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章(七):源初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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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幽暗的地下通道中,一道人影快速而輕靈地移動著,並逐漸靠近了那盡頭的大門。人影在走到大門跟前,沒有過多的猶豫,在門上的密碼鎖鍵盤上按下了一連串數字,大門便隨之打開了。
在大門裏頭的是一處幽暗的密室,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實驗藥劑。而在密室的最裏頭,則是一個試驗台,上麵躺著的便是那被嚴先生稱為“完美生化兵器”的嬰兒——此時嬰兒依然處於沉睡狀態中,插在嬰兒身上的輸液管則給嬰兒輸送著不知名的液體。
人影沒有半點遲疑,輕車熟路地走到了盡頭,並來到了實驗台前。在那幽暗的綠光的照射下,可以看見那人的臉龐,赫然便是那親手將妍射殺的劉力。他盯著眼前的嬰兒,呆了幾秒鍾,然後回過神來,走到另一處的一台電腦麵前,然後從身上掏出了一個U盤並插進接口,點開了一個名為“代號:神仙”的文件夾,並在確認無誤後將這個文件夾的所有資料複製進了U盤裏頭。在完成這一切後,劉力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有著各種電線連接的樞紐機器,然後對其開了一槍,頓時整個實驗室陷入了一片漆黑。
幾乎是在樞紐機器被破壞的同時,刺耳的警報聲響徹了整個地下通道和密室。劉力二話不說跑回試驗台,將嬰兒身上的輸液管全部拔去,然後抱起嬰兒,並從身上掏出了繩子,將其綁在自己的悲傷,之後直接就亡命地奔跑了起來。
“不好了!有人入侵了實驗室!”在警報響起的同時,一處有著許多監控畫麵的監控室裏頭的工作人員驚呼道,然後馬上發出了廣播:“有人入侵了實驗室並且試圖搶奪生化兵器!請組織人員迅速出動並捉拿入侵者!”
盡管一片漆黑,但依舊不影響劉力一路狂奔。終於在他快要衝出地下通道時,他已經看見了光亮處的人影。劉力毫不猶豫地從口袋中掏出一顆手雷,拉開環扣直接就用力地扔向了前方。“轟!”頓時一片慘叫聲響起。
但是劉力並沒有繼續往前,而是向右轉身,走到一道牆前,用力地將其往一旁挪動。頓時,一道暗門出現在了劉力麵前。在聽到腳步聲變得更加頻繁之時,劉力迅速閃進暗門,也不管把暗門關上,隻是又從口袋中掏出一個試管,直接往地上一扔,然後就往密道裏頭跑去。沒多久,一群黑衣人蜂擁而進,然而卻接連發出了痛苦的喊叫,之後全部倒在了地上。
“混賬!”監控室中,穿著實驗服的嚴先生一臉氣急敗壞,而一旁的組長和副組長則盯著監控畫麵並沉默著。“咚”嚴先生用拳頭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不是有安全係統的嗎?為什麼會有人能夠入侵生化兵器X的存放處的?”看到自己費盡苦心造出來的傑作被偷走,這不能不讓作為創造者的他感到憤怒。
“竟然知道趁著監控係統每晚不定時地關閉進行資料整理的時間段來入侵……而且還能夠不觸動警報地進入實驗室,這說明入侵者應該是我們組織內部的高級人員……”在嚴先生一旁,副組長沉聲道。
“是劉力。除了他應該沒有第二個人了。”組長淡淡地道,臉上有著些許驚訝,“他是知道存放室的密碼的安保人員之一……果然還是家賊難防麼。”
“竟然是他?”副組長聽到一臉難以置信:要知道,劉力是他當初安排去監視默跟妍兩人的間諜。劉力跟默倆人之間的友情也是他的傑作——在默跟妍製定完逃亡計劃並跟劉力說了後,後者馬上將情報反饋了給他,然後便是有了之前的追捕行動。在他看來,劉力是一直忠誠於自己的。但是最讓他感到不解的是:劉力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麼呢?是把已經完成了的生化兵器拿去黑市出售,還是為了別的什麼目的?
“我的錯。”組長對於副組長這有著冒犯意味的話倒沒有生氣,隻是搖頭,“我看他連對妍的狠手都能下,就對他放心了,誰知……”
副組長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不屑神情,最後化為一聲充滿著無奈的歎息:“沒想到我們倒是被劉力給算計了……這一手苦肉計確實棋高一著啊……”然後又看到那監控畫麵上倒成一片的組織成員,副組長說道:“估計一般的人是攔不住他的了。”作為劉力多年的直接上司,他是知道自己的手下的戰鬥力究竟有多強的。
“派老齊去吧,眼下隻有作為組織唯一成功了的半成型生化兵器的他才能夠攔得住他了——咦,”組長突然凝視著監控畫麵上的一處,然後有點驚訝地說道:“沒想到他已經在路上了……”
就在組長等人交談之際,劉力在黑暗的密道中快速穿梭著——這條通道是他在幾年前進入地下實驗室中無意中發現的,可以直通組織基地的外部。那時的他怕是不會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也會用上自己的意外發現,也更加沒想過自己也會選擇逃跑:他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
也許是由於他剛才扔下的毒藥的威力,後麵竟然沒有人來追趕他了。終於在跑了將近十多分鍾後,他終於跑出了這密道,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在淩晨的夜色中顯得陰森恐怖的森林。
“嗬嗬,真不容易啊。”一聲怪異笑聲響起,讓劉力不由得一驚,但也下意識地從身上掏出手槍來。“出來吧,我知道是你,你這個老不死的。”劉力淡漠地說道。
在劉力話音落下後,一道人影從樹叢中走出,赫然便是那天參與了追捕默倆人的任務的老齊。不過後者的臉卻是徹底傷痕滿布,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恐怖異常。“毀容了?”看到老齊那副怪物般的醜陋麵容,劉力譏諷道。他後來也聽說了默試圖與老齊同歸於盡而未果的事,隻是由於生化病毒的原因,老齊還是活了下來——不過代價便是這張被毀容了的臉。
“還是那麼的牙尖嘴利,”被劉力譏諷,老齊心中也忍不住怒火中燒,但很快就恢複了他的淡定,然後又換回他那標誌性的詭異笑容:“沒想到連你也選擇了默他們的道路,真是有趣啊。”
“所以你想咋樣?讓我把孩子放下,然後你放我走?”劉力一邊說道,一邊用餘光瞟著四周圍,在計算著逃跑的路線。
“不,”老齊搖搖頭,然後伸出他的那隻有著骨爪的手,森白的骨爪再次像花一樣從那隻手的手心綻放,老齊那張怪物般的臉上的詭異笑容變得愈加濃厚:“我要殺了你。”
看到老齊臉上泛著的濃厚殺意,劉力知道這家夥是直接衝著自己來的了:“就這麼怨恨我?”
