娶她。”若非如此他又怎會娶她?
    管家婆婆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姑娘,但聽著就知道說的不是同一個人,便道“不是姑娘,是公子,長的倒是挺標致,姑娘可認識?姑娘。。。。姑娘。。。。。。”
    問了幾句見她不答,卻一臉憤然的扭曲著五官,管家婆婆便知道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麻利的收拾好拿著餐盒就走人了。
    出了牢房管家婆婆心裏盡是嘲諷,神仙?若神仙當到她這份上還不如人間一個豁達的乞丐!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姑娘才回過神來,男子?怎會是男子,他寧願娶個男的也不肯看我一眼!
    見那個婆婆走了之後,躲在暗處的人才出來“你在瞪,那桌子也不會變成席鈅。”
    “李子靖?”見到來人倒有些出乎意料“你不修煉跑到這裏做什麼,還是說,龜丞相忙的連人間都沒空來了?”
    見她這樣問起李子靖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都說東海二公主淨栩自私,起初隻是認為她活的多為自己罷了,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師傅這些日子忙著淨王爺的婚事,確實抽不開身。”
    聽完,淨栩譏笑道“今年的日子是有多好,怎麼人人都要結婚。”
    “淨青於西海的婚事早八百年前就訂下來了,若不是你當初一掌將他打個半死,這婚怕是早就結了,西海的公主年紀再小總歸是東海的準夫人,先娶回家養著,子嗣的事來日方長,老王爺可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李子靖說完就感覺氣氛有些尷尬,淨栩抵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來這裏,是老王爺要傳話,你雖然被逐出東海,但還是東海龍族一脈,淨青的婚事還是要告知你的。”
    “阿青他。。。是什麼時候好的。”
    什麼時候好?為什麼不是問現在好不好?
    李子靖一陣詫異,見她這樣問起,一時也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她整個人都像是埋在一團渾濁的氣團裏,低著頭給他的感覺很是不妙,眉頭微鄒的往後撤了兩步,說道“你那一掌將他的龍魄拍了個四散,老祖將他護在蓮池才算是撿回了命。”
    現在想起來李子靖還有點心悸,為了增加點修為,拿上古銅盤對付自己的親弟弟,有這種姐姐多少命都不夠拍的。
    這女的也夠狠,心想,我還是早點走吧,反正話也帶到了“我就不打擾你冥思了,師傅講的功課我還沒做完,晚了又挨罵了。”說完穿過木門大搖大擺的從門口出去了,全然不顧呆坐在凳子上黑化的淨栩。
    出了朱紅的大門,喜慶的氣氛讓李子靖的心放鬆了很多,掃去了牢房裏的陰霾,一路沿著小石路走到前廳。
    閉關這些年李子靖都快忘了人間的美酒佳肴是什麼味的了,正好王府今日有喜事,討杯喜酒解解饞。
    若說這天下有哪家王府娶親最氣派當屬席王府,端著小酒杯來來往往的道賀愣是沒一個人認出李子靖,隻是好奇席王爺府裏何時出了這麼一位風趣的小公子。人家在談些什麼他總能插上一兩句,逗的夫人小姐們笑不攏嘴。正當李子靖拿著酒壺往後花園走去的時候被人從後麵一把抓起掀到屋頂上,喝的有些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出手反擊,日遊神有些惱火,這家夥一出關就跑到人間討酒也不怕把自家師傅氣死,見他一副喝懵的樣子日遊神氣惱的一巴掌拍他背上。
    一陣鈍痛從背後蔓延到胸口,還有些沒完沒了的往心口鑽去,憋的李子靖的臉色由紅轉青,惱怒的回了一巴掌“你要拍死我啊。”
    “還不知道誰拍死誰,我要不打你,你這耗子精就要現原形了,後廚的管家婆對那窩拖家帶口的耗子精可是恨得咬牙切齒的。”日遊神見他抓著酒壺不放便一把搶過。
    “你才耗子,老子是貂,白貂!”李子靖隻感覺心上無力,好幾百年前老子就告訴過你,你是文盲還是近視眼還是聾子。
    嗬!還白貂,明明長著頭頂上一撮黑毛。
    日遊神也不管他眼裏的鄙視,指了指邊上躺著人“醒了就幫我把他送回去,我一個人弄不動他。”
    日遊神指了指身後醉倒的人,李子靖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當真稀奇,大白天見著夜遊神!”
