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四天
    一頓飯下來，三個人已經變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卓白現在正拿著一個購物框跟在這個姐姐後麵，對了她姓李，接下來就稱呼其為李姐。
    卓白覺得李姐懂得好多，她乖乖的跟在她後麵，看她買什麼，覺得自己也需要，就也跟著放到框裏。還聽著她講什麼東西好用，怎麼搭配著用，卓白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寶。
    下午回到住的地方，卓白和洛陽姑娘不住在一起，洛陽姑娘和李姐剛好住在一起。
    下午沒有事，和她同住的人都不在，宿舍隻有她一個人，卓白把買來的東西歸置好，就去洗了洗臉，坐在床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隨意滑動手機。停到一個名字麵前，頓了頓又滑下去。
    把手機在床上隨意一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過去了。
    轉醒後宿舍裏黑漆漆的，卓白在床上隨意摸著，按了一下手機的側鍵，卓白眯著眼，手機的光閃到了眼睛，不過她還是看到了，果然，已經11點了。
    微信和QQ都有幾條消息，有晉寧姑娘的，有洛陽姑娘的，還有李姐的，還有一個是，卓白匆匆看了一眼，愣了愣神，就一一回複了消息。
    宿舍裏的人都睡著了，卓白還沒見過她們。
    她重新躺回床上，頭枕在胳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悄悄的閉了眼睛。
    隻是晚上的時間總是分外的慢，她翻了個身還是睡不著。
    索性，她把手機拿過來，打開電子書，隨意翻看著，
    夜裏除了卓白的床上的燈光亮著，其他人那裏什麼都沒有，除卻幾聲輕微的鼾聲。
    今天的一天比起以往，委實是味道淡了點。卓白的床上依舊是淡淡的光影。
    直到外麵的天也亮了起來，卓白依舊沒有睡著。
    卓白索性緩緩的換了衣服，在盥洗室收拾完畢後，拿了手機走了出去。
    四點半的天已經完全大亮，卓白走出住宿樓，漫無目的的走著，走到一處有椅子的地方，找了一把看起來還算幹淨的地方坐下，卓白拿出手機，繼續看著沒有看完的小說。
    現在亮的隻是天光，遠處天空也隻是依稀有些太陽的影子。
    再抬頭，半層霞光已映在天上，卓白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本想著等洛陽姑娘一起吃早點，可是昨晚沒有吃飯，現在肚子的確有些餓，才五點過一點，卓白猶豫了一會兒，就走向了那幾個很早就開門的早餐店。
    吃完一碗賣相很好，卻極為難吃的麵，卓白擦了擦嘴，這個時候吃飯的人也挺多的，卓白不著聲色的看著周圍的人，卓白的左前方的一個桌子上放著一份飯，在她來的時候，那份飯的所有者隻吃了幾口，就把它遺留在那裏，然後去買了其他吃的，吃完走了，卓白注意到的是現在坐在那份飯麵前的一個老人，穿著有些髒兮兮的衣服，頭發卻打理的異常精神，隻見他在那裏坐了一會兒，然後發現沒有人來，就拿起剛才那個人留下的筷子吃了起來。
    他吃的速度極快，那份飯很快就被吃完，卓白看著他收拾了碗筷，以及那個桌子和周圍桌子上遺留的碗筷快步走向餐具回收處。
     卓白看著他的背影，鼻子有些酸酸的。