“跟那個毀了我的臉的家夥有關的人我都不放過……”老齊的話語中透露著一股瘋狂,“既然你選擇了默他們的道路,那你的結局也是跟他們一樣的,那就是——死!”話音落下,老齊便是以極快地速度揮著那隻大骨爪,朝劉力掠去。
劉力就在老齊動身的那一瞬間,他沒有絲毫遲疑地從身上掏出一顆小球般的小型手投式炸彈,按下按鈕後便毫不客氣地往那朝自己撲來的老齊扔去,然後轉身跑進了樹叢中。“他媽的又來這招——”在老齊的罵聲還沒落下時,一聲巨響便是劃破了夜裏的寂靜,在整個森林回蕩著。
在老齊被炸得七葷八素之時,劉力已經閃進了森林裏頭。也許是因為藥物的作用,劉力背上的嬰兒到現在還依舊處於沉睡之中。在逃亡的同時,劉力也在思考著自己這一次瘋狂行為的最終目的:將默與妍的孩子送出組織。從他得知了嚴先生的生化兵器計劃後他就決定了這樣做——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阻止組織對默跟妍的追殺,即便他不供出默跟妍的逃跑計劃,組織也有辦法知道倆人的行程並且成功地追殺他們。於是他選擇了當那個告密者,並且殺掉自己的朋友——也是自己一直暗戀著的那個人,妍,以此來證明自己對組織的忠誠,從而成為能夠接近他們的孩子的安保人員之一。讓他慶幸的是,這個孩子成功地熬過了那個瘋狂科學家的變態實驗,並且活了下來。
再加上他得知這個瘋子科學家會繼續對這個嬰兒進行改造,使其成為一個機器般的殺戮兵器:那是劉力最不想看到的事。於是他便鋌而走險地選擇了這個時間,開始了自己的計劃中這最危險的一步。
劉力知道剛才那場爆炸能夠拖延老齊一會兒,但是絕對不會太久——憤怒的老齊必定會以極快的速度追上他。沒多久,他就跑出了森林,並且看到了一條鐵軌:沿著這條鐵軌走去的最近的一個貨運火車站,便是他的終點。
“啊!!!我要殺了你!”就在他琢磨著老齊什麼時候會追上來時,後者那如怪獸咆哮般的怒吼便隱約地傳入了他的耳朵。劉力從身上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支裝著紅色液體的注射器——這是當時的他在嚴先生的實驗室中偷來的東西。深吸了一口氣,他用力握緊了左手的拳頭,然後把注射器的針頭以一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往那在慘淡的月光下顯現出來的青筋紮了進去。
“嘶……”幾乎是在液體被他注射完的那一瞬間,他感到身體裏頭的每一個細胞竟然有一種像氣球一般開始膨脹的感覺,一股痛感幾乎讓他喪失了神誌。但在這種似乎要把他的細胞撕裂的痛感之後,他能感到,剛才一路奔跑而帶來的疲倦感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果然有用……”心中暗喜,他用力地大喘了幾口氣,然後繼續向前跑動起來——不同之前的是,他跑步的速度比之前要快上了不少。終於,沿著鐵軌一路狂奔,他看到來那輛停在鐵軌上的火車,此時有著一些搬運工正在將貨物往車廂裏頭送著。
回頭看了看,確認老齊還沒追上來,劉力借著夜色的掩護身形敏捷地溜進了火車站裏頭。正當他發愁著如何不引起人的注意將背上的嬰兒送進火車裏頭時,一個推著貨物運輸小車的工人在他的不遠處緩緩走來,並且中途停了下來往另一頭去了,留下了那個貨物運輸小車。
在確認那個工人已經完全離開後,劉力躡手躡腳地走到那小車麵前。“我隻能幫到你這裏了,以後的人生,得看你自己了,小家夥。”劉力解著嬰兒的繩子,將其抱在懷中,然後凝視了一眼那依舊沉睡著的嬰兒,最後將其小心地放進了那個運輸小車的運輸架裏頭——相信借著運輸架裏頭貨物的遮擋,應該不會有人馬上就發現裏頭藏著一個嬰兒。而且他已經事先知道,這趟火車馬上就會開走
“那麼接下來,我也該了結了那個家夥了……”感受到來自身體每一個細胞裏頭的暴動以及逐漸喪失的理智——他甚至已經看到了他的左手開始不斷地膨脹著,手臂上的肌肉變得愈發巨大……
“妍,我愛你……”
作者閑話:
至此,作為整個小說的背景的具有前傳性質的序章總算完結了(小草原本打算用三個章節就結束序章,誰知道寫了這麼多)。接下來就是小說的正式的情節:一群有著特工身份的人在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校園內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