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二章 字太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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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雲和一春從墨香閣走了沒多久,劉季正準備關門,兩個黑色身影突然出現在門前,劉季一愣,環顧四周急忙將二人帶進來,沏了一壺小茶在火爐中又添了點新柴。一想寬和笑眯眯的劉季麵對眼前這個人也變得嚴肅起來。
“公子,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黑衣人摘下鬥篷,燭火映襯著他冷淡的臉龐:“來問你點情況。秋雲和穆一春這段時間一直在你這?”
“差不多。公子,這次重新考試,你把穆一春和秋雲二人放進去我有點擔心。”
“擔心?擔心什麼?”
“這二人脾氣不定,來路不明,而且不能識文斷字!”
“不能識文斷字可以教,但不聽話,教不了!”
“可是公子,秋雲寫的字太醜了,還不是一般的醜,他拿筆居然是一把抓,磨都沒磨開就急著寫字。”
“那些都可以教。”
劉季從桌下抽出一個盒子拿出紙張打開遞到李修麵前,上麵不是別的,正是秋雲寫的那個“香”字。
“公子,這字寫得醜就算了,居然還寫錯!明明是個日字,他居然寫成了白!這是我見過最醜的字,沒有之一!”說起這個字劉季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說實話秋雲寫得這個字,不僅醜,而且狂,紙有多大字就有多大,醜的一氣嗬成,說好聽見叫隨意又灑脫,難聽點就是不要臉。
“那以後,你教他!”
劉季一愣,這可要命了:“公子,公子,你不能拿我的性命開玩笑!教秋雲寫字,我寧可管他十年的桃花糕!”
李修沒有作聲,將一揉直接扔到火爐中:“這種醜字就不用留著。京城裏的事情你多盯著,別讓我失望。”
“是!”
一晃,十天過去,和第一次京考一樣,天沒亮所有考生都已經在考場門口雜堆,秋雲則不緊不慢的睡到天亮才把一春叫醒,兩人去外麵把飯吃飽才去的考場。
考試總共有十個考場,每個考場其中都有七八百間房屋,每個房屋容納一百多人,每個考生都被隔斷隔開,形成單獨的小隔斷,每個小隔斷裏有火爐,被子,水和一些零食。筆墨紙不缺,到飯點有人送飯,在這裏一待就是兩天,兩個考官輪流監考,一春雖然在秋雲隔壁,但考場有規矩他們也隻能在各自狹小的空間裏待著,秋雲平時睡覺,一到飯點就醒來吃飯,時不時找點理由出去閑逛。偶爾發呆的時候他就會想隔壁的一春在幹什麼。
兩天的考試時間,所有的考生都覺得時間太短,而秋雲則覺得長的如同兩年,一春則一直吐納調息,倒也沒什麼感覺。
等到兩天後出考場,秋雲大口大口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舒展筋骨有一種重生的快感。
“你那兩天幹什麼呢?”
“沒幹什麼。”
“你呢?”
“閑的無聊,吃,喝,睡。不過畢竟是考試,我至少還寫了點。”
“你寫了什麼?”
秋雲笑笑:“秘密,回客棧,找李修!”
客棧裏
李修正對這麵前的兩張紙,麵部表情有些奇怪,那張略帶些冷漠,五官犀利恬淡的人,此刻眉頭不停的發顫,眉頭處的疙瘩越聚越緊,往上矗立,看起來極力在克製些些什麼,浪峰站在一旁不敢作聲,隻是緊蹙眉頭一臉愁意。
這兩張紙,不是別的,正是浪峰從考官手中拿回來的試卷,李修喝了一杯茶,拿起其中一張,一個又大又滿的蠢字幾乎恨不得從紙裏爬出來。視線一轉,落到另一張紙上,這張紙倒是很幹淨,在左上角處很規矩的先畫了一個木頭,旁邊又寫了一個一,一後麵又畫了一朵桃花。
雖然對這兩人不抱有什麼期望,但拿到這兩張試卷,他還是覺得自己想起久違的那種叫憤怒的情緒。
不要臉的人他見多了,可能不要臉的這麼高調,甚至還拿來炫耀的人他是第一次見。
“公子,這兩人……”
李修將卷子往桌上一拍:“隻是不要臉而已,又沒有別的什麼。”
“但他們兩不識字,如果被朝中那些人知道……”
“我會盡快讓人教他們。他們待會肯定會來,我暫時不想見他們。”
“公子是哪不舒服?”