    手機的響起了，洛陽姑娘告訴卓白她不想吃早點，等會直接去工作的地方。
    卓白也收拾了餐具，放到回收處後去她剛才坐過的椅子那裏，現在去那裏還有點早。
    太陽已經露了一大半的臉，遠遠的掛在東邊的天空上。
    分配部門出來了，她們三個沒有分在一起，上班時間也不在一起，卓白心裏有些空空的，她不想一個人。
    洛陽姑娘還好，李姐拉了拉卓白說，你上班的時候，就和你旁邊的人一起聊聊天，然後就一起去吃飯。
    卓白看著她點了點頭。三人也就此分手，卓白要到她將要去的工作崗位了。
    剛開始，卓白什麼也不會，周圍和她說話，她也就是問一句說一句，對這份工作卓白說不上喜歡，但是也不討厭，她隨遇而安慣了。
    卓白旁邊的是三個臉上明顯有些許皺紋的青年婦女，她們臉上有略厚的妝容，卓白有些不喜歡，她想起來剛才也是有一個女人，30歲，臉上也化著妝，隻是沒有這麼濃，而且給她的印象極好。她們約好中午一起去吃飯的。
    卓白揉了揉眼睛，一個晚上沒有睡覺，還是有些困意，但是也打著精神，陪著她們一起聊天。
    卓白有些招架不住，她沒有想到現在的女人已經開放到這個境界。尤其是這種已經結婚的女人。
    “小姑娘還沒結婚吧？”一個大姐上來就問。
    “沒。”卓白回答著，手裏的工作卻是沒停。
    “你上過學吧？”換了一個大姐，是卓白旁邊的。
    “嗯，剛畢業。”
    “那你有沒有交男朋友？”得，這又是剛開始問卓白幾歲的人。
    “沒有。”
    “怎麼能沒有呢？你們大學生不是都談男女朋友，還都直接住一塊的。”
    卓白抬眼望了望她，本來想反駁，還沒開始，那個還沒說話的大姐就接上了。
    “就是就是，我有個親戚是租房子的，就是在她們市大學旁邊，她可跟我說來租房子的都是一對兒一對兒的。”大姐越說越起勁。
    “還有好幾個都有孩子了，偷偷打掉了。”
    其他兩個大姐也附和著。
    卓白沒有插嘴，低頭繼續幹著手裏的活。
    她們好像找到了乏味工作時的消遣，越說越不著邊際。仿佛在她們眼裏，所有大學生都是那樣的，她們看卓白的眼神也變了好幾變，從剛開始對卓白的好奇，到感覺卓白不怎麼說話後的無聊，對，是無聊，到後來由於她們自己對大學生的這個話題的深入交流後的不屑，直到最後卓白不管她們怎麼講，都完全不理她們後，她們看卓白的眼神變得熱切又夾雜著很多同情。
    終於，一個大姐，就是那個位置在卓白在對麵的大姐，瞥了一眼卓白，又用那種了然的目光看了看其他兩個人，她的話友們，她開口了，語氣中夾雜著幾分施舍，欣喜，嘲笑，但最多的還是真誠。
    “姑娘啊，來和我們嘮嘮你上學的經曆，我們幾個都是初中畢業就出來打工，後來回去就嫁人了，連大學的門都沒看過。”
    其他兩個也應和著。
    “都是些學習上的事情，也沒啥好講的。”卓白想了想回答到。
    “不講學習，那個我們也不懂。”大姐接到
    還沒等卓白問，坐在卓白旁邊的大姐就接到：“給我們講講你以前談過的戀愛啊，或者你認識的朋友們，有沒有同居的，有沒有打過胎的。”語氣中滿滿都是促狹。
    卓白頭也沒抬，語氣也很是不善“我沒談過，我朋友們也都潔身自好，畢竟都是上過大學，好歹接受過教育，怎麼會像一些沒上過學的人那麼隨便。”卓白說的話有點狠，隻是也堵住了對方的嘴。
    重點卓白也沒說錯什麼，剛開始卓白來，她們沒搭理卓白的時候，對麵那個大姐不就說的她們村有個姑娘，和她媽一起是拉皮條的，錢賺的差不多之後，還買了車，買了兩套房子之後，就不幹了，女兒找了個長的不錯的一個小夥，然後已經結婚了，現在那個媽跟著女兒都住在市裏，也不用工作，那個女婿挺有本事的，家裏好像也有錢。對了，她的語氣中還滿滿都是羨慕。
