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館，劉年一路都在哼哼。
    晚上，大家都約好了似的一起拿好衣服臉盆各種洗漱用品，去泡澡。
    劉年為了防止張白再暈倒，沒敢多說，一看到張白眼神開始渙散了就拉他上岸。
    武館裏的弟子笑話劉年活像個老媽子。
    劉年也覺得挺像的，本來他是最受照顧的那個，結果風水輪流轉，他現在就恨不得把張白拴褲腰帶上。
    劉年和張白穿著衣服，外麵東明曉走進來，看到他們打了聲招呼。
    “裏麵人多，確定要進去？”劉年好心提醒。
    “又沒關係。”東明曉聳肩。
    他這麼豁達反而讓劉年覺得自己小肚雞腸，也隻能做了個同樣的聳肩動作，“你被打死我可不管哦。”
    “嗯。”東明曉把頭發散下來。
    劉年把T恤套上，然後聽到了外麵一陣此起彼伏的慘叫。
    三人跑出去看，走廊漆黑一片。
    忽的一人砸過來，劉年感覺到了，跳開來叫道：“有沒有搞錯？還來！”
    “是誰偷襲老子？！”黑暗中有人大罵一聲。
    拳腳相加的聲音越發清晰，劉年和東明曉同時聽到了張白的聲音：“退後。”
    兩人馬上後退一步，然後張白就在黑暗中和什麼人交手了。
    過程約莫幾十秒，有人開了燈，是旅館的保潔阿姨，她看到地上躺著那麼多人，嚇得尖叫。
    張白站在這群人中，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手。
    “張白，沒事吧？”劉年問。
    “沒事。”張白抬頭，他看向了東明曉。
    東明曉被看得莫名其妙，“怎麼了？”
    張白沒有說話，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有人抓住了他的腳腕，大喊：“就是你！是你偷襲我們的！”
    張白：“……”
    劉年：“……”
    東明曉：“……”
    警察來了，醫生也來了，這事鬧大發了。
    劉年、張白、東明曉三人排排坐，一個個都是乖寶寶的樣子，警察盤問下來，他們的回答都是一致的。
    挨打的那些人就是前幾天找茬的被張白擰翻的渣渣。
    他們指控東明曉報複，夥同劉年、張白來偷襲。
    劉年反駁：“打你們用得著偷襲嗎？”
    “咳！”劉錦程咳嗽，讓他注意態度。
    劉年閉嘴，低頭用手指在桌子上畫圈圈。
    警官問張白：“你看清和你交手的人了嗎？”
    張白搖了搖頭。
    “那麼黑，看不清也正常。”劉年說。
    東明曉在發呆，他已經在狀況外了。
    醫生走過來說道：“從受害者們的傷勢看，是同一個人造成的。”
    “那就是這個人！”受害者中被揍得最慘的那個指著張白大叫。
    張白沒說話，劉年拍桌而起，“你放屁！”
    “劉年！”劉錦程恨鐵不成鋼地吼道。
    東明曉被這麼一聲吼回了神，他看了看四周，大半夜的，還這麼熱鬧。
    “警察叔叔，別問了。”東明曉被手背到後腦勺，開始給自己編辮子，“是我打的。”
    劉年瞪大眼睛，完全不明白東明曉為什麼要這麼說。
    警察問他原因，東明曉輕描淡寫道：“他們前幾天找我麻煩，我心裏不爽，就出手教訓，上兩次也是我幹的，那些人都對我惡言相向過。”
    “東明曉你瘋了？！”劉年的聲音差點掀了屋頂。
    張白摁住他的肩膀，把劉年摁回椅子上。
    “你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察將東明曉帶走。
    “你……”劉年眼睛都氣紅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被取消參賽資格？”
    東明曉無所謂道：“沒關係，冠軍……給你了。”
    劉年在那一刹那腦子一片空白，他完全不明白東明曉吃錯了什麼藥。
    這個房間是旅館騰出來充當審訊室的，外麵已經堵了一群圍觀看熱鬧的。
    東明曉雖然沒有拷上手銬，可一看警察領著他出去，明眼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等等。”人群裏跑出來一個纖細的身影，撲到了東明曉懷裏。
    東明曉將她抱了個滿懷，“怎麼了？”
    武書從來懷裏抬起小小的頭顱，眼睛裏有淚光在閃動。
    她不是愛哭的女孩子，東明曉知道。
    “武書，你在幹什麼？！”武書的家人已經從震驚中回神了。
    武書一抹眼睛，回頭堅定道：“東明曉，是我男朋友。”
    “你、你才高中……你瘋了？！”武書的爸爸氣得整個人都在顫抖，“你給我過來！”
    武書倔強地站在原地，不肯挪動一步。
    從武書父親的身後，走出了一個與武書樣貌相似的男人，二十歲左右的模樣，他微微蹙眉道：“小書，不要妨礙警察辦公，就算東明曉是你男朋友，你也不能胡鬧。”
    武書冷靜道：“我沒有胡鬧。”她轉身對警察說：“人都是我打的，帶我走吧。”
    這句話無非是平地一聲雷，將所有人炸得外焦裏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