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秋雲的墨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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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裏
“公子,那兩人身份尚且不明,他們的分析雖然聽起來是有理,但金天年和丫鬟小羽之間的確糾纏不輕,而且金天年的確派人來搶奪小羽化解事態。今年的狀元和金天年的確有血緣關係!”
李修淡淡瞅了浪峰一眼:“外麵把金天年傳的如何神,可他也是個人,犯錯很正常,曹老賊最擅長的就是利用人的錯誤和欲望。我看過白永初的考卷,文采的確可以,可論政差了很多,這個狀元他當不上。白永初以不畏強權而聞名,可真要搞死他並不難,他之所以能活到現在,既然沒有特別好用的腦子,那必然有過硬的關係。”
“可公子,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讓曹老賊的奸計得逞重新考試。”
“有什麼關係,過了京考,還有殿試。要是不能如他意,他還會再想辦法,所以順著他的意思,我也正好布置後麵的事。”
“公子指的是秋雲他們?”浪峰雖然不聰明,但也不傻,先前從他們三人的對話中他知道那兩人估計已經猜到了李修的真實身份。可他不明白為什麼要選這二人?不知根不知底,又不好控製。
“我要的不是聰明人,而是能聽我話的人。這朝中的聰明人多了,可他們的聰明勁全都用在如何自保,撈好處,站隊之上,那個秋雲雖然看似陰晴不定,不好控製,可隻要和他身邊的穆一春打好交道,一切不成問題。”
浪峰點點頭:“穆一春為人有點軸,但心胸寬廣,而且心軟,而且傻。”
李修上下打量浪峰一眼:“他願意相信人,不是因為傻,而是因為他篤定你們弄不死他。”
浪峰不敢再說,回想起一春的種種,身上還覺得一陣惡寒,要是那兩人真到公李修身邊,事情也許會變的更加複雜。
和李修和浪峰的緊張狀態不同,隔壁客房,一春坐在椅子上吃著老板贈送的蜜餞,吃了沒幾口,就被秋雲一把扔到木桶裏:“這麼難吃你也吃?”
“真的會重考?”
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句疑問讓秋雲明白這小子還沒緩過神:“重不重考和我們關係不大,你不是想去考場看看嗎?這回有了機會怎麼還怏怏不樂?”
“這次有三萬多的考生,每一個名額都很珍貴,我們去了,會占用兩個名額,下一次考試是三年後。”
“你這無病呻吟的毛病還是沒改,那一百多個名額中,不知道有多少是早就被人包辦,這世上從不缺有才華的人,可惜可憎的事多若牛毛,而且我們占了這兩個名額未必就是壞事,李修身份不一般,他讓我們這麼做,自有他的考量。也許原本該占這兩個名額的人,還不及我們以後做的好呢?”
一春沒有作聲,秋雲說話總是這樣,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也明白李修做出這種安排肯定有深意,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總有些不安,總覺得一旦踏進了考場,一切就會不一樣。
“別老心事重重,你是神,這天下有幾件事能讓你困惑?”
“神就不會有困惑的事?”
秋雲想了想:“至少上神那幫人沒有,他們處事都是以自我為中心,沒什麼能讓他們困惑。”
一春哦了一聲,撿起盤中的梅子送入口中,酸澀的味道立刻麻了口腔,忍不住蹙眉。
秋雲仰著身子在床邊滾了一會:“明天,我們去找劉季,話說回來之後一直沒見他!”
“好。”
接下來的幾天整個京都就沒有安寧過,考生們對這次的考試成績嚴重不滿,他們懷疑金天年不公,認為白永初有冤屈,三萬多人把京都各個政府機構都圍了個遍,一天到晚都咋呼著要重考,還寫了聯名書告到朝廷去。並且以絕食作為抗爭,一天不朝廷不下令重考他們就一天不吃飯,白天晚上都坐在各大機構麵前,三萬多人,還都是讀書人,這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
劉季站在街道門口看著不遠處將衙門府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那些人圓溜溜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哎,這些書生,我的墨香閣就在附近也不知道來坐一下。”
正在吃桃花糕的秋雲一樂:“你這裏又不管飯,進來還要留墨寶,他們才不會來。”
劉季悠悠轉著眼珠,瞅著秋雲:“你吃著我的桃糕還不知道說的好話,我這墨香閣那是文人雅士都爭相進來的地方,你沒看我這屋中的字畫都換了一遍,這些都是今年考生留下的!文采一個比一好,你沒見我門檻都被踏爛了!”
