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懵了幾秒，武書又重複了一遍，“打人的是我，所以……請放了我男朋友。”她說這話的時候，言語中帶著哭腔。
    東明曉心疼地將她摟進懷裏。
    “不可能，小書不會武功。”武書的好友在人群中叫了出來。
    連武書的父母都不知道，也不敢相信，他們這個文弱的女兒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擊倒那麼多人？！
    挨打的那幾個純爺們齊刷刷否認，“怎麼可能！不可能是你！”他們功夫再渣也不會被這種小丫頭打得爬不起來。
    武書指向剛跟著劉年走出審訊室的張白，“他能證明。”
    劉年猛地看向張白，“你知道？”
    張白點頭，“是她。”
    “為什麼不說？”劉年的大腦已經快要停止運轉了，一個兩個的今天都不對勁。
    東明曉歎了口氣，“看起來你這哥們和我一樣，夜視能力都不錯。”
    劉年想起來了，山中的夜晚，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張白能在雨夜找到他，並不全靠手電筒的光。
    張白本來想說的，隻是東明曉有用眼神暗示過他，他就明白了，東明曉是想保護他的小女朋友。
    “不可能是小書啊。”武書的親媽還在搖頭。
    來處理事件的警察都帶著懷疑，這麼纖瘦的女孩子，能打趴那麼多會武術的少年？
    東明曉道：“我記得旅館有個日式的榻榻米大廳，能容納百人集會，能借用下嗎？”
    幾分鍾後，看熱鬧的在大廳裏坐了一圈，武書站在中央，對麵是個年輕的警察。
    這警察年輕時候也是練過兩手的，平時也有訓練，身手比常人好一些，由他來驗證武書是否會武功，最適合不過。
    武書看了眼在角落站著等她出手的東明曉，眼睛裏重新出現光彩，她行禮，然後在警察點頭後大步上前，旋身飛踢。
    “喝！”
    警察叔叔抬手格擋，緊接著，他整個人就開始起飛了。
    “啊！”還好他摔在人堆裏，大家都及時接住了他。
    武書落在榻榻米上，站得端端正正。
    劉年鼓掌，讓全場所有震驚得無法說話的人都聽到。
    “怎麼可能……”武書最好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發出驚呼，“小書居然這麼厲害？！”
    武書隻是淡淡地問觀戰的警察：“這樣可以了嗎？”
    警察點頭，“那請問，你為什麼要攻擊那些人？”
    “他們侮辱我男朋友。”武書說，“我生氣。”
    本來很嚴肅的事情，被武書用倔強堅定的語氣這麼一說，反倒讓人想笑，連警察都忍不住想：這姑娘也太可愛了。
    東明曉是唯一一個知道武書會武功而且很厲害的，此刻更是比任何人都要高興，因為這曾是武書夢寐以求的，被人認可，綻放光彩。
    “既然如此，那麻煩你跟我們去趟警局吧。”警官對武書道。
    武書點點頭，跟著他們走出去。
    東明曉舉手：“警察叔叔我能去嗎？”
    警察瞥他一眼：“隨你。”
    於是東明曉就甩著他那長辮子和武書一起上了警車。
    武書的家人自然是要去的，看熱鬧的人散去，偌大的會客廳，和武書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抱著膝蓋坐在角落裏哭。
    劉年起初還沒發現她，差點一腳踩了這坨肉，她才大叫一聲：“你想踩死老娘啊？！”
    “你有病啊？”劉年被突如其來的叫聲嚇得往後一蹦，撞到了後麵的張白。
    張白措手不及，扶住了他的腰。
    這姑娘叫齊妍妍，是武書家對麵醫館的千金，外公是知名的神醫，她的脾氣不像武書那般文氣，說話簡直是連珠炮，劉年自以為語速夠快了，卻沒想到居然有人說話能不帶標點符號一口氣罵那麼長一段還能臉不紅心不跳。
    等她罵罵咧咧完，劉年才問：“你到底哭什麼啊？”
    “武書拿我當外人。”齊妍妍大哭，“她居然瞞著我。”
    “……”什麼狗屁邏輯，劉年翻白眼，難道告訴你你就是內人了？他理解不能。
    齊妍妍一把鼻涕一把淚道：“都是東明曉啦，自從小書遇見他，就哪裏都不對勁！”
    “那你能猜到她為什麼隱瞞自己會武功了麼？”劉年斷定齊妍妍肯定能猜到，不然她這麼多年的好朋友也是白做了。
    齊妍妍哽咽道：“小書小時候是學武的，可是後來……她一直被人拿去和武蘇哥哥比，然後就棄武從文，再也不提練武的事情了。”
    “武蘇”這個名字顯然也很響亮，起碼比“劉年”響亮很多……劉年在心裏咕噥道。
    齊妍妍難過道：“她練成這樣，肯定吃了很多苦。”
    杭泠川偷偷練武家裏是知道的，但武書的保密措施做得太好，親爹親媽都沒發現。
    劉年不禁感歎：“她要是參加了比賽，武家可能會出個冠軍的。”
    聞言，齊妍妍猛地怔住。
    “可惜了，比賽已經開始了。”劉年說完，走了出去，將紙門拉上。
    所有的早知如此，都是永遠回不去的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