李修疲憊的揉著太陽穴,想到這兩人還要親自被自己推到殿試的位置,他心裏就堵得厲害:“你把這兩張紙,連帶這個桌子,有多遠扔多遠,以後也不要讓我見到和這個桌子造型相似的桌子,這種質地的紙也給我全換了!”
浪峰跟了李修這麼久卻是第一次見他這種略帶疲憊稍叫點憤怒的情緒,拱手應了一句是,揮刀將桌子劈成四截,抱著下樓。
秋雲和一春興致勃勃的帶著幾袋小吃回來去找李修,卻發現人已經走了,桌上隻留下一張“殿試見”的字條。床上的褥子還有餘溫,看來人走的匆忙。
“李修到底是什麼身份?”
秋雲無所的四處溜達,奪過一春手中的字條仔細看了看一臉嫌棄:“字寫的還沒我好看。管他什麼身份,殿試就會知道。”
正說著,一陣敲門聲響起,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白永初站在門口,佝僂著腰,咧著嘴時不時吸上兩口涼氣。
“呦?這不是白永初嗎?這第二次考試,不知道公子發揮的怎麼樣?”
白永初不太喜歡秋雲,他看人總是笑盈盈的,笑起來的時候一雙狹長的眼睛就往上挑看起來和精於算計的狐狸一般。
“還好。”
“還好?我估計這次重考,狀元是公子的囊中之物!”
白永初聞言急忙擺手:“不敢不敢,這次考試有三萬多考生,有才華見識的考生太多,這狀元花落誰家都不知道。我又怎麼敢妄想,不過這次金天年被罷官入獄也算對小羽有了交代,如此我也就沒什麼好牽掛和遺憾的了。”
秋雲輕笑兩聲:“白公子好氣度,十幾年的寒窗苦讀隻為打抱不平。”
白永初聽出來著秋雲是拿話懟他,一時間也不明白自己哪惹著他了,好在一旁的一春開口了:“我覺得白公子有才有德,進入朝堂一定會報效國家,是社稷之福。”
這話說的白永初心裏一陣舒坦,急忙道:“報效國家社稷是每個讀書人畢生的願望,能為更多貧苦的人做主,為更多人伸冤,不求聞達諸侯,隻求問心無愧!我……”
秋雲不耐煩的敲打的桌子,這人一說起來沒完了:“白公子,找我們不會就會來閑諞的?我還沒吃飯!”
“不是,我就是想問問,你們也參加第二次的京考了?”
“參加了!”
“兩人不是說你們不是讀書人嗎?”
“我們是受人……”
秋雲打斷一春,兩腿一搭:“我突然想讀書了,也想救天下蒼生與水火之中,想當一個名垂青史聞達諸侯的好官!想報效朝廷,報道父母,光宗耀祖了!”
白永初幹笑兩聲,岔卡話題隨便說了幾句走了,一春瞅著秋雲那張極為不待見還沒有變回來的臉色道:“你不喜歡白永初?”
“我臉上不都寫的清清楚楚嗎?”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見他不爽。看一個人不爽需要理由嗎?我不弄他找他茬就不錯了!”
“他又沒得罪你。”
“他要得罪我,還能站著和我說話?”
一春沒有再說,秋雲就是這個脾氣,對於喜歡待見的人總是嘻嘻哈哈,對於不待見的,對方能活著那都要感謝秋雲不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