    剛說完背後又挨了一巴掌,扇的李子靖有些反胃了,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我說你能不能輕點。”
    “你說這話我聽著這麼別扭。”日遊神說道。
    李子靖感覺是吃了啞巴虧,但也懶得和日遊神鬥嘴坐正了身子好好緩緩酒勁。隻是有些好奇,一向豁達大方的夜遊神會狼狽成這樣“我說,他是怎麼了,喝的這麼狠,我可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日遊神愣了一下,微微歎了口氣“嫁進王府的方嫿公子是這家夥的心上人,人家都要結婚了他還是傻傻的去道喜,明明傷心的要死,還巴巴的守著,喝的酩酊大醉還得我來收拾。”
    李子靖一臉的惘然,見醉的模糊不清的夜遊神東倒西歪,心裏一個勁的給自己樹榜樣,以後死也不要愛一個人,否則夜遊神就是你的下場。
    七月,山上的桂花開的最盛,伊丞最喜歡這桂花開的時候到後山住上一段時間,往年魁墨雖然陪著他,但也隻是在書房批文奏伊丞自己瘋的滿山跑,那時候小竹看伊丞的眼神裏總帶著些心疼。
    今年,神山殿若是評個悲催人物,當賬房先生莫屬,伊丞一句半個主子給魁墨省下不少時間,那些個雞毛蒜皮的文奏和女子的畫像大多數搬到賬房先生那裏。魁墨樂的清閑,本打算和伊丞到後山的小院子住住,可那張蛇姬的請帖放哪都閑膈,也沒了清閑的心情。伊丞更是想一把火燒了,痛痛快快的。可偏偏又燒不得,先不說什麼大體不大體,族裏的那群老頭就能為這事上報好幾篇文奏,到時候不氣死也憋死。
    這回,好不容易小兔兒跟著來了,淨青卻想著帶兔兒去不周山,伊丞是一萬個不願意串唆著小茶壺硬是要他們在神山殿多待幾天,胖壺坐在兔兒的懷裏,一手一個茶點,還嫌不夠的要兔兒拿多點給他,淨青有些不滿的看著胖壺,都圓成什麼樣了,還吃!
    “喂~!明天就是那個誰的生辰了,你當真要去?”伊丞嘟著嘴問。
    “讓老頭子們去就行了,他們不是一直想領略他族的風光寶地嗎,滿足他們,也好找個借口堵他們的嘴。”魁墨拿著茶點喂給伊丞,見他咬了一半轉手就喂到自己嘴裏。
    莫說鼠族愛慕華貴入不了老頭子們的眼,就連一向低調不於他族多有聯係的貓族也入不了他們的眼,更何況是以淫穢之術修煉的蛇族,多去走動走動也好,省的總拿聯姻子嗣來招人煩。
    “那我們去哪裏玩啊,兔兔好不容易下來一趟。”平時見他還得去廣寒宮找他。
    “去北邊如何?”伊丞一直想去北邊玩玩,魁墨答應了好久沒能抽出空來“反正淨青也不想成婚,總歸是出來了,要玩自然要去遠點的地方玩。”
    淨青搖著扇子,笑的很是輕快“也好。”這些天壓製的心情也放鬆了很多。
    幾個人圍著桌子正盤算的起勁,小竹就領著龜丞相不聲不響的出現在亭子外麵。
    伊丞每次見著龜丞相的樣子就忍不住的想給他剃胡子,明明是俊俏的帥小夥,非得蓄一把胡子,看著礙眼不說,每次出現都一幅正經人的模樣。
    正經的喝茶,正經的對著你談話,唯一不正經的就是你看見他這副模樣就想笑,往往談話結束後你都不記得他說了什麼,隻記得憋笑憋的有點辛苦。也得虧了伊丞不知道龜丞相心裏有個小喇叭,逢人就在心裏說上一段,雖然麵上看不出來,否則伊丞非得把他那胡子揪下來不可。
    本來有說有笑的幾人因為自己的到來瞬間沒了聲音,讓龜丞相尷尬不已“王爺,去北方的事,咱就先放一放,不周山還有事等著王爺處理。”
    哎呦!龜丞相腹誹,幹了這麼多不討喜的事,還是第一回有負罪感,王爺好容易和心心念念的小白兔見著麵,又讓我這個傳話的給拆散了。
    兔兔有些擔心的看向淨青,淨青握著小兔兒的手回了個讓對方安心的眼神,若是單單去見龍英夫人小兔兒就沒那麼多擔憂了,但龜丞相一句有事處理,小兔兒有些不知該不該去。
    需要處理但又不明說,也就是不能為外人所道,小兔兒有些擔憂的問道“我可以一起去嗎?”
