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穹頂間 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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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沽表示那是你無知:“幾張身份證很正常啊,他們多是放牧的,政府做人口調查根本找不到人,找到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統計過的,辦了身份證也不一定能送到本人手裏。反正這裏沒什麼問題的,你第一次遇見這情況?”
肖笙從來不知道還有這種操作,但還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有的人就住鄉上,一張身份證夠了吧?”
寧沽才從拉薩上來,這邊海拔高出拉薩一兩千米,高反和旅途勞累,已經讓她疲憊不堪:“你放心就行,有事,你躲著別出來,我難受死了。”
肖笙看寧沽這樣子,隻好先讓她休息,在藏地,才知道,生死有命。
扶著寧沽躺下,又把自己帶的紅景天口服液翻出來:“你才到這裏,別吹風,不能沾油,今晚我給你找點粥,喝了就睡,別的事,明天再說。”
藏地的人都吃糌粑、牛羊肉、喝酥油茶,要找一點粥真的是難,最後還是在鄉政府找到的米,又在旅店老板那裏借了高壓鍋,這鍋是剛騰出來的,一股牛羊肉的味道,高原的肉就是不一樣,隻需聞味道就知道。
肖笙洗了好幾遍,又蒸了一鍋糌粑,這味道算是下去了。看著爐子裏的火,肖笙在琢磨寧沽這小妮子跑這兒來幹什麼,不會避什麼避到這裏來了吧、爐子裏的牛糞需要時不時就加一點,到了後麵,鍋裏的粥,直接從出氣口吐白泡子,這麼下去就幹了,淋了水又端上去,再端下來,結果還是幹了,肖笙沒辦法了,直接加了開水攪拌攪拌就端上去了,
寧沽頭痛欲裂,喝了兩碗又昏睡過去了,還哼哼著‘好難受,我在哪兒,我是誰,好難受。’
肖笙癟癟嘴,自找的,想走,又擔心她今晚有什麼問題,如果不是這個決定,今晚他就不用挨那一腳,也就不知道,原來這小妮子深藏不露,難怪說“有事你躲起來就行了。”
一腳下去,幾乎斷送了兩人的友情,第二天早上起床就見肩部已經青紫。
幾天下來,肖笙還是不知道寧沽要幹什麼,寧沽真的他大媽的不簡單,也不擔心肖笙跟著壞自己什麼事,肖笙幾乎就相信了她真的是來旅遊的。
再說寧寬,當他到達十一村的時候,當時駐村工作隊還被圍在村政府,這一大群人看這幾大卡車解放軍,慢慢地都散開了。
一共十二個駐村工作者,隻留一個在辦公室寫報告,其他的都分派出去,做統計調查。
這次所有的編製內以及尤其是所有的部隊派遣必須簽訂保密協議,這次的事件牽涉進了信仰的問題,所以必須嚴肅。
前幾天居然有一個小孩準備把國旗降下來,燒掉,被當時巡邏的工作隊發現了。這事情鬧大了。
寧寬也覺得這樣是不是誇張了,後來在工作隊調查的時候,發現工作隊有調查村民是否有人在國外,是否有家人在寺廟工作。
晚上,加派了巡邏,整個村子分布較廣,二十幾個人輪流值守,逮到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夥子,這隻是根據他年齡叫他孩子,實際看上去已經是不低於二十好幾了。藏北的風和烈日都是不饒人的。
幾個人輪流看守他,包括巡邏也加強了,在村上等了一天,縣上手續才辦規整。
縣上公安局,把人帶走又移交到市裏,市裏有移交到拉薩,最後調查清楚說是和境外的達賴集團有關係,具體也不清楚,最後被判刑了。
判刑了,村子裏的老老少少就規矩了許多,開始的時候財達家裏人來鬧,直接就耽誤工作了。
財達就是被判刑的那個小夥子。
工作隊工作沒法展開,直接影響到後期的修路工程,最後還是工作隊跟村裏比較有名望的老人,挨家挨戶的說,好說歹說,他們去勸了財達的家人,才沒鬧。
結果不鬧了,但天天輪流二十四小時叫人過來求情,對工作影響不大,但始終有影響,工作隊和解放軍商量,說不通,那就隻能耗了。
工作隊有工作,不能抽派人手,所有的人手都需要從解放軍裏麵挑,誰去誰不去都不好,於是輪流,不能說,財達家裏來一個人,軍隊裏麵抽派一個人吧。於是,每天三人輪值,一人負責記錄,一人負責斷水倒茶,還有一人負責協調、解釋。
輪到寧寬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多月以後的事了。
每天那些陪完的人回來,都是青著臉,懵圈的回來,就能看懂肢體語言,文字語言完全就不在一個頻道,牛頭不對馬嘴的安撫一天。
聽說,就那些記錄的人都寫了好多信,準備寄回去,家裏人手一份;而那些溝通協調的,都沒什麼話可說,不能瞎說,不能說無關的,必須體現出對百姓的關懷,裏麵最輕鬆的大概就是端茶倒水的了。
寧寬想著,我進門就把壺和杯拿著,就為這,寧寬老早就起了。
結果就在這天,來的是個老人,來商量說是去拉薩看看財達。
按當前情況,的確是不太適宜放人出去,就這修馬路,打工人的事已經上報到市裏了。
但一般按情理來說,犯人被拘留,前一個月都需得探視。最後由當地的村支書陪著去的。
好歹在藏地待了這麼些年,寧寬多多少少還是聽說了達賴集團的事,簡單總結:‘在這裏,宗教和政治原本是一體的,雖然看似平靜,但真的存在奴隸這種說法;而現在宗教和政治是的割裂開來的。’
寧寬想不明白的事,你相信神明,不就是為了更好的生活嗎?現在生活可比之前的生活好多了,你有什麼不滿的?