    目前四個人的場景有些微妙，沒有人說話，卓白也剛好樂的安靜，她不知道怎麼該跟她們交流，和著她們的話她也說不出來。
    時針在一點一滴轉著，分針，時針，秒鍾都重合的那個時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卓白也是，她站在門口，等著剛才約好一起吃飯的姐姐，洛陽姑娘，李姐她們沒分在一起，吃飯也不在一起。
    這個姐姐姓劉，卓白叫她劉姐，就是卓白說那個妝化的她瞧著很舒心的姐姐。
    她們都是同一天來，也恰好住在同一棟樓。
    通過簡短的基本信息的交流，卓白喜歡也欣賞這個正坐在她餐桌對麵的女人。
    “你也喜歡吃魚？我也喜歡，可是我媽媽不會做，我家人都不怎麼吃的。”
    “你可以自己做啊，我喜歡買那種隻有一斤半的魚，個頭剛好，拿回家收拾幹淨，蒸魚魚的話，你就在魚身上順著紋路細細的多化幾道，在魚肚子裏塞切成薄片的薑和碎絲的橘皮，在魚頭的地方放桂皮和香葉，然後先放鍋裏蒸20分鍾，然後在魚的全身，尤其尾巴那裏澆用花椒泡過的料酒。再等15分鍾，依據口味加一些料，蓋上鍋蓋等5分鍾，就可以裝盤，這個一定要記得盤子的配色和你的魚的顏色一定要相宜。”
    “嗯，聽著就不想再吃我盤子裏的菜。”卓白裝作皺眉的樣子對自己麵前的飯做嫌棄狀。
    “你呀，我女兒就喜歡吃這些。”劉姐看著卓白也是笑，略帶親切。”每次回家就跟我說，媽媽今天我要吃魚，媽媽，晚上能不能做蝦啊？“
    “啊？劉姐，你已經有女兒了？“卓白很是吃驚。
    “對啊，已經8歲了。”說著她就翻開手機，“來，給你看她的照片，小姑娘可愛美了。”
    卓白側過身子，看她手機裏的照片，是一個有好多漂亮衣服的女孩子。
    “她好可愛啊，現在上一年級？”
    “嗯，今年秋天就該二年級了，我跟我老公想讓她學點啥特長的。”劉姐寵溺的看著照片上的孩子。
    “特長？確實要學的，現在00後啥都會，我們這些90後的都老了。”卓白哈哈笑著。
    “卓白，你覺得她學啥好啊？”劉姐看著麵前的女孩問道。
    “嗯，這個，現在學跳舞的女孩子多，學樂器的也多，不過小姑娘喜歡啥？”卓白想了想，“她也才8歲，你可以讓她把自己覺得有意思的都試一下，然後選自己最中意，也最能堅持下來的一個。”
    “嗯，我回頭讓她看看，以前她從小就報了個舞蹈班，可是她好像不是很喜歡，都不怎麼願意去上課。”
    “那你可以趁著她現在還小，培養她其他愛好哦，不過小孩子都好像不怎麼喜歡去上課，可能她就是不想去上課，不是不喜歡跳舞。”
    “嗯，就是的，有一次她問我說，‘媽媽，我能不能不去上今天的舞蹈課呀？’我就問她‘為啥呀，媽媽都給老師交錢了，不能不去的。’然後她說‘那我們能把錢要回來嗎？我今天想在家看電視。’我回道‘不可以的，不能要回來的，你這個電視可以回來再看啊。’”劉姐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12點40了，下午兩點半上班，她們得回去休息了。“吃好了嗎？我們邊走邊說，時間差不多到了。”
    卓白擦了擦嘴，點了點頭，就起身，兩個人把餐盒放到回收處。
    “那那天她去上課了嗎？”卓白邊走邊問道。
    兩個人的身影越來越遠，我也知道，很快就要第五天，最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