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字是那天采蘑菇救了村婦，從小竹屋回來後，劉年還是氣不過寫上去的。
    張白一直沒擦掉，現在隻覺得自己有些大逆不道，連忙用袖子擦去了。
    “張宗師，我……”跟著關老來的男人很激動，“我等了一年多了，就是想和你交流一下。”
    張白麵無表情道：“好。”
    關老說：“你去準備一下吧。”
    張白馬上去準備，男人在院子裏熱身，他有點緊張和興奮，一想到能和張宗師切磋，他就激動得想翻幾個跟鬥。
    關老在院子裏轉了一會兒，然後兩人就齊刷刷望見張白抱著一人四平八穩從眼前走了過去。
    那個來交流武學的男人懵了，“那個不是假人吧？”
    關老也確定自己沒有老眼昏花，他甚至看到了劉年身上還裹著毯子。
    張白已經把劉年安置到另一個地方睡午覺去了，很快，他又折回來，說：“可以了。”
    關老向比武場的方向伸手，“請。”
    一場慘烈的交流開始了。
    劉年醒的時候，關老他們已經走了，他在躺椅上翻身，迷迷糊糊的，他看到張白在一旁坐著，微微笑了下，“你忙完了？”
    他不是睡死了，知道關老帶人來過。
    “嗯。”張白放下了手上的書。
    劉年問：“你一年要打敗多少人啊？”
    張白數了數，“十來個。”
    “我來之後這是第三個了吧？”劉年回想了一下。
    張白點頭，“冬天不會有人來。”大雪封山，直到開春前，都不會有人進山的。
    “關老也不在嗎？”
    “他有家人。”張白說出這句話時，神情是落寞的。
    關老的孫子都上高中了來著，劉年有所耳聞，隻是他在意的不是關老的家人，“你什麼時候可以下山啊？總不能一輩子在山裏吧。”那也太慘了。
    張白不知道怎麼回答，選擇了沉默。
    劉年那邊繼續說了下去：“你要是下山沒地方去，來我家，我爹一定把你供起來，正好你可以幫我教訓那幾個老嘲笑我的師兄，武館裏的師姐師妹也會很喜歡你的，我每天帶你去吃好的，你也該見識見識外麵的世界了。”
    張白迷茫地看著他，“外麵的世界？”
    “對啊，深山老林的，你以後總要娶媳婦吧，在大山裏哪有媳婦送上門？”
    劉年話音剛落，三思居外就傳來一聲清亮的女聲：“張小白，我來找你玩了！”
    “張、張白……”劉年扶住躺椅的扶手，問：“我是不是出現幻聽了，有女孩子的聲音！”
    張白平靜地告訴他：“你沒有聽錯。”他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傍晚的光線很柔和，劉年走到院子裏，就看到紅木門外奔進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留著兩條及腰的麻花辮，穿著粉粉的裙子，一把撲在了張白身上。
    “……”劉年刹那間就傻眼了。
    因為他一直以為張白這種久居深山的小白臉不會有什麼人緣。
    “張小白，你居然這麼久才來迎接我！”那個女孩抱著張白的脖子晃了晃身子。
    劉年掃了一眼，要不是她胸前“一馬平川”，隻怕張白得被她蹭出反應來。
    “哇，張小白你居然藏人！”那女孩看到了劉年，驚訝道。
    劉年翻了個白眼，這女的比他還一驚一乍。
    “我叫穀清寧，你好呀。”她自我介紹時，已經握住劉年的手晃了一下。
    劉年用力甩手，“你別碰我！”結果他的手完全沒甩開，牢牢握在那個小小軟軟的手掌用，劉年愣住，“你……”
    穀清寧微笑著說：“你掙不開的哦。”
    劉年看著細胳膊細腿的穀清寧，問她：“你會太極？”她的手法很明顯。
    “我爺爺教我的。”穀清寧鬆開了劉年的手，“我爺爺他前陣子來過的。”
    她姓穀……劉年明白了，“你是穀彥老先生的孫女。”
    “bingo！答對了。”穀清寧說完又去抱住張白的胳膊，“他們不讓我見張小白我就自己來了。”
    張白無視手臂上的人形掛件，往屋子裏走，“這裏熱，進屋吧。”
    劉年在屋簷下站了會兒，才慢吞吞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