在藏地也是有古老家族的,也就是相當於西方的貴族。在這十一村裏,也有貴族,在就西藏,有錢就能往寺廟裏捐,寺廟就依靠這些貴族存在得更為高尚、神聖。以至於很多平民家庭也會有傾家蕩產捐禮的情況。
但就在這些鬧事的人中,就有少部分的舊貴族。
十一村的貴族是索朗家族,工作隊為了順利工作,必須和村民打好關係,其中就包括貴族。
駐村工作隊在閑談的時候解開了寧寬的疑惑
是工作隊的老劉說的,他負責索朗家族的情況,老劉玩笑到‘現在藏地的這些貴族,沒有以前那麼瀟灑了,雖然說他們現在的生活各方麵都比之前要好很多,可是他們少了一樣東西,這東西能讓他們放棄很多東西,那就是優越感,還有別人的畏懼。’
‘人這東西,誰說得準,這一輩子想要什麼。’
財達被判刑這件事算是殺雞敬候,村子裏安靜下去了,但是工作隊卻說,好幾年努力下來的東西,又得從頭開始了,村子裏的人不冒犯工作隊、解放軍,卻也不在有事說事,無形中將工作隊和解放軍劃分為了不可沾染的外來者。
村裏工作隊,為此每天開會每天開會,每天提出的辦法在第二天實踐過程中就夭折失敗,現在村裏的人見著有人來,就出門放牧。
其實沒有多少工作是需要村民配合的,但是駐村人員和解放軍都是需要食物的,菜類全都是縣裏一月一供應,由村裏人運回來,再給錢,出了這事,幾乎沒人願意跑這生意。之前的肉類也是由村民供應的,現在幾乎就靠一些罐頭。
磨了幾周後,已經有人打報告準備申請回單位了,根本不需要借口。
來的一些解放軍,也回去了兩批了,現在正在草擬第三批會部隊的名單。
寧寬被留下來了,因為他本來就是要退伍的,回到部隊也就待三四個月,部隊裏安排,就讓寧寬直接從崗位上退下來,複員回家。
寧寬沒什麼說的,整件事情就是自己理虧,走的人越來越多,留下來的就沒幾個了。這種頹廢放棄被隔離的氣氛久久彌漫,就連部隊裏經過特殊訓練的寧寬都受不了,自願下來的駐村工作者倒是習慣了。
其中就有老劉,老劉是子承父業在市裏宣傳部有個職位,隨著單位裏大學生漸漸多了,一些新的設備程序也多了,老劉總是以父親的話去指導自己‘為人所不為’
老劉也是個高中畢業,在他的年代裏,高中算是可以的,老劉想的事在自己老家過一輩子,站住腳跟,可是他父親母親逼著他留在了藏地最艱苦的藏北。
寧寬特別喜歡這個老劉,工作隊隨著留下來的還有另外三個人,有兩個是林業局的,還有一個是公益性崗位的,這個公益性崗位本來本來就是為駐村設置的,另外兩個是一男一女,一隊未婚夫婦,準備年底結婚的,打了報告,單位批了一個名額,但兩個人都沒走。說起來隻有老劉是自願留在這裏的。
部隊走了一批又一批,聽說這個情況留了七個人輔助工作隊的工作開展,每十天得寫一次報告,有什麼情況得趕緊聯係部隊。
寧寬用腳丫子都能猜到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了,留一些人下來真的就是為人民服務來了。
等最後一批走了,寧寬和其他六個人就把軍裝換下來了,天天穿著軍裝在村裏晃,寧寬覺得腳不是腳,手不是手的。
作者閑話:
什麼是演技呀?當看到33集盛明蘭找老太太說明事情原由的時候,兩個都是實力派幹將,整個鏡頭沒有一滴淚,甚至沒有一點渲染,兩人之間直接的把我淚給飆出來了。還有明蘭在莊子裏麵對林小娘的時候,那麼長的戲,明蘭隻有一句台詞,卻生生的把一切都說明了,什麼是演技,這就是演技,遺憾再難見到她的作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