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一〇章 風波起(三)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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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瘋了?!”蕭靖,狠勁兒地扯了一把我的衣服袖口,力氣大得把我拽了個趔趄;便是如此,也未能阻止我,脫口而出的話語。
    我,不是隨口說說的;我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的決定。蕭靖,可能沒有想到;但,我的心裏是明鏡一般。
    瞧著這人,急得火上房一樣,叫苦不迭的麵目表情——他,額間生汗,氣得七竅生煙;我,卻有種異樣的感動,充盈在心間。
    人生隻似風前絮,
    歡也零星,悲也零星。
    “你腦子讓門給擠著了,是不是?”蕭靖,立起一雙精亮的眼瞳,像隻被踩到了尾巴的小貓一樣,炸起毛來;眼珠子,瞪得通紅!看樣子,是真動了氣了。
    我,頭一回見他“炸刺兒”了;此刻,也有些心裏發慌。
    “你,以為你是誰?……。你就是個平頭百姓,又沒有三頭六臂,也不是神仙附體,真以為自己開了外掛了,怎麼打都不死呢?!以前沒出事,那是你運氣好,不是你本事大!可再好的運氣,也擋不住作死的步伐,你明白不?……。那些‘行屍’是什麼樣的一群怪物,那戰鬥力,你又不是沒見過?!不是,你哪來的那麼大的勇氣,敢和人家死磕呢?!”蕭靖的嘴巴,好似安裝了彈夾,噼哩啪啦,麵不紅,氣不喘的一口氣,滔滔不絕地往外蹦著俏皮磕:“行動隊的人,那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家是職業軍人;有那個技能,也有那個素質;你,有什麼?你嚷嚷著要跟著他們進‘隔離區’,那不是‘肉包子打狗’嗎?說不好聽的,沒準啊,你還是個拖後腿的呢!你要真是活得膩了,拜托你,也別拉‘墊背’了的好嗎?”
    他,手掌一拍自己的腦門兒,抹掉了一把的汗,說道:“你可讓我省點心吧……。”
    蕭靖,搖頭晃腦,一氣嗬成地把我教育了一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在感動之餘,尚能感覺到從心底裏,跳脫出絲絲點點的甜蜜來,像是水中按不下去的小皮球,歡欣雀躍地起伏著。
    陸景行,對於蕭靖的長篇大論,早就見怪不怪。他,竭力繃住臉上隨時可能崩壞的笑意,保持著嚴肅對待的態度。
    我,眼睜睜地看著蕭靖,跟著我著急上火;愣是半天,也沒有一句話。隻是,嘴角含著輕笑,笑眯眯地望著他……。
    蕭靖,看我也沒啥明確的表示,更是急了。像一隻六神無主的沒頭蒼蠅似的,又要湊過來,圍著我嗡嗡亂叫一通。
    幸好,這次,我及時阻止了他。
    “我,不覺得這個壞主意!”我,仰起頭,對著他俏皮地一笑:“我,不是一時衝動,也不是在逞英雄!我覺得,咱們必須要幫助‘行動隊’。義不容辭,明白嗎?”
    話一說出來,蕭靖的五官:霎時,就垮了下來……。恰似,吃了滿嘴的黃連,苦不堪言。
    我,又淺淡的一笑,對他說道:“你希望別人如何待你,你就要如何對待別人。這麼淺顯的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咱們現在,是守望相助的關係,誰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蕭靖,眉心一蹙,指尖輕巧地一點我的額頭,抗議似的說道:“別以為,我沒讀過《伊索寓言》啊?!……。”麵上,仍是紅撲撲,火楞楞的;但說話時,上揚的嘴角是騙不了人的;態度,明顯比剛才好轉了好多。
    他,在乎我,喜歡我;就得對我的每一個決定,合理的,或是不合理的;不得不去包容。我愛你時,你就是這個世界的光;我,隻有向往這唯一的方向。
    我,巴巴地望著他——眉眼飛揚,翹著小嘴兒,問道:“我,隻問你一句話:你,和我一起去嗎?……。。去?還是不去?……。”
    就這麼,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瞅著他:直截了當地逼他做出個選擇。
    蕭靖,張著嘴,愣眉直眼地呆看著我,“啊”了好幾聲……。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幾個來回;終是,敗給了我的“威逼利誘”。
    “我……去!”他,認命似的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我除了去,也沒別的選項了。”
    蕭靖,沒有脾氣地在原地直轉圈兒,背過了身子去,不看我了。但,完全可以想象,他有怎樣的一腔怨念;心不甘,情不願,又不得不答應。他,惹上了我;或者說,我遇見了他;不管是不是天意如此;兩人相遇的初始,便注定了這一路:他要陪著我,走過艱難險阻,生死坎坷。
    幸,亦是大不幸。
    “那,不就得了。沒用的話,可以免了。”我,得著便宜,還不忘賣著乖:昂著頭,得意洋洋地回道。如今,日常地欺負蕭靖,也成了我的生活樂趣之一。
    內部矛盾,順利解決完畢;現在,可以達成“統一戰線”了。
    我,回過身,對著陸景行,攤開手,一笑:“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和你去‘隔離區’!什麼時候出發?”
