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初入清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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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字叫做清風鎮的小鎮給我這個外來人一種安靜平和得如同時間靜止一般的感覺:路旁的野草在八月的太陽下慵懶地耷拉著腦袋,不時可以看見一棟房子前有著一顆大樹,下麵有著一張安樂椅,上邊躺著一個同樣慵懶的在享受著午睡的老人。偌大的公路上很少有著汽車經過——當然也可能因為我還沒有到達鎮中心——總之,一切都給人一種平靜的祥和感。
我承認我喜歡這種感覺——我想這是每一個間諜都渴望的感覺:平靜。不過,組織經常給我們灌輸著這麼一個信條:平靜就是你的心髒停止跳動時的感覺。這樣的平靜我想沒有哪個人想要,也不是我此時此刻清風鎮給我的這種平靜。
在故事開始之前,有必要進行一段代表我們間諜的自述。我的名字叫赫連先,是一名間諜——但我更喜歡用特工這個稱呼。我沒有撒謊,也不是在編故事——雖然這聽上去很戲劇,然而我必須強調這是事實。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人說二十一世紀是一個“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世紀,對於這句高揚著技術理性的狂妄話語,作為特工的我們比一般的人要有更深的體會。總有人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然而卻迫於沒有正規途徑去實現——在這種需求之下,那些為了一些不見得人的利益而奔波的地下組織便應運而生:也就是各種地下秘密組織。
應該說間諜並不是一種新的東西——在兩千多年前的春秋戰國時期,就有西施在吳王身邊當臥底、一度廣為人知的神秘的“墨家”、西方的耶穌會;說得近一點,則有二戰時期的各種雙麵間諜,以及大名鼎鼎的第一任FBI局長胡佛……發展到了今天,間諜一般成了國家之間進行相互滲透的工具。但我們跟一般的間諜有點不太一樣,因為我們不隸屬於政府,我們隻為本組織的利益而服務。而且比起我們的工作比起間諜也要複雜一些,除了滲透獲取情報外,有必要時還會進行一些破壞和刺殺活動,所以我一直比較喜歡稱自己為特工。
有人說很難相信偌大的一個國家竟然能存在這種龐大而秘密的組織——不僅理論上,而且事實上也是完全可能的。我可以很負責任地說,這樣的組織存在,而且不止一個。一般這樣的組織的總部都會建在荒無人煙的荒野郊區的地下,而且組織內部的一些人員一般都會充當政府官員,從而在政治上給予組織庇護。當然政府也是知道我們的存在的,因為他們有時候也會有一些棘手的任務需要我們組織來完成——總而言之,大家都以這種心照不宣的方式共存著。
組織的經濟物質來源則是各種各樣的任務:比如刺殺,進行據點破壞,或者是竊取情報——從尋常的個人恩怨,到商業戰場上的一些商業諜戰,甚至是一些秘密的偵探活動,都可以看見我們的人的身影。通過完成這些任務來賺取高額的傭金,以維持組織的日常運作。當然沒有人能夠發現我們的存在,因為那些麵臨身份暴露的間諜無一例外地會被組織本身的執法隊暗中清除;而任何會使我們的身份暴露的人,也無一例外地會被清除——狠辣的手段是我們生存所依賴的本錢。
不過估計一般人最好奇的當然是我們的人生了——在我們的組織中,一名間諜必須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培養,從身體素質到思想正確,通過長年累月的思想控製以確保組織成員對於組織的忠誠。在完成比尋常孩子的學習強度大得多的各種理論知識的學習任務以及常人難以忍耐的身體素質鍛煉後,一名準間諜便誕生了。在經曆了一次正式的任務後,成功者便能夠晉升為正式的間諜;失敗者則會視情況而進行“人間蒸發”。
由於有著組織的物力支持,我們並不用擔心尋常人都為之奮鬥的生計問題。一般我們都是活在任務中,很少有賦閑待命的時候,即以各種身份穿梭在社會這個大熔爐中,見證各種各樣的社會現象與人生。特工的身份讓我們永遠都知道自己隻是個演員,而不是我們扮演的角色本身,這讓我們有機會能夠體驗不同人的人生的同時,用一種局外人的角度去審視著活在生活戲劇裏頭的芸芸眾生。
嗯,以上的話聽上去很文藝也很誘人——但沒有事情是不需要代價的:執行任務時麵臨的各種危險都需要由我們自己去承擔。而且對於我們來說,失敗二字是不允許存在的——因為失敗一般都會導致身份的暴露,而等待那時的我們的命運,隻有死。
“話說你對組織這次給咱們的任務有什麼看法?”此時坐在我旁邊握著方向旁的美麗女子——也是我這次任務的搭檔,艾燕飛,突然問我道。
“嗯……給的時間有點長。”組織這次派給他們倆的任務是,讓他們前往清風鎮的清風中學,並調查那所學校隱藏的秘密和尋找關於“代號:神仙”的機密文件——他和燕飛將分別以高三學生和老師的身份入駐那所中學,在一年的時間內完成這次任務。“說實話,我還沒接過時間這麼長的任務。”
“這就更加說明了這次任務的不簡單,”燕飛像是想起什麼,然後又說道:“出發前幾天我打聽到了一些消息,好像那份我們要去找的機密文件和十幾年前發生的那次叛逃事件有關。”
“就是那個有史以來第一個成功逃脫了組織追捕的人?”燕飛的話讓我想起了這段秘史。這件事在組織裏頭一般都不允許提起,底層的間諜是不知道這件事的——但是高層間諜還是有機會能夠道聽途說到這件事。由於這個消息本身實在是過於震撼,以至於即便是在高層間諜間,也已經成了茶餘飯後用以消遣的奇聞異談般的傳言:畢竟要實現這個目標實在是過於艱難。
“嗯,沒錯。”燕飛點頭,“這兩件事之間肯定有什麼聯係。那份文件似乎對於組織來說非常重要,組長不是說了麼,會有其他組織的人同樣會潛入清風中學,跟我們一同爭奪這份資料。”然後她換了一種戲謔的口吻說道:“好像還是跟我們是一個年齡的。”
“哦?那就有好戲看了。”我聽了後不由得笑笑,“不過我還是第一次執行這種要去以學生身份進行的任務……感覺好像會怪怪的?”一想到要跟一群隻顧著準備高考的同齡人待在一塊度過一年,我就有種莫名的怪異感: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我們先去跟組織安排在清風中學的接頭人去會合吧,看看到底具體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