    “您若同行真是替在下省了不少功夫,老祖的本意也是請您一同前去。”
    淨青點了點頭算是應了,對著魁墨笑的有些歉意“看來我們去不了了。”
    魁墨不想他們為難,卻也擋不住伊丞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即便很想隨了伊丞所想魁墨還是狠下心“晚點吧,晚點咱們四個一起去,我先帶你去人間走走?”這也是別人家的事,關係再好也不好插手。
    伊丞抱過胖壺壺,吃的起勁的壺壺才稍微注意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那我可以去江南嗎?我要你陪我去。”我在不懂事也知道不能拿這事煩你。
    伊丞眼睛底底的,去江南的事伊丞跟魁墨說了好久了,但魁墨總也抽不出時間來。
    就是不能帶上小兔兔總覺得很遺憾啊!
    其實兔兔倒不覺得沒什麼,平日裏他除了在宮裏搗藥就是背個藥籃四處采藥,玩心沒有伊丞那麼重。
    手裏的茶點啃了一半胖壺壺聽說要去人間急忙的湊熱鬧“恩。。。。恩。。。壺壺。。能意起去嗎,壺壺也想去人間玩。”
    魁墨現在是清閑了很多,但一些重要的文奏還得過問他,若是往常他肯定會回絕,但淨青膩歪人的眼神也讓他明白身邊的人有多重要。
    擱在桌子上的手撐著下巴,看著伊丞的眼神也是溫柔的膩人“好,去江南,帶著壺壺一起去。”
    小東西聽見可以去倆小胖腿搖晃的起勁,茶點吃的那叫一個歡。
    休息了一晚上,四人各自奔著目的地去了。
    一到不周山就看見老王爺跪在門外,淨青一陣詫異,趕忙上前扶起,從小到大淨青從沒見過父親這麼狼狽“爹,您這是?”
    老王爺一陣的歎氣,活了上千年,從沒這麼丟臉過“我是沒法子了,當初私底下答應你和西丫頭的親事你娘也沒動過這麼大的氣,我也隻能這麼求她原諒了。”
    淨青也有許些想不明白,若說單單為了親事,娘也不至於讓爹這般沒麵子。龜丞相將攏在袖子裏的手拿了出來,忙給老王爺整理衣裳,心裏有些氣不順。
    你年輕那會追著龍英夫人沒這麼忘事,老了老了怎麼還不記事了“我的王爺啊,當初龍英夫人讓你去退婚,你半道上遇見酒翁,喝的七葷八素的,回來不管龍英夫人問什麼,你滿嘴的就是沒問題,解決了,您斷片斷了這麼多年?龍英夫人能不生氣嗎?”
    這事!