    陸景行,晴間多雲的麵孔,終於見到了一抹陽光的出現,看得見他發自真心的笑容。
    “你們不用擔心,行動隊的隊員們會全力保障你們的人身安全。我們,會把你們的安全,作為一切行動的優先考慮。具體什麼時候出發,要等上級的命令。但,肯定也就在這幾天,不會拖太久。你們回去,做個準備吧。”
    “沒有問題。我們,等你通知。”我,給了陸景行,一個淡淡的微笑。以後,我們,也是“戰友”了呢。
    “還有一個問題……。”蕭靖,像是猛地想起了什麼,又轉過了身體,麵容正色地說道:“陸隊長,讓我們跟你去‘隔離區’這不難。可,我腳上的這個東西,怎麼辦?戴著它,我能走的出去嗎?還沒能到橋對岸呢,不就得給電暈過去?!”
    他,拉起褲角,露出腳踝上扣得死死的“腳環”,很不滿意地說道。
    陸景行,也是才想起這個事兒來;直挺的英眉,又皺了起來。
    看了看,蕭靖的腳環:思忖了片刻,說道:“這,確實是個問題。我會和上級請示,看可不可以特殊時期,特事特辦,把這個追蹤腳環取下來……。你不用著急,既然要你們跟著小隊行動,必然是要先解決了這件事情的。你等我消息吧,行動之前,定有回複。”
    蕭靖,喪眉耷眼兒地撂下了褲角兒,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樣兒。
    “早就該把這個東西拿下來了!我,這麼好的一個人,給我戴這個?那是對‘善良’的褻瀆!拿誰當‘寵物’養呢?我們家的拉冬,都沒有被這樣欺辱過……。”
    “再說了,它也影響我的光輝形象啊?!我的人設,一向是翩翩佳公子啊……”蕭靖,噘著嘴,滿口牢騷:“咱可說好了,要是不把這個鬼東西給我拿下來,休想讓我去什麼‘隔離區’!我,可丟不起那人!咱,可是要臉麵的!”
    “好!我來想辦法!”陸景行,也不知是不是讓蕭靖給氣樂了;麵頰上,依稀躍出幾縷笑紋,無從去遮掩。
    陸景行,整個人明顯比我們剛進來時,輕鬆了不少。心情,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晴朗。
    他說:他行事一直是,從來不強求,所得皆驚喜。
    對於我們這麼痛快的應承,他代表“安全區”政府和“特別行動大隊”表示感謝。我覺得,他對於我們的作用,有些過高的預期了。而,蕭靖則對他的居心,存了幾分懷疑。他覺得,陸景行是摸準了我性格當中的“弱點”,故意跟我們玩了一出“欲擒故縱”。
    我想,蕭靖是在替我抱不平吧。認為陸景行,耍了小手段,來把我哄騙進他們的小隊。講真話,我對陸景行這個人,全無惡感;可以說,還總是莫名其妙地充滿了信任。
    從“行動隊”回來之後,我和蕭靖就立即著手,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行裝。
    我們,擁有的身外之物並不多。一些防身裝備,自有陸隊長替我們安排。除了貼身的衣服,還有那支陸景行送我的小手---槍;我,幾乎身無長物。
    對了,我還有拉冬。
    拉冬,這兩個月的變化很大。它又長高了,也長胖了。先前,那隻憨態可掬的萌寵,已經長成了一隻既威武,又暖心的大金毛了。它,不再隻是我飼養的“寵物了”;它,是我的“家人”,相依為命的關係。相對的,拉冬,一定也是這麼認定我的;也很“認親”地將蕭靖化入了它“親人”的範疇之內。
    蕭靖,每天給它揉肚子,順毛,包括洗澡;勤快得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夠格給他頒一個“最佳主人獎”。一人一犬,常常粘在一起。我,有時,會覺得:拉冬,比我更像是他的女朋友。
    我以為,通過陸景行的努力,蕭靖摘下“腳環”是輕而易舉的事兒。結果,一連三天過去,行動隊那邊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那麼,不用想了,“安全區”的管理部門,一定對於為蕭靖取下“腳環”的事情,存在很大的爭議。遠不是,我想的那樣單純;也許,壓根兒也不隻是取掉一個監控裝置的問題。
    政府高層的想法,我不得而知。可,蕭靖沒有明確的身份,卻是千真萬確的。在這麼特殊又敏感,人人自危的一段時期,恐怕這也成了“大忌”使管理區上層,不得不慎重,小心再小心地對待。
    蕭靖的來曆,我已經問過幾次了。他的回答,每一次都是相同的:他,是本國公民,亦是本地人。隻不過,連他自己也感到奇怪:他,找不到任何能證實自己身份的證件,還有憑據。
    經過了“西郊楓山”的奇遇,使我對這個大千世界的認知,充實了不少,也寬和了不少。
    他給了我答案,我便樂於接受他給的這個答案。甚而,是迷信他給我的解釋。
    無論你絕對相信什麼,不管是科學的也好,新型的科技也好;哪怕是風水八卦也罷;過度了,都是一種“迷信”。從客觀角度來說,總有不很理智的一麵。
    有信仰,總好過什麼信仰也沒有。
    

    作者閑話:

    大姐的手術,昨天做完了,總算一切順利,有驚無險。這一章,是我在手術室外麵寫完的。很抱歉最近更得遲,沒有辦法,除了公司就是醫院的兩頭跑。從下周起,應該就能恢複正常了。謝謝大家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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