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穹頂間 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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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包越說越氣,越說越氣,軍人的形象不允許他甩杯子,便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你以為我想嗎?”想想自己經營幾年的計劃,就在這關頭沒了,老包氣得想把寧寬那小兔崽子捏死,什麼玩意兒,什麼運氣。
“怪誰,怪誰,怪他自己,王八蛋,滾。”
易俊顫著心肝走了,想想也是,寧寬那王八蛋太可憐了,太倒黴了,幾年了吧,才遇上肖笙,結果又遇上作風嚴打,這也就算了,還遇上高銘那王八羔子,偏偏還住進了有監聽的房子,還把自己腰帶錢包也搶了,逼得自己必須彙報啊。
想想那天晚上的氛圍,易俊覺得千年都難得一遇啊,這也算是一次‘危機’,一次可大可小的危機。
完成工作的肖笙和寧沽本來是想慶祝一番,奈何兩人天天見麵,除了睡覺和上廁所都分不開他們。兩人決定暫時先不聯係了,畢竟、恩、該休息了。所以才會有了那通電話。
現在,肖笙在想怎麼辦了?等他的電話,YE,可以不用一直待在這裏。
肖笙開始計劃自己接下來幾天的生活。
寧寬知道新到一個部隊就像一隻動物到了一片新的土地,就是侵犯了別的領地,但沒想到的是自己會被這裏的連長收拾,洗廁所、卸物資、磨平沙場、額、還有給這裏的兵大爺洗衣服襪子,還有一些軟硬不一的內褲,過幾天又有一批在外麵訓練的兵要打道回府了。
想到自己說訓練結束就可以去看肖笙,再看看自己現在,手下一用力,這誰的內褲就破了“誰他媽這麼不要臉。”轉身就衝進廁所了。
結果晚上就有人來叫他去通下水道,寧寬挨著寢室去問:“你們今天誰的褲衩子沒收到。”
問了好幾個,寧寬想著不用覺得太羞恥了,站出來吧,結果都沒有,因為那褲衩子是連長的。
這連長是個北方人,再接手寧寬的同時,也接收了一份機密文件。一想到自己褲衩子不見了,就毛骨悚然,幾個知情人士看連長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寧寬幹了幾個小時,看著通了的管道,把手裏的內褲一扔‘媽的,什麼玩意兒。’
回到寢室就收到通知,去談話。
寧寬眼睛一瞥,直接去了澡堂,再說領導班子見一個新來的還如此囂張,哪裏忍得了。
“這太不像話了,生活作風有問題也就算了,現在連最基本的紀律都沒有了嗎?這非得嚴懲。”
“雖然老米說的是事實,但也不能忽略剛才那小子才通完廁所吧,再耐心等等,等人家洗個澡,馬上就來了。”
二十分鍾過去了。
“就這素質還說精英,他就是牛,現在也洗完了。”
一小時後,整個領導班子,都往澡堂去了,卻被告知‘人已經走了很久了。’
一行人又轉戰到宿舍,一路過去,好些兵被罵了,到了寧寬寢室,被告知走了。
這行人別提火有多大,回到會議室,也沒人,叫人去找,找不到。
能找到才怪,寧寬在房頂上呢,身邊是退伍申請、複員申請。
高原的房子,普遍不高。但誰也沒想到寧寬會這麼囂張。
寧寬看著下麵的人算是出了一口氣,一兩個小時都沒有找打人,領導班子怒不可解。
寧寬也知道事情鬧大了,不好收拾,於是就被他們發現了。
再然後
“我知道,你們把我調來調去的原因,我也沒辦法,隻能選擇複員或是退伍。”
那個叫老米的拿著兩張申請:“你先下來,這種事情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這得層層批複,而且現在也不是退伍的時間段,就算你要跳,我們沒辦法。”
“我不想跳,跳下去又是一樁醜聞,可我也不想給你們洗褲衩子了。”
所有的兵都被叫回寢室了,但也有人打電話求助到精英部隊了:“你們派來的孽畜,現在正在鬧,趕緊給我過來。”
那邊派了一個班過來,還另外配備了一名領導者,剛好就是易俊。
當易俊看見這傻逼後,都覺得走錯片場了。知曉內情的易俊決定自己打先鋒。
“現在正是交退伍名單的時候,加上我就是順便的事,誰也不為難誰。”
寧寬坐下了:“我知道你們叫了外援,如果沒錯現在已經開始包圍我了。其實你們誤會我了,我隻是上來曬月亮,順便離你們遠一點。”
“你知道原因,你還這麼囂張,你就該記過,嚴肅處理。”
寧寬感覺身後有響聲,頭也沒回,就跳下去了,順勢滾了幾圈就躺下了。
“我也沒對你們有什麼其他要求,我離了部隊,下隻要沒犯法,怎麼樣是我的事,你就把報告打了,接下來,怎麼處理是你們的事。”說完轉身就走了。
“這小子也太目中無人了吧,這種人我們這裏不要。”
“誰說的,是個好苗子,我覺得行。”說這話的是連長,連長姓潭,外號潭大號。
易俊先去向譚連長和政委彙報了這次工作:“距離他五米多的時候,他滑下去了,個人懷疑,他早發現了我們的部署。”
譚連長點點頭:“行了,你先回去吧。”
易俊在組織自己隊員撤離的時候發現寧寬在樹上,招手示意他下來:“你真想退伍啊,這麼鬧。”
寧寬:“你覺得我有留下來的必要嗎?給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洗褲衩。”
易俊掩去眼裏的笑,戲謔到:“你真不到算待,要走?”