秋雲伸了個懶腰,瞅著空空如也的樓閣朝對麵正在吃桃糕的一春扔了一塊糖:“得了吧,你的門檻就是破的,你口中的那些文人雅士都在離你不遠的衙門口坐著呢,人家寧可挨凍都不願意來你這,隻有我們兩還想著你。”
“哼!你想的是我的桃糕!”
“一樣,一樣。”
“什麼一樣,以前你自己一個人來蹭吃蹭喝,現在還帶一個人蹭吃蹭喝。”
“怎麼,難道你要把你店裏僅有的兩個人都趕出去?”
劉季立刻像被掐住了死穴一般無法開口反駁,隻是不由不快道:“來了也不說句話。”
秋雲懟懟一春:“人家對這個半啞巴你不滿,開口說點什麼。”
“說什麼?”
“說什麼都行!”
“再要一份桃糕。”
門口的劉季哼哼笑笑:“秋雲,以前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沒幾天就和你一個樣了!”
秋雲一拍胸脯:“那隻能說我這人有魅力,他願意學習我!”
“你還真能說的出來!”
“我這人臉皮薄,說的都是謙虛話,大話說不出來!”
“……”
每天晚上關門前劉季都會放一些饅頭餅子之類的在門口,雖說是絕食,但這是個持久戰,哪能真不吃,先開始還有人熬的住,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有人動搖,劉季每天準備的饅頭餅子越來越多。
每次早上出門看見空空的竹籃,他的心情都會特別好,一特別好就會給如今換了地方白吃白喝的秋雲和一春兩人再多加一份桃糕。
這次抗議足足持續了五天,最後總算等到朝廷同意十日後重考的消息,而且將金天年抓入廷尉受審,白永初被釋放,朝廷還給了他發了一百兩銀子作為補償,一時間街道又熱鬧起來,取得成功的考生們,紛紛拿起書會客棧再次備考。
而忙活了幾天,早早做好準備接待這些考生一大早站在門口準備接待的劉季吃了鱉,本以為幫了這些考生,他們怎麼說都會來著墨香閣聚一聚談古論今一番,沒想到各個都撒丫子往客棧跑,攔都攔不住。
“怪了,這些人怎麼不進來?”
一春喝了一杯茶:“忙著考試吧,畢竟好不容易爭取了機會。”
秋雲連連擺手:“不不不,你太膚淺了,明明是劉季的饅頭餅子把他們吃惡心了,看著這招牌心裏就發怵,誰還敢來?他們現在想的是肉!肉!”
“你信不信我把你攆出去?”
秋雲一樂:“不會,你屋裏就我們兩人,我說劉閣主,你換個營生吧,要是專賣桃花糕肯定比現在賺錢。”
“庸俗!我這裏是文人交流的地方。”
“可是沒人來啊!”
“秋雲,我把桃花糕給你打包,門在這!”
一春一聽急忙起身:“多謝劉閣主,秋雲劉閣主同意打包帶走,我們現在回去還能趕上吃火鍋。”
“……”這兩人!簡直是絕了!
一春是真聽不出來好賴話,而秋雲忍住笑意,撣撣衣服起身少見的取來筆墨一挽袖子開始研磨。
“你要幹什麼?”
“你不是說我從來沒在你的墨香閣留下筆墨嗎?今我給你留一個,我告訴你,十天後,我也就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你想抱我的大腿可沒機會嘍!”
劉季聽聞出奇的沒有嘲諷秋雲,而是略微沉默了片刻,而就這短短幾秒鍾時間,秋雲將毛筆一抓,在宣紙上寫了一個字。
“看!我這個香字寫得如何?是不是有意有形百裏挑一?”
劉季沉默中拽過一春:“你趕緊帶他回去吃火鍋,把他用過的筆墨紙硯全部帶走!”
“誒?我這字不好嗎?你應該裱起來!”
“秋雲,做人不能太過分,你要把我氣死了,這桃花糕就沒得吃了!”
秋雲想了想再次看看自己寫的字:“一春,我這字寫得不好嗎?”
劉季死死盯著一春,這人口中要是蹦出一個好字,他今天非死在這不可。隻見一春盯著宣紙看了半天,開口道:“你寫的是什麼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