    先不管龜丞相說的事存不存在,單是這話說出口,老王爺的臉就一陣一陣的灰白。龍英不喜歡出門,老王爺辦事也是一言九鼎,所以這麼多年龍英夫人才沒發現。
    淨青在邊上拉著小兔兒的小手嘴角微微翹起,小兔兒瞧著這笑容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淨青想著等會娘的心情好點了在給爹說說情吧“爹,我和小兔先進去了,先讓龜丞相陪著您。”
    龜丞相看著他們進去後有些弱弱的問道“王爺,咱還跪嗎。”淨王爺這一進去娘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呢。
    “跪著吧。”說完雙膝著地,跪的直挺挺的。
    龜丞相見自己主子跪著心裏忙叫苦,心裏在不願意也得跟著跪下。他爹在世的時候就沒少跟他說一定要好好好伺候老王爺,臨老了,躺在病床上還拉著龜丞相的手不放,一在的囑咐一定要好好伺候老王爺。
    不周山的蓮池是中心地帶,自從老祖進去閉關再也沒出來過,龍英夫人守在門外一刻也沒離開,比起前幾天的焦衰今天的氣色倒是好了許多。
    大門外,淨青和白絮十指相扣,不緊不慢的走進來,倆人穿的皆是白衣,龍英總覺得像人間結婚的新人。
    就是那個時候吧,淨青受邀參加蟠桃會,回來的時候帶著一個頭頂耷拉著兔耳朵的少年,倆人也是一身白衣,那少年很禮貌的給她行了個禮,淨青說,娘,這是月宮的兔兒神白絮。從那天起,龍英就一直在等,等淨青和白絮牽著手,再次走到她的麵前,跟她介紹說,這是我的白絮。
    那是從那天起龍英發現淨青的心開始隨著一個人動了起來,不在像以前一樣平靜如水。
    也就是今天了,倆人都笑的出奇的傻,但,又出奇的暖,淨青看兔兒的眼神一直都是那麼溫柔。
    “娘,這是小兔兒,白絮。”
    龍英笑著看倆人。
    “龍英夫人。”小兔兒變得有些緊張,臉上浮起陣陣紅暈,兔耳朵一抖一抖的,龍英隻想把他抱在懷裏好好安慰他,告訴他不用緊張。
    知道老祖在等他們龍英沒敢多聊,帶他們進去後繼續在門外守著。
    兔兒總以為不周山東海一脈的老祖,是個很嚴肅的白發老人,在蓮池修煉著什麼了不得的神功,畢竟這些個年也不見他出來。但見到的時候還是小小意外了一把,白發老人是沒錯,但不是在練功,而是在池邊煮茶逗魚。邊上的亭子裏放著茶具,小老頭正坐在搖椅上打盹,還是在不怎麼見光的蓮池洞裏,四周的點著很多燈燭。
    淨青一開始也好奇,直到他傷好出了蓮洞才明白“老祖爺爺是想找個安靜地,又不想離開不周山,所以就一直住在蓮洞裏。”
    小兔了然,但總覺得這樣待在洞裏太過枯燥,也不知道淨青的祖爺爺是怎麼熬過來的。
    見他們走過來,半眯著眼打盹的小老頭終於動了一下,隻見淨青緊緊的握著白絮的手,生怕一個不小心白絮就磕著碰著,看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小老頭忍不住的打趣道“淨青啊,這是帶媳婦來看祖爺爺了!”
    “那,祖爺爺可得發個紅錢啊,我好不容易把人帶來。”
    這一老一少的對話鬧得小兔有些羞紅,兔耳朵不自覺的往下耷拉著,即便害羞在長輩麵前也不能失了禮數“天尊。”
    小老頭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淨青養傷那會就一直教他佛門八戒,可蟠桃一會後,淨青便動了情,小老頭也不是頑固不化之人,加上淨青的傷也好了十之八九,便由著他去了。因為淨青的婚約,小老頭一直以為淨青喜歡的人是西丫頭,可沒想到是兔兒神。百年前便欠了一筆,若是二人無情這筆債便好還些,但二人動了情,這筆債可就難還了。
    小老頭微微歎了口氣,心裏有些難受,麵上也不藏著,苦笑道“紅錢是要給的,不過淨青啊,你先替我去人間跑一趟吧。”
    淨青有些不明,但也能猜出一二來。若不是為了母親,便是為了前幾天送過來的孩子。
    “老祖可是為了那個孩子?”
    “恩。”小老頭說著就帶他們進了一間石室“說起來,我還欠兔兒神一樣東西,今日我叫你們來便是想一道還清。”|
    石室的中心是蓮花池,與外麵的蓮池相連,孩子睡在池中心的石床上,安靜的有些不像是睡著了,小臉煞白,靠著心口上的龍魄強撐著,床邊上擺著七星燈卻沒有燈芯。
    

    作者閑話:

    這麼久才更新,心裏滿滿的負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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