“走”
易俊拍了拍寧寬的肩膀:“祝你好運,你要是真退了,記得寄點火腿,聽說你家那邊的火腿賊正宗。”
就因為這句話,寧寬就有這接下來幾天的懶散。
偏偏譚連長還對寧寬莫名的滿意,說什麼‘不破不立。’
這天譚連長找到寧寬:“你真想退?”
寧寬嚴肅的說:“是”
“行,你看好,這是今年的退伍名單,這一份是親筆簽名,你簽了,名單上就有你了。”譚連長把一份退伍申請表教給寧寬,最重要的是,下麵有一個鮮紅鮮紅的公章。
寧寬拿著申請表往沙發走去,譚連長戲謔的看著直到寧寬翻完所有的文件,直到最後寧寬簽下名字,譚連長都不曾說什麼。
整個程序經過層層審批,答複至少需要三四個月,也就意味著,這幾個月是寧寬最後的軍旅生活,審批在即,寧寬必須守規矩,經過‘跳樓’這麼一出,又把寧寬下放了,說是有個村子準備修路,結果那條路要經過一座山,那座山是神山,然後村民打了施工隊,把政府施工隊圍起來了。
就這麼十來二十天的時間,寧寬必須承認,自己真的很深很深的怨恨過肖笙。那麼久不出現,一出現就顛覆自己的生活。所以寧寬從來沒想過要聯係肖笙,做決定時要避免和那些讓你有情緒波動的有交集,他媽就一直秉承這個信念,獨獨在寧寬他爹和寧寬身上破戒了,所以她和寧寬他爹結婚了,所以寧寬到這裏了。
村民鬧事,不像內地,這邊把消息封鎖得很是嚴實,所以寧寬下放地點也算是高層機密。
寧寬是不想聯係肖笙,還在責怪肖笙。在寧寬看來造成現在的是肖笙,憑什麼你想走,你就走,在我已經開始新的生活時,你又回來,回來有攪亂我的生活。
寧寬不願意自己去責備自己,麵對誘惑,寧寬從來不委屈自己。
然而,已經到了夏曲鄉的肖笙,就像失去五感一樣,之前的部隊給的消息是寧寬已經調走了,說再多就涉及機密了,還好是在實驗室呆習慣了的肖笙,耐著性子跑。
肖笙無頭蒼蠅一樣,轉了幾天,臨了遇上了寧沽。
雙方都很驚訝,寧沽的表現更令人奇怪,說是來旅遊,就這除了草原牛羊,連公交都沒有的鄉,你來旅遊。
藏地麵積實在大,而且遊牧民族隨季節、水草不斷遷移,要談發展何其艱難,人口統計都是混亂不堪,還稍稍好一點,往村上走,走個十天八天的都不一定能遇上個人,遇上個人,也是無法定義的,他也許有幾張身份證,還都是真的,除了那張臉,名字出生年月都是不一樣的。
肖笙已經遇上過這種事了,一開始用摩托把他拉進來的人第一天給的是‘紮西’的身份證、過兩天在鄉政府遇見的是‘冷達’從小隻有一個身份證、聽別人說多了藏地有茹毛飲血的人,肖笙嚇出來一身冷汗,回到鄉上隻有四五間房的旅店,開始收拾東西。
從縣上到鄉上的班車一周發一次,司機隻是盡職而已,其實人都沒有,肖笙等了四五天等到一輛班車,結果下來的是寧沽。
肖笙是真的準備動手把寧沽推上車的,寧沽:“你幹嘛,我顛簸了十幾個小時,好不容易準備休息,你這是幹嘛。”
肖笙跟司機打了聲招呼,讓師傅再等等,先休息一下,喝口水再走。
肖笙拉著寧沽去了旅店旁邊的家庭式藏茶館:“你知不知道,這裏有一些人有不止一張身份證,連鄉政府都知道,你沒事兒一個姑娘家的跑這麼遠,你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