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發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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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再怎麼激動,這麼用力捏一個女子的胳膊怎麼都有些說不過去,但曹婉是曹參的女兒,公治修的夫人,她指控的是一春非禮與她,這種事誰都不好插嘴。就算疑惑也隻能往心裏塞。
曹參快速掃了眾人一眼,擦幹臉上的淚痕,指著穆一春道:“穆一春,你欺君罔上,大字不認一個,卻高中做官,你不曾參加第一次考試,可卻參加了第二次。我去派人查過你,你買通五洋客棧的掌櫃讓他暗中幫你給考官繳納銀子,欺瞞百官,欺瞞皇上!罪不容赦!五洋掌櫃良心未泯寫了口供,證據確鑿,人證物證都有,你有什麼可狡辯的?”
曹參聲色曆練的,和剛才泣不成聲的老人判若兩人,他發起威來還是針針見血。
一春還是不動如常,眾人都巴巴望著他會說什麼,但他開口卻說了句:“那家客棧,原來叫五洋客棧。”
這句回答,如同一盆冷水,讓所有人都懵了,長孫慎更是差點沒站穩,這不是給自己挖坑?
就連曹參和公治修都愣了一下,不過曹參的態度明顯比公治修激動:“這麼說,你果然不識字!”
“嗯,不認識。”
一春回答的痛快,但公治修卻暗中握緊了手掌。
在場各位都是風裏來雨裏去見過世麵的人,陰謀陷害見多了,可這麼一句話不說就認了的場麵確實第一次見,太過異常。這種態度就連剛才蓄勢待發的曹參都有些吃不準了,思索片刻,他繼續道:“那次在五洋客棧追殺白永初是金天年府中丫鬟的黑衣人,有證據顯示你和他們有關係,金天年的口供中曾經說他在五洋客棧中安插了眼線,並且許諾如果那人能救出小羽便願意泄露試題,助那人高中,你為了滅口將那些人全部殺光,本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可惜東窗事發,金天年靠不住,他就通過掌櫃去賄賂下一個考官。你以為有錢能使鬼推磨,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可人在做天在看,你還是落了把柄!”
此時,眾人的心思完全不在曹參的指責上,而是好奇一春會怎麼應答,他自始至終都是那副表情,不意外不吃驚,仿佛早已經預料到這一切,已經做好了準備接受。
一春的這種反常沉默,讓曹參心中打鼓了:“穆一春,你為什不辯解?”
“你既然指控我三大罪名,那麼一定證據充分,我不在朝堂,沒有勢力,沒有證據,既然空口無憑,我為什麼要說那麼多?”
曹參嘴邊的胡子顫抖的厲害,他盯著一春要從他的臉上瞧出一絲陰謀的味道:“你可是皇上身邊的人。”
這話一語雙關,一春卻道:“你指控我的三條罪責,是真是假,所有人心裏都清楚,可有時候事情於真假無關,而於能力有關。”
所有人都沒想到,一春會說這句話,當即都有些懵,這麼多年他們習慣了明爭暗鬥,什麼話都是反著說,摸著說,怎麼發難,怎麼應對那都是又套路的,這反常規,把一切挑明,反倒讓他們不知如何去接。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當把它拿到明麵上說,所有人都會無法反駁。
穆一春雖然隻說了幾句話,可卻讓在場所有人都啞口無言,無論是幫他說話,還是推他一把,這都並不是出自公義,當一春把話說開,點出他們的心思,反而讓這些人陷入了沉默。曹參的陷害此時顯得尷尬無比,一個演戲的,遇上一個拆台的,在加上這一群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觀眾,這營造了這種奇怪的氛圍。可笑又無奈。
公治修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卻是有些煩亂,他懶得去想那些臣子想什麼,此刻麵對一臉淡然,毫無波瀾的人,他心頭卻如針紮般難受,即使這一切是穆一春自己做的選擇,他心甘情願去背這個鍋,心甘情願配合自己,一切都是他情願,自己不應愧疚和自責感,為什麼心裏還是難受,尤其是看見曹參喋喋不休指著他,曹婉冤枉他,他心裏非常不舒服。仿佛這些委屈冤枉都在自己身上。
“秋雲,你難道一句話都不想說?對於曹丞相的指控,你不辯解?”
公治修開口,氣氛中的尷尬下降了幾個度。
“既然曹丞相既然證據確鑿,我無話可說。”
公治修心頭咯噔一下,緊扣雙掌的手幾乎要掐出血,剛才,隻要一春說句不是,他就可能質問曹參!!!這種情緒太危險了!
“穆一春,你可知道調戲後宮夫人是什麼罪?又知道賄賂買官是什麼罪?殺人滅口又是什麼罪,這每一條都是死罪。尤其是第一條!你真調戲過曹婉?”
公治修很少這麼問話,尤其是這麼重複的問一句,這一下群臣更加摸不著頭腦,看不清局勢,有的人幹脆一歎氣,也不想猜了。
曹婉跪在地上已經無淚可苦,隻是不停的抽泣,身子縮的像個受驚的小鳥。
“嗯。”
短短的一個字,曹婉緊繃的身子如同斷了弦,本來止住的哭聲又放肆起來。
公治修微閉眼眸:“在把你送到廷尉之前,我問你一句,有什麼話想說?”
一春想了想,公治修本以為他會說關於秋雲的事,可誰知他說出來的一句話,讓公治修的身子僵了半天。
要是五洋掌櫃死了,那就沒法去吃火鍋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但公治修明白,前段時間他曾經有殺了五羊掌櫃的念頭。
這個人到死都還想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